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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幽灵

名柯:在暗处吻你以枪膛

安全屋的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走廊里的光。屋内,是比夜色更深沉的黑暗,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声响和光线。Rin,或许可以叫他“凛”,虽然代号是凛的发音,但组织里都在传“幽灵”这个称号。

他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那张冰冷、硬实的沙发上。这里甚至称不上一个“家”的字眼,只是一个临时的、功能性的巢穴,一个存放武器和疲惫躯壳的容器。没有照片,没有装饰,只有必需品和挥之不去的硝烟与血腥味。

他的身形几乎完全融入了这片黑暗,像一滴墨汁落入深潭。只有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在绝对的漆黑中,折射着窗外远处城市霓虹渗入的、极其微弱的光,如同黑暗中两颗未熄的烟头,幽幽地燃烧着,冰冷而孤寂。

他没有家。家是温暖的,是柔软的,是充满烟火气的。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阴影的一部分,是行走在刀锋上的亡魂。

“啪—”

一声清脆的开关声,打破了死寂。冷白色的灯光骤然亮起,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瞬间将这个空荡的空间照得纤毫毕现。光芒所及之处,黑暗如同受惊的兽群,仓皇退散,被驱赶得一干二净。连桌子下的阴影都被逼得无处可逃,只剩下靠近墙角的一小片,蜷缩着,瑟瑟发抖地躲避着,害怕着这突如其来的、刺目的光明。

那姿态,像极了被逼到墙角、弓起背脊炸毛哈气的黑猫,也像一只被天敌堵在洞口的、绝望的老鼠。弱小,无助,充满了对暴露的恐惧。

多像当初的自己啊……凛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也是这么……废物。用琴酒的话来说,清晰、冰冷,如同淬毒的冰锥刺入记忆“既然没有能力和贡献,就自觉点去死”

可惜,他活下来了。像一株从腐肉里挣扎着钻出的毒草,扭曲而顽强。

但这依旧改变不了琴酒认为自己是废物的事实。家族的人又怎样?那个曾经显赫的姓氏早已落寞,如同被潮水冲刷殆尽的沙堡,只剩下一个空壳和沉重的枷锁。家族的光环没能保护他,反而成了组织选中他的理由——一个没有根、没有牵绊、可以随意打磨的好材料。

没事,反正他也这么觉得。凛的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废物就废物吧,至少还能作为一把有用的刀存在。

黑色的风衣被凛随意丢弃在沙发的一头,像一团被抛弃的、失去生命的影子。青年身上只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高领毛衣,那颜色与他眼眸的底色相映成趣,却又透着一股子疏离的清冷。

毛衣下,靠近心脏下方第五根肋骨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隐隐的幻痛。那是为琴酒挡下朗姆冷枪留下的烙印。那一枪,子弹撕裂皮肉,擦过肋骨,差点就捅穿了他的肺叶。他记得当时喉咙里涌上的腥甜,记得视野边缘发黑的晕眩,更记得琴酒那双冰冷的绿眸在硝烟中扫过他时,那一闪而逝的……也许是错觉的微澜?随后便是粗暴的止血和一句“废物,别死在这碍事”。

疼痛是刻骨的,但更刻骨的是那一刻复杂难辨的心情——是恐惧?是证明?还是……别的什么?

他骨节分明、近乎苍白的手,此刻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刀身线条流畅,泛着一种经过无数次打磨和杀戮洗礼后的、内敛的寒光。在靠近刀镡的刀刃底部,可以看见一个浅浅的、几乎与刀身融为一体的刻痕——“Rin”。

匕首的握把是玄墨色的,不知名的硬木材质,吸饱了汗水和血渍,呈现出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这玄墨色的握把,紧紧握在他苍白得几乎能看到青色血管的手里,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像森森白骨紧握着来自地狱的黑铁。

这是琴酒当初给他的。在他第一次“合格”地完成任务后。没有嘉奖,没有鼓励,只有这把冰冷的凶器被随手扔在他面前的地上。“拿着。”琴酒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仿佛在分配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工具。

“刀刃沾谁的血,才决定你是谁。”——赐刀时,琴酒那冰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凌,瞬间刺穿耳膜,深深扎进他的意识深处。这句话,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咒语。

毕竟,刀,就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关在展示柜里观赏的艺术品。它的价值,它的存在意义,都只在于饮血的那一刻。

想到这里,青年原本因为沉浸在擦拭动作而微微勾起的唇角,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了下去,抿成一条平直、冷硬的线,如同用最精密的尺规画出来的一般,不带一丝弧度,也断绝了任何情感流露的可能。

