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五年一月一日，天刚蒙蒙亮，万方安和的内室还浸在浅淡的晨光里。菱花窗棂将晨光滤得细碎，一缕缕洒在铺着丁香色云锦软垫的地面上，映得软垫上绣的流云纹愈发鲜活，连空气里都飘着昨夜熏香残留的暖甜
若璃还蜷在绣满蝴蝶鹿纹的云锦锦被里，被子裹得像团软乎乎的云，只露出半张白皙的脸颊，长睫轻颤着，显然还没从睡梦中醒透。枕头上绣着的鹿纹样沾了几分她发丝的暖香，衬得那青丝愈发柔亮
云香端着铜盆轻手轻脚走进来，见主子还没醒，便先将盆搁在一旁的妆台上，再缓步走到床榻边
她指尖捏着天青色蝶纹帷幔的系带，动作轻得像怕惊着什么，缓缓掀开帷幔——帐角缀着的银铃连半分细碎声响都没发出
云香俯身凑近床榻，声音压得温软，像浸了温水：“娘娘，二公子来了，此刻正候在外间的廊里呢，说是特意来给您送新年的物件。”
若璃这才被唤得有了些反应，从锦被里慢慢钻出半颗头，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枕间的暖香，软乎乎地贴在额角
她眨了眨蒙着层浅淡水汽的眼，嗓音裹着刚醒的慵懒，还带着点含糊的鼻音：“二哥？这么早啊……”话落，还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跟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嘴角弯出个软乎乎的弧度，模样透着几分没睡醒的娇憨
……
外间忽然传来苏逸霄爽朗的笑声，那笑声清亮又温和，顺着半开的雕花木门飘进来，瞬间驱散了晨间的静谧
他身着一袭苍蓝色云锦内绒常服，衣料在晨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衣摆处绣着几缕暗纹流云——丝线配色雅致，走动时流云似要随风舒展，衬得他本就挺拔的身姿愈发高挑挺拔，周身还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温润气度
见若璃许久没从内室出来，苏逸霄便靠在花厅的梨花木椅旁，笑着朝内间打趣：“还早？这日头都快晒到窗棂了。若不是赶着给自家妹妹送玉翠楼刚到的好东西，我才舍不得来扰你这难得的清梦。”
说着，他转头朝一旁侍立的姜忠敏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姜公公可是天刚亮就带着人往万方安和赶，车上的东西件件都规整得妥帖，结果倒在这儿把人等得急了，连茶都续了两回。”
姜忠敏哪敢接这话，忙躬下身，腰弯得恰到好处，脸上堆着妥帖又恭敬的笑，声音放得温和：“苏詹事您说笑了！奴才这是遵皇上的吩咐办事，能为瑾妃娘娘效劳，是奴才的本分，哪敢说‘等得急’？只要娘娘能满意，多等片刻也无妨。”
……
内室里，若璃听着外间哥哥熟悉的打趣声和姜忠敏恭敬的回话，混沌的睡意瞬间散了大半，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昨夜除夕宴上，皇上坐在主位上，确实随口提过一嘴，让姜忠敏昨晚去玉翠楼取来，今早送万方安和让她瞧瞧样式的，她当时只想着围场草原银铃的风景，倒把这茬忘了
她连忙撑着锦被坐起身，对着外间扬声应道：“二哥你再等我会儿，我这就起！马上就好！”声音里还带着点刚醒的软嫩，却多了几分利落
云香早把衣物规整地叠在床尾的矮凳上，见主子起身，立刻上前伺候——那是件胭脂色的齐腰襦裙，裙身用银线绣着疏疏落落的白梅，花瓣边缘还晕着浅粉，裙摆一圈缀着蓬松的兔绒毛边，指尖一碰，满是温软的触感，衬得冬日里也多了几分暖意
