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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府倒塌

若璃传:不向春光折细腰

回万方安和的路上,柳枝垂落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晃悠,若璃正听董鄂·卓林说边关的趣闻,忽然见前方岔路口立着一抹浅蓝色身影——是甄嬛,穿了件绣玉兰花的旗装,玉色花瓣沾着晨露般的湿意,却掩不住她脸色的苍白,像是被抽去了几分生气

她攥着帕子的手紧得发白,方才在九州清晏瞥见的那张纸,皇上笔锋凌厉的字迹像烙铁似的烫在心上:“既得莞莞,暂排苦思,亦除却巫山非云也”

原来那些深夜的翻牌子,那些赏赐的南珠与蜀锦玉鞋,不过是因为自己眉眼间有几分像纯元皇后

她竟成了别人的影子,一个用来慰藉思念的替身。屈辱与愤懑像潮水般涌上来,却在抬眼望见若璃一行人的瞬间,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瑾妃娘娘。”甄嬛侧身屈膝,行的是最标准的宫礼,鬓边的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再抬眼时,脸上已牵起一抹浅笑,只是那笑意浅得像层薄冰,“娘娘这是从上下天光回来?瞧着气色真好。”

若璃微微颔首,目光掠过她微颤的睫毛,只淡淡“嗯”了一声。她身上的藕荷色汉服在风里轻扬,裙上蝴蝶绣纹灵动得像是要飞,衬得甄嬛那身规规矩矩的旗装都显得沉甸甸的

甄嬛望着那身自在的衣袍,忽然想起京中传遍的闲话——这位瑾妃的大哥苏逸尘已是二品神策大将军,手握京畿兵权,二哥苏逸霄官至三品詹事,在御前也极有体面,且两位公子至今尚未定亲

她心头一动,想起自家小妹玉娆,那孩子性子烈,若能得苏家这样的家世护着,往后定能活得比自己舒展

“娘娘这身汉服真别致。”甄嬛笑意深了些,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亲近,“说起来,前几日听家父提及,苏大将军与苏詹事皆是青年才俊,只是不知婚事定下了没有?”

若璃脚步微顿,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点诧异,随即笑道:“莞嫔倒是消息灵通。不过我那两个哥哥的亲事,向来是祖父、父亲和母亲操心,做妹妹的哪好插嘴挑嫂子?左右他们自有主张,我只等着喝喜酒便是。”

甄嬛脸上的笑僵了瞬,随即又自然地接话:“也是,苏家这样的门第,定要细细挑选才是。只是想着,能配得上苏公子的,定也是像娘娘这般出色的姑娘。”

若璃没再接话,只挥了挥广袖:“天热了,本宫先回了。”说罢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裙角翻飞间,倒像把方才那点刻意的攀谈都卷进了风里

甄嬛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藕荷色背影,脸上的笑一点点淡去。指尖在袖摆上掐出个印子,心里那点不甘又翻涌上来——同样是汉军旗出身,凭什么有人就能这样不管不顾地活着?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往相反方向走去,眼底却多了几分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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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云林压低声音,带着点探究对若璃道:“娘娘,莞嫔这是……想打听两个公子的婚事?”

话音刚落,身后的侍卫们脚步都顿了顿,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带着点了然

董鄂·卓林凑到富察·傅恒耳边,低声笑道:“这意思还不明白?怕不是瞧上苏大将军和苏詹事了,想结亲呢。”

瓜尔佳·景瑞也跟着点头,咂咂嘴:“苏家这门第,谁不想攀?不过苏大将军和苏詹事眼光高着呢,哪是随便就能定下的。”

佟佳·巴图憨声道:“我听我娘说,像苏家这样的人家,娶媳妇得看三书六礼,还得查祖宗八代,哪能轻易点头。”

富察·傅恒没说话,只望着若璃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佩刀。他虽年少,却也知道后宫女子的心思弯弯绕绕,莞嫔这突如其来的攀谈,怕是没那么简单

若璃听得身后的低语,回头嗔笑了他们一眼:“你们几个,耳朵倒尖。也在想自己未来的婚事?”

