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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深爱虞美人词,崔晏爱菊花词

若璃传:不向春光折细腰

乾隆八年一月六日

圆明园太医署暖阁里,珐琅铜炉的炭火燃得正旺,药香中混着淡淡的茶香,暖融融的气息漫满整个空间

李太医捧着刚温好的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想起前几日梅园里流传的诗词,忍不住开口赞叹:“我觉得太后娘娘那首红梅词最是绝妙!‘纵然零落碾成泥,犹有清香入梦来’,既写出了红梅的艳,又藏着股不服输的劲,读着就让人觉得畅快!”

……

何太医立刻放下手里的医书,连连点头附和:“可不是嘛!红梅词里那股‘风骨傲霜台’的韧劲儿,太对我胃口了!尤其是‘血艳凝香映雪开’,一闭眼就能想起红梅映雪的模样,画面感十足!”

“你们啊,倒是偏爱浓烈的。”徐太医摇着扇子,笑着反驳,目光扫过满室医士,语气里满是笃定,“依我看,太后娘娘的诗词哪首不好?红梅词艳而有骨,绿萼梅词清而有韧,‘愿与此花同静处,情暗许’那句,藏着的温柔才叫动人,两首根本不分高下!”

……

话音刚落,身着暗青杭绸常服的林太医便从外间走进来,衣上绣着的宝相花纹在暖光下若隐若现,他刚走近便接话:“我倒偏爱绿萼梅词。‘雪覆千山寒彻骨,绿梅独绽荒庭角’,把绿萼梅不争不抢、耐住风霜的性子写透了,‘冰魂玉魄谁能悟’更是道尽了它的清雅,读着心里都静了几分。”

众人转头看向角落里的楚云深,他身着青绿杭绸绣雪落竹枝束腰常服,竹枝纹样清隽雅致,闻言抬眸,唇边噙着浅淡笑意,语气温和:“李太医与林太医说得都有道理,红梅词有傲骨,绿萼梅词有清魂,二者各有千秋,确实不分高下。”

……

“不过要说绝唱,当属那首《蝶恋花·虞美人》!”李太医话锋一转,眼底闪着兴味的光,故意卖了个关子

何太医与徐太医立刻心领神会,异口同声接话:“可不是嘛!那虞美人本是纤细之花,却被娘娘写出了英雄气,连牡丹这百花之王见了,怕是也要略弯腰几分!”

林太医闻言好奇地挑眉,放下手里的脉案卷宗追问:“哦?竟有这般厉害?我倒想听听,纤细的虞美人,怎么写出英雄气来?”

……

楚云深坐在一旁,指尖悄悄攥了攥袖角,心底的心跳却莫名微微加速——他自然记得那首词,当年在京城求学时便曾听闻,只是没料到今日会在太医署再次提及

“哎嘿,你们且听着!”李太医清了清嗓子,学着若璃往日吟词的语调,缓缓念道:“风卷胭脂铺满地,薄瓣翻飞,似诉当年意。垓下悲歌云欲坠,残红染就英雄泪。莫道娇柔无劲气,傲骨深藏,独向寒秋立。千古兴亡皆入戏,花开犹唱虞兮曲。”

徐太医跟着补充,语气里满是赞叹:“这首绝唱真是太绝了!把虞姬的悲壮与虞美人花的韧劲儿融在一起,既有千古兴亡的厚重,又有花草的鲜活,至今都没人能写出这般意境,根本无法超越!”

暖阁里的医士们也纷纷点头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连林太医都忍不住感叹:“果然是绝唱!‘残红染就英雄泪’这句,把花与人的魂都勾连起来了,太后娘娘的才情,真是让人佩服!”

楚云深坐在角落,听着众人的赞叹,指尖轻轻划过案上的宣纸,眼底泛起细碎的暖意——原来早在多年前,他便已间接“见过”她的才情,只是如今身在圆明园,才更真切地感受到,这份才情背后,藏着怎样鲜活通透的灵魂

……

……

京城崔府的书房里,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淡绿色云锦绣菊纹束腰常服的崔晏正伏案挥毫

他手执紫毫笔,一笔一画将若璃在梅园所作的红梅词与绿萼梅词誊写在素笺上,字迹清隽规整,连笔锋转折间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郑重

搁下笔的瞬间,崔晏指尖轻轻抚过纸上的字迹,目光落在“此生不负寒梅约”一句上,喉间不自觉地轻唤:“娘娘……”话音落,他又伸手从案角的锦盒里取出另一张叠得整齐的宣纸,缓缓展开——那是他早年誊写的、若璃所作的咏菊词:“一夜西风万木凋,东篱菊绽韵偏娇。金英吐蕊凌霜秀,玉瓣摇香映月娆。辞俗世,远尘嚣,孤高品性自难描。宁同秋雪埋芳骨,不向春光折细腰。”

……

墨迹早已干透,纸边却因反复摩挲泛着浅软的毛边

崔晏望着词句,眼底泛起柔光——当年未识若璃时,正是这首词里“宁同秋雪埋芳骨,不向春光折细腰”的孤高风骨,成了他初入官场、面对繁杂纷争时的精神支柱,让他始终守着清正本心,不随波逐流

可元日玉翠楼那短短一段相处,彻底打破了这份“远距离的敬重”

她笑着赏珍品、护旧物,调侃间透着鲜活;应对求赐婚时,又以“规矩”与“孝”从容化解,通透又周全

那般生动的模样,远比词句更让人动心,让他不知不觉间,便将敬重酿成了别样的情愫

“崔晏啊崔晏,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崔晏猛然回神,抬手揉了揉额角,试图压下翻涌的心绪

