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早读铃还没响，姒锦就背着书包晃进教室，书包带子垮在肩上，刚走到靠窗位置，就把那本几乎空白的数学练习册“啪”地拍在钱程桌上：“喂，上周说的那道题，你还没讲，我昨天可是对着答案看了半天的，结果还是还是不会。”
钱程抬头，看着练习册上只画了个歪歪扭扭抛物线的题目，又瞥了眼姒锦故意别开的脸，指尖点了点纸页：“这道题要先化标准方程，你连题都没标全，怎么讲？”
“我哪知道要标什么，”姒锦拉过椅子坐下，胳膊肘不小心蹭到钱程的校服袖口，又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嘴硬道，“反正你会，直接讲步骤就行，我听着。”他根本没像之前说的“对着答案看半天”，昨晚回家就把练习册扔在沙发上。
钱程没戳破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条清晰的抛物线，又写下标准方程：“先看二次项系数，把它化成1，才能找焦点坐标。”他的声音很轻，连公式里的正负号都特意圈出来，可姒锦听着听着就走神，目光落在钱程握笔的手上——指节分明，写字时很稳，跟平时安静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听懂了吗？”钱程突然抬头，姒锦赶紧收回目光，胡乱点头：“懂了懂了，不就是化系数嘛。”
钱程看了他一眼，没拆穿，只把草稿纸往他那边推了推：“那你自己算一遍焦点坐标。”
姒锦握着笔，盯着草稿纸半天没动——他根本没听进去，只能硬着头皮瞎写，最后把坐标写成了(0,1)。钱程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在草稿纸上改：“开口方向错了，焦点在x轴上，纵坐标是0。”
早读课上，姒锦趴在桌上，看着钱程认真读书的侧脸，心里总想着下午的选拔。他才不管什么抛物线、焦点坐标，只好奇钱程打球到底是什么样子——毕竟平时看他总在做题，从没提过打球的事。
午休铃刚响，郭磊就抱着篮球冲进教室，球衣上还沾着汗：“钱程！姒锦！下午三点选拔，先测运球、投篮这些基础，赛事得下下周才比！”
姒锦立刻直起身，看向钱程：“你真要去？别到时候连球都运不好。”
钱程把练习册收进抽屉，点头：“跟队长说好了，试试而已。”
“行，”姒锦挑眉，“下午我去看你，要是你比郭磊还菜，到时候就别怪我嘲笑你了。”
下午的操场挤满了人，姒锦找了个靠前的台阶坐下，手里攥着两瓶矿泉水，目光一直盯着球员入口。没一会儿，他就看见钱程走过来——穿着一身白色球衣，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抱着篮球，眼神比平时多了几分专注，跟刚才讲题时的安静模样判若两人。
选拔开始，先测运球绕桩。郭磊第一个上，绕到第三个桩就把球运飞了，挠着头下来。轮到钱程时，他屈膝运球，篮球像粘在手上似的，绕完所有桩都没碰倒一个，裁判当场记了满分。姒锦看着，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心里有点得意——还好没跟郭磊一样菜。
接下来是定点投篮，钱程站在三分线外，抬手、屈膝、发力，动作一气呵成，球稳稳进筐。连投五个中了四个，场边顿时响起一阵喝彩。姒锦盯着钱程的身影，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手里的矿泉水瓶都被攥得有点变形。
基础测试结束，队长拍了拍钱程的肩膀：“下下周赛事跟我们练。”钱程点头应下，额角渗着汗。姒锦赶紧跑过去，把矿泉水递给他：“还行啊，没我想的那么菜。”
钱程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耳尖有点红：“随便打打。”
郭磊跑过来，拍着钱程的肩膀：“兄弟，比赛那天你可得带我们飞！”
三人往食堂走，晚风带着操场的青草香吹过来。姒锦想起周末的约定，拉了拉钱程的袖子：“走，我请你吃面，加两个蛋——就当……谢你刚才讲题。”他才不会说，其实是想庆祝钱程测试过了。
钱程点头，眼里带着笑意：“好，我请你喝汽水。”
郭磊在后面喊：“你们俩又不等我！”
姒锦回头挥挥手：“自己来，我们先占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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