待若璃换好衣裳，云林已端着桃木梳具走了进来。她站在妆台前，为若璃梳理长发——乌黑的发丝顺着指尖滑落，只轻轻挽了个慵懒又精致的随云髻，没插过多繁杂饰件，仅在发髻一侧簪了支红宝石雕琢的石榴步摇
那红宝石颗颗饱满莹亮，像浸了蜜的石榴籽，步摇顶端的石榴花苞还缀着细巧的碎银，若璃稍一转头，碎银便跟着轻轻晃动，泛着细碎的流光。连耳坠都省了，只留白颈露在外面，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玉，透着天然的好气色
收拾妥当，若璃对着铜镜理了理襦裙的领口，才抬手撩开内室垂着的红珊瑚珠帘
珠串相撞，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伴着她轻快的脚步声，一步步朝外间的花厅走去，裙摆的兔绒毛边也跟着轻轻晃动，满是鲜活的气息
……
“母妃！”“瑾母妃！”“瑾妃娘娘！”
清脆又带着几分雀跃的唤声从回廊那头传来，刚走到外间花厅的若璃闻声转头，就见弘昼穿着一身宝蓝色常服，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小靴子踏过青石板路还带着轻快的声响
弘玢身着月白色长衫，身姿挺拔，与穿石青色衣袍的弘历并肩跟在后面，两人步伐沉稳，透着少年人的端肃；青樱则穿着淡粉色旗装，一手轻轻提着裙摆，脚步放得极轻，略显拘谨地缀在最后——几人竟凑到了一处，显然都是特意来万方安和给她请安的
原是新年头一日，胤禛特意吩咐了弘玢、弘历、弘昼三位皇子，再加上需跟着皇子们行事的青樱，一同来向若璃问安
守在万方安和廊下的傅恒、明安几位侍卫，见是奉旨而来的小主子们，自然爽快放了行，还特意引着几人沿着回廊往里走
苏逸霄听见唤声，立刻从梨花木椅上起身，对着走近的几人拱手见礼，动作礼数周全，语气却不失温和：“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待目光扫过站在最后的青樱时，他又微微颔首，语气稍缓了些：“青樱格格。”
弘玢与弘历立刻停下脚步，齐齐端正了身姿，对着苏逸霄拱手回礼，声音清亮又规整：“见过苏詹事”
方才还跳脱的弘昼，见哥哥们都这般郑重，也连忙收了玩闹的性子，学着兄长们的模样规规矩矩行了礼，只是动作还有些稚嫩
青樱则连忙屈膝福身，双手交叠放在身侧，声音放得轻柔：“苏詹事”
……
若璃看着这凑在一处的几人——有蹦蹦跳跳的弘昼，有沉稳端肃的弘玢、弘历，还有拘谨安分的青樱，忍不住笑出声来，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暖意：“倒是巧了，你们今日竟凑到一块儿来，莫不是闻着玉翠楼首饰的味儿，特意赶过来的？”
说罢，她转头看向立在廊下的辛夷与苏元，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廊下还透着冬日的凉气，你们再去取几尊暖炉来，搁在圆凳旁，别冻着几位小主子和格格。”
辛夷与苏元连忙躬身应下：“奴才这就去！”话音刚落，便快步朝着偏殿的暖炉存放处走去，脚步轻快却不显慌乱
不多时，两人便各端着两尊黄铜暖炉回来，稳稳放在廊下的圆凳旁——炉身擦得锃亮，里面燃着上等的红罗炭，火光透过炉壁的镂空花纹映出来，暖意顺着炉身缓缓漫开，将晨间残留的寒气悄悄驱散，连廊下的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