一旁的辛夷上前半步,轻声补充道:“娘娘,先前听苏元提过一嘴,甄家好像有个小女儿,名叫甄玉娆,年纪尚小,性子据说跟莞嫔娘娘有几分像,却更显活泼些。”

这话一出,众人都明白了几分。董鄂·卓林挑眉道:“这么说,莞嫔是想给自家妹妹留意?”

瓜尔佳·景瑞咂舌:“这算盘打得,隔着半座园子都听见响了。苏家两位公子何等人物,哪是说攀就能攀的。”

佟佳·巴图憨笑:“我娘说,结亲得看缘分,强扭的瓜不甜。”

富察·傅恒抬眼望向若璃,见她眉眼间没什么波澜,只淡淡道:“我家哥哥的婚事,自有祖父和爹娘做主,便是真要相看,也轮不到后宫里来操心。”说罢加快了脚步,“走吧,回去喝酸梅汤了。”

众人跟上,董鄂·卓林还在跟景瑞嘀咕:“也就娘娘沉得住气,换了旁人,怕是早琢磨开了。”富察·傅恒听着,目光落在若璃翻飞的广袖上,心里暗道:这才是苏家的姑娘,通透得很

……

不过半月光景,圆明园的荷花刚开到鼎盛,京中却传来惊雷——甄远道在朝中被御史连奏三本,弹劾他私藏叛党逆书,更查出他早年竟与罪臣之女有染,还瞒着所有人诞下一女,便是如今跟在甄嬛身边的浣碧,竟以婢女身份养在嫡女身边,欺瞒圣听

消息传到圆明园时,胤禛正在九州清晏批阅奏折,看罢弹劾文书,当即拍了案,明黄的奏折散落一地。“甄远道!”他声音里裹着冰碴子,“朕待他不薄,竟敢如此欺瞒!私藏逆书已是大罪,还将罪臣之女养在身边,视国法如无物!”苏培盛跪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很快,甄远道被革职下狱的消息便传到了后宫。甄嬛听得消息时,正在碧桐书院与惠贵人对弈,手里的白子“啪”地落在棋盘上,碎成了两瓣

她脸色煞白,拉着惠贵人便往九州清晏赶,裙摆扫过门槛,连珠钗歪了都没顾上扶

“皇上!求皇上见臣妾一面!”甄嬛跪在九州清晏的殿外,声音带着哭腔,“家父是被人陷害的,求皇上明察!”惠贵人也跟着跪下,声泪俱下:“皇上,甄大人素来忠良,求您三思!”

可殿内始终静悄悄的,只有风卷着荷叶的声响。苏培盛出来回话,脸上满是难色:“两位娘娘,皇上说了,谁也不见。”

甄嬛望着紧闭的殿门,忽然站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苏培盛道:“你去回禀皇上,臣妾有关于纯元皇后的要事禀报,他若不见,定会后悔。”

这话竟真起了作用。片刻后,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允了她一人进去。惠贵人留在殿外,望着那扇门,指尖攥得发白

谁也不知甄嬛在书房里跟胤禛说了些什么,只听见里面隐约传来争执声,夹杂着胤禛的怒斥与甄嬛的哭喊

约莫半个时辰后,甄嬛失魂落魄地走出来,鬓发散乱,眼眶红肿得像桃儿,见了惠贵人,只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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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安和的廊下,若璃正看着云林修剪兰草,就见小太监匆匆来报甄家被流放的消息

正在给万方安和新开出的一块玫瑰花圃浇水的若璃手里的洒水壶顿了顿,水珠子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这旨意下得也太快了,”她轻声道,眉梢微挑,“倒像是早就等着了。”

一旁的辛夷端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过来,闻言温和一笑,解释道:“娘娘看得通透。其实皇上对甄家,早有不满了。”

若璃接过茶盏,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瓷壁:“哦?这话怎么说?”

