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空调还在吹着闷风，张老板的责骂声刚歇了没两分钟，王斌正捏着笔想把画稿上那台抽象洗衣机改得“规矩”点，脑子里突然“叮”一声脆响，像老式收音机突然换了台。
“恭喜绑定国家气运系统。”一个没什么情绪的电子音在脑壳里荡，“世界末日倒计时，万界移动屏幕开启，连接现实世界、书中世界、剧情世界……副本世界连接成功。”
王斌手一抖，铅笔在画稿上戳了个黑窟窿。他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张老板骂得太狠，幻听了？
“现在有多方系统准备：游戏攻略系统连接游戏世界准备副本世界，恶魔系统准备剧情世界，剧情攻略系统准备……”电子音还在继续，“我是发放奖励国家气运系统，你、刘晓明、陈晓，是被选中发弹幕的。”
“发弹幕？”王斌下意识嘀咕出声，对面的李姐又偷偷抬了眼。他赶紧低下头，心里却翻了锅——刘晓明？那不是刚才在学校被老师揪着问迟到理由的小孩吗？陈晓……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早上刷本地新闻时瞥到过，说有个五年级女孩……
“任务：和西方打PK。”系统的声音冷不丁拔高半分，“如果让西方获得国运，统治世界，华夏在地球就会消失，地球会被西方糟蹋。你们三个，是天选之人。”
王斌“嗤”地笑出了声，吓得赶紧用手捂住嘴。天选之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改得四不像的洗衣机画稿，又想起张老板刚说的“男孩子要穷养才知道上进”，只觉得荒唐。
“写小说呢？”他对着空气撇撇嘴，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初中生、小学生、高中生才会信拯救世界。像我们这种苦逼打工人，只要钱到位，摩托给你干报废，哪会信这种好事。”
“可是我是系统啊。”电子音突然带了点微妙的“委屈”，“你的金主爸爸。”
王斌一愣。
“你想被王老板骂？”系统慢悠悠地说，“还是张老板说‘我为你好’？说不定哪天再冒出个陈老板。系统就不一样了——你想听美丽的‘叮~系统温馨提示，奖励已发放’？还是想听可爱的张老板对你说‘我为你好，你的工资被扣了，给我立马走人’？”
这话像根针，精准扎在王斌的痛处。他想起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想起张老板抽屉里那本记满“员工失误”的本子，喉结滚了滚。
“好吧好吧。”他叹了口气，捏着铅笔的手松了松，“不过我还是不相信拯救世界。想拯救世界的这些中二病，下次请选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别选打工人。”
他顿了顿，补了句真心话：“打工人很累的。”
脑壳里的电子音没再响，只有窗外的风突然变了向，吹得窗帘边角簌簌抖。王斌看着画稿上那个黑窟窿，突然觉得——或许那台歪歪扭扭的洗衣机，也不是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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