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会了我爱,也亲手抹去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是对我的惩罚吗?那我心甘情愿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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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埃莉诺从阁楼回来以后,那具人偶便像被注入了某种鲜活的恶意,诡异得愈发不加掩饰。
从前它还藏着掖着,总趁埃莉诺转身泡茶、低头整理床单的间隙,才敢悄悄挪动半寸,或是让关节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像个躲在暗处试探的孩童。可如今,它竟开始堂而皇之地展露“存在感”
有时埃莉诺坐在沙发上读报,抬眼时会撞见它端正地摆在餐桌中央,那双玻璃眼珠的角度明明和早上摆放的位置差了毫厘;有时深夜起夜,走廊尽头的月光恰好落在它身上,竟能恍惚看见它的头微微侧着,仿佛在凝视她的房门。
这种若有似无的窥探像蛛丝一样缠上来,直到某天午后,埃莉诺正对着账本核对着庄园的开销,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沙发角落的人偶。阳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它陶瓷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而那双空洞的眼睛,竟像是正正好好落在她脸上。
那一刻,积压的寒意骤然炸开。埃莉诺猛地合上账本,纸张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将人偶抱起——入手的陶瓷触感依旧冰凉坚硬,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重量比往日沉了些。
她把人偶放在餐桌中央,自己则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刻意调整了坐姿,让视线与人偶的眼睛齐平。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棂,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或者说一人一偶)就这样对峙着,空气里浮动着尘埃的微粒。
“嘿,布拉姆斯,”埃莉诺的声音有些发紧,她刻意皱起眉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又认真,仿佛在与一个真正的孩子对话,“我有些事情必须要问问你。”
她停顿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布的纹路,“我丢的那些东西是你拿走的吗?”第一个问题终于问出口,埃莉诺悄悄松了口气,终于有机会问了。
那些失踪的发夹、钢笔,甚至还有她前几天刚买的手帕,总在她以为永远找不回来时,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枕头下、书架缝里
然而,餐桌对面的人偶毫无反应。它依旧保持着那副天真又诡异的微笑,玻璃眼珠反射着窗外的树影,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一尊普通的陶瓷摆件。
埃莉诺的目光紧紧锁在人偶的眼睛上,试图从那片冰冷的反光里找出一丝波动。
“……布拉姆斯,我想你应该是听得到我说话的,对吗?”她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可回应她的,只有客厅里老式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人偶还是那副模样,没有丝毫变化。埃莉诺心里掠过一丝失望,她知道,至少现在,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她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充满了真切的好奇,“为什么要看着我?”
她实在想不通。这段时间的相处不过寥寥数日,就算对方真的藏在某个角落窥视,也不该有这样近乎执拗的关注。她自问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既没有惊人的财富,也没有过人的本领,这座庄园本身就足够奢华,根本犯不着图她什么。可若说毫无目的,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又太过灼热,像有根无形的线,时时刻刻牵着她的神经。
“真是奇了怪了……”埃莉诺喃喃自语,思绪不由自主地发散开来。她开始琢磨,有什么办法能让对方主动露出马脚呢?既然好好沟通行不通,或许……可以试试打破规则?
她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了希夏尔夫妇留下的那张清单。‘对了!那些规则!’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该违反哪条呢?晚安吻?还是睡前读故事?’想了想,她还是倾向于晚安吻——毕竟这一条最像孩童会在意的“特权”。
“布拉姆斯今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可不是乖孩子哦,”埃莉诺在心里暗暗嘀咕,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又拼命想压下去,结果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庞,此刻竟显得有些别扭的扭曲,像个憋着坏主意的小恶魔,“所以,没有今天的晚安吻,这很合理嘛。”
而此刻,透过人偶那双玻璃眼珠“注视”着埃莉诺的布拉姆斯,正藏在墙壁后的暗格里,眉头微微皱起。‘埃莉这是怎么了?’他看着她脸上奇怪的表情,有些困惑。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埃莉诺时不时瞟一眼墙上的挂钟,看着指针一格一格地挪向九点,心脏竟有点不争气地加速跳动,是干坏事之前的兴奋和紧张。
终于到了时间。她抱着人偶走进它的卧室,房间里的小床上铺着整洁的床单,墙角的音乐盒还放着轻柔的摇篮曲。埃莉诺学着往日的样子,伸出手揉了揉人偶头顶柔顺的假发,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严厉”:“今天布拉姆斯没有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不是乖孩子,所以今天没有晚安吻了哦。”
说完,她对着人偶狡黠地眨了眨眼,轻声道:“晚安,亲爱的布拉姆斯。”然后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卧室,埃莉诺脱了外套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个小时过去了,庄园里静悄悄的,什么都没发生。她心里掠过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疲惫——折腾了一天,实在太困了。
就在她意识渐渐模糊时,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悄然弥漫开来,萦绕在她鼻尖。‘好熟悉的气味……’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眼皮就重得像粘了胶水,瞬间坠入了深沉的睡眠。
卧室里的落地镜忽然被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镜面中缓缓走出,步伐轻盈得像猫。他穿着深色的衣服,脸上戴着与人偶一模一样的陶瓷面具,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眼睛。他静静地站在埃莉诺的床边,目光像灼热的火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熟睡的脸庞,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过了许久,他才俯下身,用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轻轻呢喃:“埃莉……我的。”顿了顿,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低声说:“晚安吻……”
微凉的陶瓷面具轻轻擦过埃莉诺的额头,紧接着,一个带着体温的、轻柔的吻落在了那里。这一次,他的声音流畅了许多,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我的埃莉。”
第二天早上,埃莉诺是被阳光晒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一秒就彻底清醒了——房间里简直像被台风席卷过一样:枕头扔在地板上,被子缠成一团,书桌上的书本散落得到处都是,连墙上的挂画都歪歪扭扭的。
“哈!”埃莉诺气笑了,猛地坐起身,嘴角一阵抽搐,“好你个布拉姆斯,搁这儿等着我呢!”
她憋着一肚子火洗漱完毕,快步走到人偶的房间。果然,那家伙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小床上了,旁边还摆着那份被折得整整齐齐的规则清单,仿佛在无声地提醒她“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布拉姆斯!”埃莉诺站在人偶面前,不满地喊了一声,可话刚出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沉默了。她看着人偶那双无辜的玻璃眼珠,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居然在跟一个玩偶置气。
她蹲下身,视线与人偶平齐,语气缓和了些:“这是对我昨天没有给你晚安吻的惩罚吗?”
人偶自然还是没反应,但埃莉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妥协了:“你还真是……”
“那么,今天整个上午,你都要旁观我收拾房间了,布拉姆斯。”说完,她抱起人偶,转身回了自己那片狼藉的卧室——也好,让这家伙亲眼看看,他的“恶作剧”到底给她添了多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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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的作者咱就是说,布拉姆斯扔在地上的那些枕头和被子肯定不是埃莉现在在用的啦
卑微的作者小狗怎么会让自己心爱的主人生病呢
卑微的作者希尔谢庄园那么大,不至于连换洗的四件套都没有的
卑微的作者放心放心,这里小狗干的坏事后面都会以另一种方式求得主人的原谅的
卑微的作者嘻嘻
卑微的作者感情里我们女宝必须是主导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