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棠望着袁善见泛红的耳尖，再瞧他强装镇定的模样，颊边的梨涡愈发深了，连眼底都浸着笑意。她晃了晃手里的李子，明知故问：“袁公子方才说要去藏书阁寻古籍，怎么反倒在这儿停下了？莫不是这院中的景致，比古籍还好看？”
袁善见指尖攥紧了紫竹扇，面上仍维持着从容：“不过是恰巧经过，略作停留罢了。”
话音刚落，周以棠已从木梯上下来，提着裙摆快步走到他面前。她仰着头，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寻古籍？我倒觉得，公子是闻着我这李子的香味，特意来讨果子吃的。”
“女公子这话可就说笑了。”袁善见轻咳一声，目光扫过她手里的李子，故作嫌弃，“你这李子青红相间，瞧着便算不得熟透，除非是脑子不清醒，才会特意来讨。”
周以棠闻言，却没反驳，只抬手挥了挥，让守在一旁的仆从先退下。庭院里瞬间只剩他们二人，风掠过树梢，带下几片绿叶，落在青砖上悄无声息。
不等袁善见反应，周以棠便踮起脚尖，粉嫩的指尖轻轻捏住了他的耳垂。那触感温热柔软，袁善见浑身一僵，连呼吸都顿住了。
紧接着，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声音带着几分调笑：“我这李子是不算熟，可再怎么着，也不如袁公子的耳朵成熟——这红得，倒像院角那株刚开的石榴花。”
话音落下，她便松开手，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往廊下走，墨色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袁善见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她触碰过的温度，耳畔是她调笑的余音，鼻间满是她身上淡淡的草木香。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滚烫得惊人。方才那点故作的镇定早已烟消云散，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她捏着自己耳垂、凑在耳边说话的模样，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不好，”袁善见低声喃喃，眼底的慌乱藏都藏不住，“这一回，是彻底栽了。”
他望着周以棠远去的背影，手里的紫竹扇不知何时已停了摇动，只觉得这秋日的风，都比往日热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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