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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八年十二月中旬,大理寺案件,结果

若璃传:不向春光折细腰

乾隆八年十二月上旬,京城的寒雪还没来得及封冻街巷,一桩惊天命案便如惊雷般炸响——户部侍郎许藜之女许柔,于嫁入鸿胪寺少卿岳阳之子岳稼的正日傍晚,红轿刚落岳府门前、尚未揭帘出轿的片刻,竟当着满街观礼的亲友邻舍,早就被一刀割喉,鲜血流透轿内红毡,死在了簇新的嫁衣里

……

消息像被寒风卷着,半日便传遍整个京城

连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的弘历都拍了案,龙颜震怒——大婚之日,新娘横死轿中,既是两家颜面尽失的丑闻,更损了京城岁末的安宁气象,当即下旨:大理寺五日之内必须勘破真相,若有半分推诿,连带寺卿一同问责

……

大理寺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满室的沉郁

傅云夕与崔晏并肩立在案前,二人同着靛青云锦兽纹束腰毛领官服,领口的白狐毛沾着几分室外寒气,眉峰却齐齐拧成了川字

案上摊着卷宗与仵作验尸文案,墨迹未干的字里行间,尽是触目惊心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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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许府出阁到岳府落轿,不过是西城区到北城区的路程,算上中途仪仗缓行,也不过两个时辰。”傅云夕指尖点在“轿内血迹”一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沉郁,“青天白日、送嫁仪仗前后簇拥,怕不是……”

话到嘴边,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疑虑——这其中,未必是“自戕”那么简单

……

崔晏抬眸,眸色比案上的砚墨更沉。他刚从停轿的岳府后院回来,指尖摩挲着验尸文案上的朱砂批注,语气笃定:“绝非轿中殒命。我亲自去看过那顶红轿,轿壁内侧的血迹虽多,却无半分飞溅的凌乱痕迹,反倒像人早已气绝后,血液慢慢渗透衣料、浸染红毡的模样。依我看,怕是从许府出阁前,人就已经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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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震怒,这事儿在京城真是头一遭。”傅云夕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焦灼,“眼瞅着还有半月就除夕了,满城都在议论这桩凶案,若不能按时破案,既没法对皇家交代,更压不住民间的流言。”

崔晏闻言,缓缓颔首,指尖翻到卷宗里“送嫁人员名录”一页,目光死死锁在“魏延之”三个字上:“送嫁的十二人已尽数扣押在大理寺偏院,一一讯问过,口径出奇地一致——只说许姑娘出阁时‘默不作声,面色发白’,却都说不出缘由。这事儿,许府定然脱不了干系。”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锐利:“尤其反常的是那个送嫁的魏延之——既非许家嫡亲,不过是个表亲兄长,按京城婚嫁规矩,送嫁当由嫡亲父兄或族中长辈出面,许府为何偏要让他全程扶轿、近身照料?这里头,定有猫腻。”

……

暖阁内的炭火烧得正旺,却骤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搅乱了沉郁

仵作一身灰布短打,鬓角还沾着未拭的寒霜,手里攥着块染了暗红的棉巾,小跑着跨进门槛,刚唤了声“傅大人,崔大人”,声音便先矮了半截,眉眼间满是难掩的迟疑与嗫嚅:“属下……属下复核尸身时,又查出些异样,只是这事儿……得请女仵作或是大夫来佐证,属下不敢妄断。”

……

“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傅云夕眉峰一蹙,语气添了几分急色,“直说便是!”

仵作狠狠吸了口凉气,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地面传来:“许姑娘的小腹……有陈旧性瘀伤,且残留着少量不全流产的痕迹,看瘀伤愈合程度与组织新鲜度,堕过胎的时间,应该就在这两个月内,距大婚不过月余。”

“什么?!”

……

这话如惊雷炸在暖阁内,傅云夕猛地攥紧了案上的卷宗,指节泛白;崔晏更是身形一震,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许藜身为户部侍郎,怎会不清楚这桩婚事的分量?

女儿刚堕过胎,他竟还敢瞒着岳家、硬将人送进花轿,这哪里是嫁女,分明是往火坑里推!