可指尖刚触到温热的皮肤,心口的跳动便骤然加快,连呼吸都跟着轻了几分——他清楚地知道,这份心动有多不合时宜,却偏偏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的涟漪,怎么也散不去

……

“崔晏。”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伴着一声轻轻的叹息。崔老爷身着藏青色暗纹锦缎常服,鬓边虽有几缕银丝,却依旧身姿挺拔,他立在门框边,目光落在伏案的儿子身上,眼底藏着几分了然

崔晏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将案上誊写着梅花词与咏菊词的宣纸拢起,用镇纸轻轻压住,才起身躬身:“父亲。”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被撞破了心事的少年

……

“藏什么?”崔老爷缓步走入书房,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接过崔晏递来的热茶,浅啜一口后缓缓开口,“你老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心里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

他抬眸看向崔晏,语气里满是过来人的通透:“你十六岁科举及第入官场,一路稳扎稳打,如今二十三岁便坐到从四品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年少有为,早已给崔家光宗耀祖。可自打你当年把太后娘娘那首咏菊词抄录下来,日日放在案头,当作官场立身的精神支柱时,我就隐约猜到会有这一天——猜到你若真有机会见到太后娘娘,定会动心动情。”

“父亲……”崔晏垂眸望着地面,指尖悄悄攥紧了衣摆,声音低了几分,像是被说中了心底最深的秘密,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书房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风吹过梧桐枝的轻响,衬得这份心事愈发清晰

……

崔老爷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语气沉稳却带着毫不掩饰的直白:“太后娘娘今年也才三十五,正是风华正好的年纪。你细想想,这世上哪有人能不爱她?论容貌,是难寻的绝色;论性子,鲜活灵动得像春日里的花;论处事,通透大方从不斤斤计较;论才情,更是极为出众——赵孟頫的行书练得自成风骨,笔墨丹青是一绝,调香、制胭脂水粉、挑首饰样样精通,连吟诗作画都信手拈来,甚至还会踢蹴鞠、投壶这些寻常女子少见的技艺。你说说,这样的人,谁能不动心?别说你,就是老子我回到你这个年纪,说实话,也会动心。”

他顿了顿,见崔晏垂眸不语,又轻轻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可崔晏啊,你又怎么知道,这份心动带来的痛苦,只有你一个人在受呢?”

……

这话像颗石子突然砸进崔晏的心湖,他猛地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与茫然——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旁人,也和自己一样,藏着对太后娘娘的心动?

崔老爷迎着他的目光,继续说道:“你以为这世上,因太后娘娘而痛苦的人是谁?是皇上。你忘了?皇上当年还是十一岁的皇子时,就遇上还是十九岁的瑾妃的太后娘娘;他亲眼见证了太后从少女到如今的所有模样,那份藏在‘晚辈敬慕’下的心意,比任何人都深,也比任何人都更煎熬。”

崔晏怔怔地看向父亲,脑海里突然闪过元日玉翠楼时皇上护着太后的模样——那眼底的温柔与纵容,根本不像寻常的“晚辈对长辈”

他猛地反应过来,皇上今年也才二十七岁,算下来,竟只比三十五岁的太后小八岁

这样近的年纪差距,这样长久的陪伴,那份情感,或许真的远比“君臣”“晚辈敬慕”更复杂

崔老爷看着崔晏怔愣的模样,语气放缓了几分,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叮嘱:“别觉得这份心动是痛苦,说到底,太后娘娘那样的人,本就值得被人放在心上。只是你要记着,这份心思得好好藏在心底,万万不能被旁人察觉半分——她身份特殊,是皇上爱重的人,是圆明园的核心,你若是露了破绽,不光会毁了自己的前程,更会给她招来无端的非议和麻烦,那可就违背了你最初敬重她的心意了。”

崔晏听着父亲的话,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松开,紧绷的肩线也渐渐松弛下来

他抬眸看向父亲,眼底的茫然褪去,多了几分清明,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带着笃定的郑重:“我知道了父亲,您放心。这份心思,我会牢牢藏在心里,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更不会给娘娘添任何麻烦。我也只会以臣子的身份,守好本分,做好自己的差事。”

书房里的晨光恰好落在他身上,淡绿色衣摆的菊纹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份刚被点破的悸动,终究被他压在了心底最深处,只余下一份清醒的敬重与克制

……

“不过!”崔老爷话锋一转,忽然坐直了身子,眼底闪过几分兴味,语气里满是笃定的偏爱,“要说娘娘所有词作里最合我心意的,还得是那首《青玉案·咏牡丹》!别的诗词再好,也少了几分牡丹的大气,唯有这首,把花中之王的气度写透了!”

说着,他便不自觉地抬手轻叩桌面,吟哦起来:“沉香亭北春如雾,看不尽,繁华处。国色天香谁与妒?绛绡叠绣,玉盘承露,醉了长安路。东风欲把韶光住,却教群芳暗相诉。莫道倾城终易负,一朝盛放,千年留赋,占断人间句。”

吟到“一朝盛放,千年留赋”时,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显然对这句格外偏爱

……

崔晏看着父亲兴致勃勃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底的郑重也淡了几分,多了些父子间的轻松:“是是是,父亲说得对。牡丹本就是花中之王,娘娘这首词既写了它的国色天香,又藏了它的风骨,自然是最好的——您喜欢,那便是顶好的。”

书房里的氛围瞬间松快下来,方才关于心动的沉重话题似被这几句词冲淡,只剩父子二人论词的闲适,晨光落在案上的宣纸与茶盏上,暖融融的,格外惬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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