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女主人毫不留情地执行了判决。

她把汤姆和杰瑞“请”到了厨房中央。汤姆的脖子上被挂了一个迷你小围裙（女主人恶趣味地用旧手帕改的），看起来滑稽又委屈。杰瑞则被分到一小块沾了清洁剂的微纤维抹布，对他来说大得像张毯子。

“听着，”女主人双手叉腰，下达指令，“汤姆，负责把所有地上的粉末（盐和胡椒）清理干净，用湿抹布擦地。杰瑞，你体型小，负责把撒到角落和橱柜底下的粉末扫出来。在我回来之前，必须弄干净！”她晃了晃手里的吸尘器，以示威胁，然后把他们俩和清洁工具留在厨房，自己出去忙别的了。

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一猫一鼠面面相觑，气氛尴尬。

让他们合作？这比让他们互相追逐难上一万倍！

汤姆嫌弃地用爪子扒拉着脖子上的小围裙。杰瑞则对着那块巨大的抹布发愁，这玩意比他重多了！

但女主人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不干完，恐怕就不是饿肚子那么简单了。

汤姆先动了。他认命地叼起那块属于他的、正常大小的湿抹布，开始胡乱地在地上擦拭。但他显然不是干活的料，抹布推着粉末到处跑，反而把原本还算集中的一小堆胡椒粉弄散了一大片，空气中立刻弥漫起刺激性的味道。

“阿嚏！阿嚏！”汤姆自己先被呛得连打喷嚏。杰瑞离得远点，但也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吱吱！吱！（翻译：蠢猫！不是那样！）”杰瑞看不下去了，跑过来，用小爪子指着被汤姆弄得更糟的地面，气愤地跳脚。

汤姆不爽地低吼一声，一爪子拍在抹布上，结果不小心拍到了水盆，溅了杰瑞一身水花。

“吱！（翻译：你故意的！）”杰瑞甩着身上的水珠，更生气了。他决定不管这个大笨蛋了，自己先完成任务再说。他跑到橱柜底下，开始奋力用那小抹布往外扒拉粉末。效果甚微。

汤姆看着杰瑞笨拙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他索性趴下来，用尾巴尖无聊地扫着地上的粉末，结果又弄得到处都是。

合作陷入僵局。照这个进度，等到女主人回来，厨房恐怕会比之前更乱。

就在这时，杰瑞看着汤姆那条灵活的大尾巴，又看了看散落各处的粉末，小眼睛突然一亮。他跑到汤姆面前，一边比划一边吱吱叫。

汤姆烦躁地撇开头，不想理他。

杰瑞急了，冲过去抱起汤姆的一只前爪，使劲拉他向橱柜方向拖。

汤姆被这小东西的大胆举动搞懵了，居然真的被拖过去了几步。

杰瑞松开爪子，指着橱柜底下堆积的粉末，又指指汤姆的大尾巴，然后做出一个“扫”的动作。

汤姆好像有点明白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尝试着转过身，将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伸到橱柜底下，像一把大扫帚一样，左右扫动。

果然有效！藏在深处的粉末和灰尘被尾巴毛轻易地扫了出来，聚拢到厨房中央的空地上！

杰瑞高兴地拍爪子，然后立刻推着那块微纤维抹布覆盖到那堆粉末上——抹布上的静电和清洁剂很好地吸附了粉末，不再容易被吹散。

汤姆看到这个方法居然奏效，也来了劲头。他主动走到其他角落和家具底下，用尾巴充当扫帚，将所有的粉末和灰尘都扫到中央。杰瑞则跟在后面，奋力地用抹布覆盖、清理。

一只猫用尾巴扫地，一只老鼠用抹布吸附。虽然画面诡异，但效率居然出奇的高！

很快，大部分粉末都被清理干净了。只剩下一些粘在地上的顽固污渍需要湿抹布用力擦。

这次轮到汤姆发挥力量优势了。他用爪子按住湿抹布，学着女主人的样子，在地上来回擦拭。杰瑞则跳到他背上（汤姆只是抖了抖毛，没反对），指挥方向：“吱！（左边一点！）”“吱吱！（那里！用力！）”

在杰瑞的“精准指挥”和汤姆的“大力出奇迹”下，顽固污渍也一点点被清除。

当女主人再次推开厨房门时，她惊讶地眨了眨眼。

厨房地板光洁如新，甚至比之前更干净了。汤姆正趴在地上喘气（干活累的），脖子上的小围裙歪在一边。杰瑞则坐在汤姆旁边，靠着猫肚子休息（指挥也是体力活），小肚子随着呼吸起伏。

一猫一鼠看起来都累瘫了，但厨房确实打扫干净了。

女主人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甚至蹲下来检查了橱柜底下，确实没有发现粉末残留。她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嗯……还算不错。”她勉强表扬了一句，伸手摘掉了汤姆脖子上的可笑围裙。

汤姆和杰瑞同时松了口气。

女主人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她的目光扫过两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尤其是他们那渴望的眼神，最终心软了。

“好了，惩罚结束。”她宣布，“吃饭吧。”

她拿出汤姆的猫粮盆，倒上了满满的猫粮，甚至比平时还多给了一点。然后，她切了一小片新鲜的苹果（她知道杰瑞喜欢水果），放在了老鼠洞旁边一个干净的小碟子里。

“这是给你们的奖励。”她说完，便离开了厨房。

饿了一夜加一上午的一猫一鼠，立刻扑向了各自的食物！

汤姆狼吞虎咽地吃着猫粮，觉得今天的猫粮格外香甜。杰瑞抱着那片清甜多汁的苹果，幸福地啃着。

他们吃着属于自己的食物，偶尔抬起头看对方一眼。

没有争夺，没有算计。只有劳动后的饥饿被满足的平静。

也许，合作的感觉……也不算太糟？

当然，这个念头在汤姆吃完猫粮，看到杰瑞那边还剩下一小半苹果时，又开始动摇了。他的尾巴尖不由自主地悄悄向那边挪动了一下。

杰瑞立刻警惕地抱住苹果，对着汤姆龇牙：“吱！（我的！）”

汤姆讪讪地收回尾巴，假装舔爪子。

唉，和平是短暂的，诱惑是永恒的。

但至少，他们一起打扫了厨房，并且……都吃饱了肚子。阳光透过厨房窗户，温暖地照在一猫一鼠身上，空气里只剩下咀嚼声和满足的叹息。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