……

崔晏语气冷得像淬了冰:“好个许藜!这等事他若不知情,打死我都不信!明知女儿失了清白、身子亏空,竟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执意与岳家结亲——这事儿若是让岳阳知道了,以他那刚直的性子,怕是当即就要递折子弹劾,定要让许藜丢官降职、颜面扫地不可!”

……

暖阁内的炭火光微微摇曳,映得两人眼底的沉郁愈发浓重。傅云夕与崔晏对视一眼,彼此眸中都掠过一丝了然——凶手的轮廓,已悄然锁定在魏延之身上

许柔身为深闺小姐,日常接触的男子本就寥寥,唯有这位寄居许府的表亲兄长,能近身照料、暗生纠葛,嫌疑最重

……

“可他怎么做到的?”傅云夕指尖叩着案面,语气里满是不解,“出嫁出阁、上轿行礼时,许府里里外外那么多下人、亲友看着,所有人都一口咬定,许柔上轿时虽面色发白、沉默寡言,却分明还有气息——难不成,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

崔晏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冷意的笑:“也许,从许柔怀了孩子那一刻起,许府上下就已经统一了口供。”

他指尖翻到卷宗里“定亲日期”一栏,语气沉了几分,“他们去年秋日定亲,今年冬初完婚。许柔偏在这时候怀了私胎,许藜那人,向来把官声体面看得比什么都重,怎会容得下这等污名?”

他顿了顿,想起昨日提审许夫人时的场景,眼底添了几分锐利:“你还记得吗?昨日我们提出要复检尸身,许夫人当即哭闹着阻拦,说什么‘女儿已去,不愿再受惊扰’,直到皇上降下彻查的旨意,她才脸色惨白地松了口——这背后,若不是藏着天大的隐情,何必这般抗拒?”

“若真是全府串供,那突破口,便只能落在魏延之身上了。”傅云夕亦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满是办案人的审慎,“只是我实在搞不懂,若许柔当真倾心于他,甘愿为他坏了名节、怀了孩子,魏延之为何要对她下死手?难不成,竟是情杀?”

……

崔晏抬眸,目光落在“魏延之”的供词记录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推测的冷然:“未必是情杀,倒更像一场权衡利弊的‘清理’。你想想,许藜为何容一个出身平民的表亲住在府中?听闻魏延之今年不过十七,后年便要参加科举,才思敏捷、下笔成章,是块难得的好料子。许藜怕是早有打算——既想借着这门亲事攀附岳阳,稳固自己的官场地位,又想留着魏延之这个潜力股,日后他科举得中,便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

“你的意思是……”傅云夕豁然开朗,语气也沉了下来,“魏延之舍不得丢掉许藜的帮扶,怕许柔的痴缠坏了他的前程,而许藜也乐见其成,默许了他‘了断’这桩丑闻?”

傅云夕他啧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带着讥讽的轻笑:“好一个许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全府上下串得严丝合缝,连送嫁的下人都敢一口咬定‘姑娘上轿时安好’,明摆着是要把这桩命案捂成铁案——证据?他压根就没打算留证据。”

……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几分不耐,语气里满是嘲弄:“就真当咱们大理寺是摆设?也真不怕我们把这验尸文案直接呈给皇上、递到岳阳跟前?为了他那点破体面,为了保魏延之这个‘潜力股’,竟敢公然欺瞒、得罪岳阳,还敢跟咱们大理寺掰手腕,这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

话落,他开口:“这东西,皇上只需扫一眼,前因后果便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他许藜纵女私通、瞒婚送嫁,桩桩件件都是丢官的罪过。”

崔晏闻言,亦低低笑出声,只是笑意里满是凉薄:“他不是不怕,是在赌。赌皇上看在他多年供职户部、还算勤勉的份上,只降他官职,而非一撸到底。”

他语气更冷了几分:“你忘了?许藜膝下只有许柔一个女儿,无儿无女,在官场本就少了几分根基。魏延之虽出身平民,却是块科举的好料子,他早已把魏延之当成半个儿子来栽培——只要魏延之日后能科举得中、步步高升,他即便降职,也能借着这层关系重新站稳脚跟,甚至更上一层。这算盘,打得可比谁都精。”

“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崔晏指尖抵着案沿,语气陡然沉了几分,眸底的笑意尽数褪去,只剩冷然,“何况是这等瞒天过海、草菅人命的荒唐事——偏偏赶在除夕前半月闹出,满城风雨,皇上本就震怒到了极点,岂会容他这般轻描淡写蒙混过关?”