几人依次在廊下的梨花木椅上坐下。弘昼刚坐稳，就忍不住探着小脑袋往屋内的方向瞧，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对昨晚若璃口中“玉翠楼的好东西”满是好奇
弘玢与弘历则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放在膝上，目光落在廊外覆着薄雪的腊梅枝上——枝头的梅花顶着雪，红得愈发娇艳，两人眼神沉静，透着与年龄相符的稳重
青樱则悄悄选了最外侧的位置坐下，指尖轻轻拢着旗装裙摆的暗纹，腰背挺得笔直，却始终没敢主动开口，显得格外安分
苏逸霄则转身走到另一侧的太师椅上坐下。辛夷早已提前为他沏好了红枣茶，茶盏是温润的白瓷冰梅花，里面的茶汤澄红透亮，还冒着淡淡的热气，甜香顺着热气飘散开
他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汤滑过舌尖，暖意瞬间在口腔里化开。目光扫过廊下各有模样的几人，他眼底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温和的笑意，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神色闲适
……
姜忠敏见各位主子都在廊下坐定，忙上前两步，对身后候着的太监们递了个眼色。两名小太监立刻捧着朱红托盘上前，将托盘稳稳搁在提前搬来的梨花木雕花书桌上——桌面雕着缠枝莲纹，边角还泛着温润的包浆，衬得托盘愈发精致
待托盘放好，姜忠敏才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盖在托盘上的红绸一一掀开。红绸滑落的瞬间，珠光宝气骤然漫开，映着廊下暖炉的火光，晃得人眼前一亮
……
“哇！好闪！这颜色也太好看了吧！”弘昼最先按捺不住心底的欢喜，猛地从椅子上探起身，小手指着梨花木桌上的朱红托盘，眼睛亮得像缀了满眶星子，连声音都比平日里高了几分
弘玢与弘历虽比弟弟沉稳些，却也按捺不住好奇，悄悄往前凑了凑——目光扫过托盘里琳琅满目的首饰，只觉先前若璃提过的“玉翠楼最好的样式”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是泛着粉光的羊脂玉，还是透亮的红宝石，件件都透着精巧的雕工，纹路细腻、光泽温润，绝非市面上常见的俗物可比，兄弟俩眼底也悄悄漫开几分赞叹
……
青樱坐在一旁，顺着几人的目光看向托盘，却忽然微微愣住——那几盘首饰珠光流转，翡翠莹润、碧玺娇艳，用料考究得惊人，她想着就算乌拉那拉氏鼎盛荣耀，家里贵女也未必能一次性拥有两三件这样的珍品，更别说如今家道中落的自己
她悄悄抬眼，先飞快瞥了眼身旁的弘历，见他只专注盯着那只琉璃万佛镯，半点没留意自己，又迅速扫向不远处的若璃，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有对这些珍品的羡慕，也有几分“自己终究不配拥有”的局促，指尖悄悄攥紧了裙摆
……
苏逸霄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角余光将青樱那点藏不住的羡慕与局促尽收眼底——她攥着裙摆的小动作、扫向若璃时躲闪的眼神，都没逃过他的观察
但他只是淡淡收回目光，指尖摩挲着温热的茶盏边缘，低头抿了口红枣茶，温热的甜意漫过舌尖
这些内闱里的小心思，本就与他无关；他今日专程来万方安和，不过是想陪妹妹瞧瞧新首饰，图个兄妹间的轻松自在，其余无关之事，不必多问，更不必多管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梨花木桌上的珍品上：