“娘娘忘了,”辛夷声音压得低了些,“前年那华妃倒台,年羹尧被贬去偏远之地,华妃在翊坤宫闭宫思过,非诏不得出,这里面,甄家可是出了不少力。甄大人在朝堂上多次弹劾年党,莞嫔娘娘在御前也常说年羹尧的不是,那时候皇上正想除去年党,便顺着他们的意了。”

她顿了顿,又道:“再者,莞嫔娘娘先前得宠时,常去养心殿或是九州清晏的御书房,陪皇上说话时,总爱谈及政务。那时候皇上宠着,便说是‘情趣’,是‘解闷’;可如今皇上不宠了,再回头看,那些谈论就成了‘干涉朝政’。昨儿个听苏元说,皇上翻旧账时,还提过莞嫔几次在御前替甄大人求情的事,说她‘以后宫干政,不知避嫌’呢。”

若璃捧着茶盏,望着院角开得正盛的茉莉,轻轻“嗯”了一声

原来如此,宠时万般好,不宠时,连呼吸都是错的。她吹了吹茶沫,眼底没什么波澜——这后宫的起落,本就快得像风吹荷叶,聚散都由不得自己

“说到底,”辛夷续道,“甄家太急着站队,又借着莞嫔的宠,在朝堂上太过张扬,皇上心里早就记着账了,这次不过是找个由头,一起清算了。”

若璃没再接话,只小口啜着茶。远处的风送来荷叶的清香,她忽然想起前几日在湖边撞见的甄嬛,那身浅蓝色旗装下藏着的不甘,如今想来,竟像是提前预知了命运似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茶盏递给云林:“把那盆茉莉搬到窗台上吧,看着敞亮些。”

这宫里的事,看得再清又如何,终究是各有各的劫数,她能做的,不过是守着自己的万方安和,安稳度日罢了

…………

甄嬛失魂落魄地走出九州清晏,走到了涵古茹今——这处景致素来是皇后宜修在圆明园的居所,此刻正静立在午后的光影里,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像在嘲笑着她的狼狈

她攥紧了袖中的帕子,指节泛白,深吸一口气才迈上台阶。见到宜修时,她几乎是踉跄着跪了下去,裙摆铺在冰凉的青砖上,褶皱里还沾着路上的草屑

“皇后娘娘,”她声音发颤,却努力稳住气息,眼底的屈辱与不甘被死死压住,“臣妾知道,臣妾这张脸,有五分像纯元皇后……”

宜修端着茶盏的手微顿,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无波,像一潭深水:“莞嫔有话不妨直说。”

“求皇后娘娘救救甄家!”甄嬛重重叩首,额头抵着青砖,“我父亲已经年迈,若流放宁古塔,必是死路一条;我母亲与妹妹,再如何也不能入宫为奴为婢啊!”她抬起头,泪水混着屈辱滑落,“若皇后娘娘能施以援手,甄嬛愿做娘娘马前卒,此后为娘娘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宜修轻轻放下茶盏,瓷盖与碗沿碰撞发出轻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她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却字字冰冷:“莞嫔,你该知道,皇上的旨意已经下发,断不可能因为本宫是皇后,去求个情就能收回的。这不是儿戏,是国法。”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甄嬛苍白的脸上,添了句:“何况,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也是后宫嫔妃的底线。本宫若是为了甄家去拂逆皇上,去干涉朝政,岂不是自乱阵脚?”

“后宫不得干政……”甄嬛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像被什么狠狠刺中

盛宠时,她常陪皇上在御书房谈论政务,从漕运到水利,从诗词到国策,她原以为那是灵魂的共鸣,是彼此视为知己的凭证,是旁人都及不上的特殊

可到头来,这竟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成了将甄家推入深渊的理由,潦草得像一场笑话

宜修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光,语气却依旧温和:“你起来吧,回去歇着吧。这事,本宫实在无能为力。”

甄嬛扶着冰冷的地面站起身,腿麻得几乎站不稳。她望着宜修端庄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满殿的熏香都带着毒,呛得她喉咙发紧

她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大抵就是这般滋味了

涵古茹今的铜铃还在响,风穿过回廊,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将她往更深的寒潭里拖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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