刀,就是用来杀人的,不应该有情感,不能有。情感是最不应该存在的,尤其是自己。怜悯、犹豫、恐惧……这些都是致命的毒药,会腐蚀刀刃的锋利,会让他失去存在的价值。而失去价值的下场,他比谁都清楚。

一定要留下。留在组织里,留在那个人的视线里。哪怕只是作为一把刀。

寂静重新笼罩了安全屋。只有他自己浅浅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和胸腔里那颗心脏稳定、机械般的跳动声,能证明这个冰冷的空间里还有一个活物存在。光洁的指尖停止了擦拭,转而开始细致地摩挲着冰冷的刀刃,感受着那锋利边缘带来的、令人清醒的寒意。然后,指腹微微用力,在刀刃最锋利的尖端轻轻一划。

一抹刺目的鲜红,瞬间从指腹的皮肤下涌出,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血珠沿着光滑的刀身向下蜿蜒流淌,留下一道细长、妖异的痕迹,直到流至刀刃的末端,才依依不舍地滴落,消失在下方深色的地毯里,隐去踪迹。

血珠滴落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肋骨下那道陈旧的伤疤,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点燃,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感。那痛感,像是在呼应着指尖的伤口,又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虔——这把匕首的名字。一个带着讽刺意味的名字,仿佛在嘲笑他这种用鲜血献祭的、近乎病态的执着。

他最珍惜的匕首。只要能够及时完成任务回来,无论多晚,无论多疲惫,他都会雷打不动地完成这个仪式——用自己的血。日复一日,近乎偏执。仿佛这温热的液体,是维持这把凶器灵性的唯一祭品,也是维系他与赐刀者之间那扭曲联系的唯一纽带。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凛执行任务的效率和速度都像按了快进键,能半小时完成的绝不拖到一小时,能十分钟解决的绝不浪费半小时……总之越快越好。快,意味着更少的变数,更少的暴露风险,也意味着他能更快地回到这里,完成这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沉默的献祭。

因此,他的行动风格永远都是干净利落,如同经过超级计算机精密计算的机器。枪法精准到令人发指,格斗技巧狠辣高效,潜入与反追踪能力堪称顶尖,尤其擅长在方寸之间完成致命的近身格杀,或是于千米之外进行无声的狙杀。完成任务只考虑最优解,极度厌恶任何形式的拖沓和失误。他是组织里最锋利、也最沉默的武器。

他是最像琴酒的影子。行走在黑暗里,收割着生命,不留痕迹。

但要是这个时候,偏偏有不长眼的、任务失误并且热衷于找死的老鼠送上门来……那就不能怪他的柏莱塔M92F“走火”了。他会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穿过对方的右眼,留下一个完美的、象征终结的孔洞,直到对方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怔愣地倒下。枪口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烟,袅袅上升,然后消散在空气中,留不住一丝痕迹。

他从不留恋死亡,也从不回味杀戮。那只是工作的一部分。

将“虔”仔细保养好,重新装进特制的匕首套,凛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酒精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他面无表情地用酒精覆盖着肋下那道不算深、却依旧渗血的刮伤。药膏涂抹上去带来一阵清凉,随后是纱布缠绕的紧绷感。动作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潦草。

白色的纱布很快缠绕好,但隐隐的红色仍在缓慢地向外渗透。这么简单的任务怎么还受伤?他忍不住在心里质问自己,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掠过心头。

算了。他甩甩头,将这点无用的情绪抛开。不管了,也不想管。身体的疼痛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凛起身走进卧室,反手将门锁上。隔绝了客厅的灯光,卧室里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夜晚的微光。他站在床边,看着那张铺着黑色床单的双人床,然后,没有任何预兆地,一个干脆利落的起跳——

“嘭——”

身体砸进被窝的声音不大,刚好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开,带着一种奇特的、沉闷的踏实感。

松软的枕头被他砸得凹陷下去,又缓缓回弹,一晃一晃的,像一大团蓬松的棉花糖。凛的脸深深埋进枕头里,鼻尖萦绕着羽绒特有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暖香,但这股暖香却与他自己身上残留的、淡淡的血腥味撕扯着他的神经,形成一种怪异而矛盾的感官体验。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短暂卸下所有伪装、展现一丝微弱人性的时刻。像一个疲惫至极的孩子,只想把自己埋进最柔软的地方,隔绝外界的一切冰冷和残酷。只有在这一刻,紧绷的神经才能得到一丝微不足道的喘息。

作者有话: 开的新书,发点存稿出来,嘿嘿(我存了不少稿子呢~)3263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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