- 一尊粉色羊脂玉观音立像。那观音足有成人小腿那般高，玉质莹润得像刚凝住的上好羊脂，还透着股淡淡的粉调，在暖炉火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观音手持莲花的姿态娴静温婉，衣纹褶皱雕刻得细腻流畅，连花瓣边缘的脉络、衣料垂落的弧度都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便会随风微动，细看竟还能瞧见玉面上几不可见的天然水纹，更显珍贵
- 一旁放着串绿松石十八子，颗颗绿松石大小均匀得近乎规整，色泽是浓郁又通透的碧色，不掺半分杂色，在光线下泛着玉石特有的温润光泽，摸起来该是细腻莹滑的触感。串珠的红绳衬得松石愈发鲜亮，绳尾还坠着颗指甲盖大小的蜜蜡坠子——蜜蜡是透亮的鸡油黄，雕成小巧的莲蓬模样，莲子纹路清晰可爱。整串手持握在掌心，大小正好贴合手型，既不沉手，又能稳稳攥住，瞧着便知是精心挑选的佳品
- 一对点翠嵌珊瑚松鹤耳环。耳坠主体是用鲜活翠鸟羽毛细细贴成的翠色松枝，翠羽色泽莹润得像浸了晨露的新松，在光下泛着层次分明的幽绿光泽，连松针的纹路都用细金勾勒得根根分明，透着苍劲的生机。松枝旁立着只展翅的银质仙鹤，鹤身用錾刻工艺雕出细腻的羽纹，鹤喙衔着颗圆润的珊瑚珠——那珊瑚红得像初绽的红梅，与翠色松枝相映，艳而不俗。最巧的是鹤尾处，还缀着粒米粒大小的珍珠，若璃走动时，珍珠轻轻晃动，似仙鹤振翅时抖落的晨露，灵动又雅致
- 一对玛瑙巧雕渔舟唱晚耳坠。选用整块红白缠丝玛瑙精心雕琢，匠人顺着玛瑙天然的纹理，将白色部分雕成泛着微波的江水，红色部分则化作江边停泊的小渔舟——舟身小巧精致，船篷、船桨的纹路清晰可辨，连舟上坐着的渔翁都雕得栩栩如生，渔翁手中还握着根细如发丝的银质鱼竿，竿头似有若无地垂着缕银线，仿佛下一秒便会钓起一尾活鱼。耳坠顶端用赤金打成小小的浪花扣，将玛瑙渔舟与耳垂相连，红、白、金三色相撞，既透着江南水乡的温婉，又藏着几分灵动意趣
- 一件芙蓉玉蝶戏花项圈。项圈主体是用温润的芙蓉玉雕琢成的环形，玉色是淡淡的粉白，像初绽的芙蓉花瓣，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莹润光泽，玉面上天然的絮纹似花瓣上的脉络，更添几分自然之美。项圈正面用细金错出三只翩飞的蝴蝶，蝶翼薄如蝉翼，上面还嵌着细碎的粉蓝碧玺，似蝴蝶停驻时沾着的露珠。蝴蝶围绕着中心一朵芙蓉玉雕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处缀着颗小小的红宝石，像芙蓉花芯里的蜜露。项圈两端用赤金打造的卡扣上，还各坠着颗粉色珍珠，戴在颈间时，珍珠随呼吸轻轻晃动，似蝴蝶振翅时带起的微风，温柔又灵动
- 鸽血红宝石蝴蝶发钗格外惹眼——钗头的鸽血红宝石色泽浓郁饱满，通透得能映出廊下暖炉的火光，匠人将其雕成振翅欲飞的蝴蝶模样，蝶身弧度圆润，连翅膀上的纹路都用细金勾勒得清晰灵动。最精巧的是蝶翼边缘，还密密嵌着一圈细巧的碎钻，碎钻虽小却颗颗透亮，只要轻轻一动发钗，碎钻便跟着折射光影，似有细碎流光在蝶翼上缓缓流转，仿佛下一秒这只宝石蝴蝶就要振翅飞走
- 淡蓝珍珠项链也格外吸睛，串得规整利落，不见半分凌乱。每颗珍珠都圆润饱满，不见半点瑕疵，颜色是极清透的淡蓝，像雨后初晴时洗过的天空，又似浸了月光的湖水，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最显巧思的是链扣处，还雕着朵指甲盖大小的银花，花瓣纹路细腻，花蕊缀着颗小巧的淡蓝碎珠，既衬得项链愈发精致，又不抢珍珠的风头，低调中透着雅致