他话音顿了顿,想起若璃,心底不自觉漫起一丝柔意,声音也轻了几分:“皇上虽在京中理政,太后娘娘远在圆明园,消息难免延缓些,可这等惊天命案,她知道是早晚的事。若皇上真为了顾全朝局体面,只轻飘飘降许藜半级,却放了真凶魏延之,娘娘日后听闻,怕是要对皇上这份‘纵容’,生出几分失望来。”

……

傅云夕听得这话,当即低笑出声,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的锐光:“你这话算是说到根上了。皇上的底线从来不是什么朝局平衡,是太后娘娘。许藜千算万算,偏就漏了这最关键的一层——敢做下这等悖逆规矩、伤天害理的事,还妄图用‘潜力股’的算计赌前程,纯属是算错了账,撞在刀刃上了。”

……

……

乾隆八年十二月中旬,养心殿内室的炭火已烧至尾声,余温漫在青砖地上,却驱不散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折带来的沉郁

弘历一身麒麟色星罗缎常服,衣上用银线绣就的“皎月出海”纹样在昏暗中泛着细碎光泽,指间漫不经心地盘着一串绿松石十八子,珠串碰撞的轻响,成了满室唯一的动静

他靠在太师椅的椅背间,双目微闭,眉宇间攒着化不开的倦意——越近年底,琐事越繁,偏生又多是许藜那等荒唐命案般的糟心事,搅得人不得安生

……

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绿松石珠,他脑中复盘着几日前的处置:许藜纵容家丑、瞒天欺君,罢官夺职,永不叙用;魏延之私通主家女、致人殒命,判流放凉州,此生不得回京

处置得干脆,也算压下了京城的流言,只是一想到这桩事背后的龌龊,仍觉心头发闷

……

略一凝神,他想起淮州知县程实——前几日阅其奏折,条理清晰、是个务实能干的苗子

既户部侍郎出了缺,不如提他上来试试,也好补上空缺,看看他的真本事

……

思绪飘远,竟落到了圆明园的万方安和。他喉间轻喟一声,眼底漫起几分柔意——原是真想除夕带着几样她爱吃的,去那暖融融的楼阁里陪她守岁,看雪落窗棂、听炉中炭响

可今年事情桩桩赶巧,实在抽不开身

罢了,等除夕过后封笔休朝,便立刻寻个空,带着满筐的新鲜趣事儿去见她,也省得她在园里无聊

……

乾隆八年十二月下旬,京城程家的小院里,寒风吹得院角的红梅落了满地,屋里却暖得像盛着一炉春日的光——炭盆里的银丝炭燃得正旺,映得窗纸上的冰纹都泛着暖意

“真的嘛?父亲……父亲真的升官了?要从淮州回京城了?!”程少商攥着手里的绣绷,猛地抬眸看向身侧的兄长,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尾音都微微发颤

她身着一袭莲瓣红云锦绣红梅袄裙,裙上红梅用金线勾边,艳得鲜活,衬得她眼底的光愈发明亮——十五年了,自她记事起便与父亲远隔千里,如今竟能盼得他回京,这份欢喜,像泡在蜜里的糖,悄悄在心底化开

……

身着碧山杭绸绣葫芦纹束腰袄服的程少宫,眉眼间也满是笑意,他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语气里满是笃定:“自然是真的!宫里的旨意都下来了,父亲升任户部侍郎,从四品。陛下瞧中了父亲的能力,特意调他回京城补了空缺——父亲已经在交接事务了,赶得及,明年一月就能回京城,正好陪咱们一家子过年。”

……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漾开层层笑意

身着青蓝杭绸绣云纹袄裙的萧元漪,手里的针线猛地一顿,眼底泛起细碎的泪光,笑着点头:“真好,总算是回来了。”

一旁身着石青袄服的祖母,也抚着胸口笑开了颜,皱纹里都盛着暖意;穿嫩黄云锦绣飞燕碧柳袄裙的程央,也跟着弯起唇,语气里满是期待:“太好了,大伯回来,咱们一家子就能凑齐了过年。”

满室的笑语混着炭盆的暖香,连窗外的寒风,都似染上了几分甜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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