- 琉璃万佛镯最是特别——镯身是通透的七彩琉璃，在暖炉光线下转动时，能映出层层叠叠的虹光，像把雨后彩虹揉进了镯子里。最令人称奇的是镯身内侧，竟密密麻麻雕刻着千尊微型佛像：每尊佛像高不足半分，却连眉眼的神态、衣纹的褶皱都清晰流畅，线条细腻得仿佛用针尖细细勾勒，全是匠人用浅浮雕技法一点一点琢成的。镯面外侧还嵌了一圈鸽血红碧玺，颗颗饱满莹亮，艳红的碧玺与七彩琉璃相映，一浓一淡、一艳一雅，撞出格外夺目的光彩，端得是件巧夺天工的珍品
- 冰蓝翡翠系列摆在一起，更是清雅夺目。那支蝶影步摇的翡翠透着沁人的冰蓝，像盛了半盏冬日寒泉，雕成的蝶翼薄如蝉翼，对着光瞧，竟能隐约看见纹路里的通透；旁边的鸢尾簪也不逊色，翡翠花瓣舒展得自然灵动，连花茎上的细微纹路都雕琢得栩栩如生；最精巧的是双鱼玉佩，两块冰蓝翡翠雕成的鱼儿首尾相衔，鱼鳍微张、鱼鳞清晰，似下一秒就要摆尾游进水中。三块翡翠质地都通透得惊人，无一丝杂色，在暖光下泛着清冷又温润的光泽，凑在一起更显雅致
- 蓝宝石菊瓣发钗也毫不逊色——钗头的蓝宝石色泽浓郁醇厚，透亮得像盛夏的深海，在光线下泛着幽邃又温润的光泽。匠人将其精心雕成层层叠叠的菊瓣模样，外层花瓣舒展大气，内层花瓣小巧精致，每一片花瓣的边缘都打磨得圆润光滑，连花瓣上的细微纹路都清晰可见，透着细巧的匠心，一眼望去，竟似一朵凝了深海蓝光的活菊，静静绽在钗头
- 最罕见的当属那支猫眼碧玺梅花簪——簪头的猫眼碧玺是极难得的深冬墨绿，色泽浓郁得像化不开的墨，在手中轻轻转动时，碧玺中央会浮现出一道明亮细长的“猫眼光带”，灵动得像寒梅枝上刚凝的霜，随角度变换微微流转。碧玺周围用细巧的白金错出五片梅瓣，线条利落又不失柔润，每片花瓣尖端还嵌着粒米粒大小的小红碧玺作梅蕊，红与绿相映，恰似雪中寒梅的鲜活。墨色的簪杆上细细刻着冰裂纹路，纹理自然不刻意，末端坠着颗圆润的绿碧玺珠，莹润饱满，轻轻一动便跟着摇晃，添了几分灵动
- 那对碧玺碎钻耳坠，更是将柔美与璀璨揉得恰到好处——坠子主体的碧玺颜色极妙，从浅粉到深紫晕染得自然流畅，像把傍晚天边的霞光裹进了晶石里，在光下泛着层层叠叠的柔润光泽。细碎的钻石密密缀在碧玺周围，颗颗透亮闪耀，又不抢主石的风头，反倒像落了满地星光，衬得那抹粉紫愈发娇艳灵动，只瞧着便知戴在耳间，定能随动作映出细碎流光
-最后是一盆极为精巧的玉石盆景。盆器是掐丝珐琅工艺制成，主体以宝蓝为底色，用细如发丝的铜丝掐出繁复华丽的宝相花纹，花纹内填着明黄、朱红、翠绿等鲜亮的珐琅釉料，经高温烧制后，色泽饱满且富有光泽，宝相花的花瓣层层叠叠，花蕊处还嵌着细小的水晶颗粒，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芒，尽显华贵
盆景的“花枝”以深色玉石雕琢成虬曲的树干模样，纹理自然，仿若历经岁月的老枝。枝桠间满是淡蓝色的花朵，这些花朵由海蓝宝精心雕琢而成，花瓣薄如蝉翼，在光线映照下，泛着柔和又通透的幽蓝光泽，花瓣边缘微微卷起，似有微风拂过，姿态娇柔。花心处嵌着细小的红宝石颗粒，如点点凝露，与淡蓝花瓣相互映衬，清丽中透着明艳
此外，枝桠上还点缀着翠绿的玉石叶片，叶片脉络清晰，边缘呈自然的锯齿状，鲜活灵动，仿佛刚从枝头抽出。整体望去，这盆玉石盆景既有珍宝的华贵精美，又有自然花卉的鲜活意趣，宛如一捧浓缩的春日景致，静静陈列，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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