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落地窗外，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处的楼宇，将半边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Lucy将恒信化工的合作企业名单打印出来，贴在白板上，用不同颜色的马克笔标注着关键信息——红色是有前科的企业，蓝色是注册地址模糊的空壳公司，黑色则是负责人与张启明有交集的目标。
“这五家企业里，‘鼎盛化工’‘康泰生物’和‘宏达科技’最可疑。”Lucy指着白板上的三个名字，“鼎盛化工和康泰生物注册在沧北工业园区，负责人都是刘强，十年前因非法生产工业染料被判过刑，现在对外宣称生产饲料添加剂，但园区的环卫工人说，晚上经常能闻到他们厂区飘出刺鼻的化学气味，跟302实验室的味道很像。”
她顿了顿，点击电脑上的文件，调出宏达科技的资料：“宏达科技的情况更特殊，负责人赵伟是张启明的大学同学，两人在国外留学时就一起研究过感光材料。这家公司表面做电子元件研发，实际上却在偷偷采购‘纳米钛酸锶钡颗粒’和‘重组型组织蛋白酶K’——这两种都是‘向阳腐’的核心成分，而且采购量是正常研发需求的十倍以上。”
陈默凑到电脑前，仔细看着宏达科技的原材料采购清单，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一行数据：“这个采购比例不对，正常的光响应材料研发，纳米钛酸锶钡颗粒和组织蛋白酶K的比例应该是1:0.3，他们却买了1:1.5，这明显是在复刻‘向阳腐’的配方。而且他们还采购了大量的‘聚四氟乙烯密封罐’，这种罐子密封性极强，专门用来装挥发性强的危险化学品，跟我们之前在港口仓库看到的‘向阳腐’储存罐一模一样。”
林小雅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听到这里，抬头补充道：“我查了宏达科技的招聘信息，他们上个月招了五个‘化学合成工程师’，要求有‘高温反应釜操作经验’，而且薪资是行业平均水平的两倍。正常的电子元件公司根本不需要这种工程师，他们肯定是在扩大‘向阳腐’的生产规模。”
Reyna走到白板前，用黑色马克笔在三家企业的名字旁画了圈：“明天我们分两组行动，我和韦赫恩去沧北工业园区，调查鼎盛化工和康泰生物；Lucy、陈默和林小雅留在工作室，重点突破宏达科技的信息，尤其是他们的生产地址和运输计划。另外，我们需要获取这三家企业的产品样本，只有拿到实物证据，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在生产‘向阳腐’。”
“获取样本有点难度。”韦赫恩皱了皱眉，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个针头大小的采样器，“这是我之前在军工展上买的微型采样器，能通过缝隙伸入容器，采集微量液体样本，而且不会被发现。但鼎盛化工和康泰生物的厂区安保很严，门口有监控，围墙还装了红外报警器，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去。”
Lucy眼睛一亮，打开电脑上的“沧北工业园区平面图”：“我查了园区的布局，鼎盛化工和康泰生物中间有一条废弃的排水沟，连接着园区外的小河，排水沟上方的围墙没有装报警器，而且晚上七点后，园区的巡逻保安会去食堂吃饭，有二十分钟的空窗期，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去。”
她顿了顿，又调出一份文件：“我还伪造了‘沧城质量检测中心’的工作证和检测通知，明天白天我先去两家企业‘送通知’，摸清他们的生产车间位置和储存罐的摆放情况，晚上你们再进去采样。这样既能减少风险，又能提高效率。”
陈默看着采样器，若有所思地说：“‘向阳腐’有荧光反应，在紫外灯下会发出蓝色荧光，你们可以带一个小型紫外灯，找到储存罐后，用紫外灯照射，就能快速确认里面是不是‘向阳腐’。另外，‘向阳腐’的pH值是3.2，呈强酸性，你们可以带几张pH试纸，采样后立刻检测，初步判断样本性质。”
林小雅立刻起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我这里有便携pH试纸和小型紫外灯，是之前做实验用的，明天可以给你们带上。另外，我还画了一张‘向阳腐’的浓度检测对照表，你们采样后可以根据颜色变化，初步判断样本的浓度，方便后续实验室检测。”
几人一直讨论到晚上九点，才确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Lucy订了外卖，是大家常吃的黄焖鸡米饭，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驱散了一天的疲惫。Reyna看着眼前的几人，心里充满了暖意——从海滨公园的“吸血鬼杀人案”到现在，他们从陌生到熟悉，从各自为战到并肩作战，已经成了彼此最信任的伙伴。
第二天一早，Lucy换上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拿着伪造的工作证和检测通知，开车前往沧北工业园区。鼎盛化工的前台看到她的工作证，没有怀疑，立刻通知了负责人刘强。刘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微胖，脸上带着精明的笑容，看到检测通知，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还是热情地接待了Lucy。
“刘总，我们这次来是例行质量检测，主要检查你们生产的饲料添加剂是否符合国家标准。”Lucy一边说，一边拿出平板电脑，假装记录信息，“麻烦您带我们去生产车间和原料仓库看看，我们需要拍照存档。”
刘强犹豫了一下，笑着说：“车间里有点乱，要不我让技术员把样品送过来？你们在办公室等就行。”
“不行，按照规定，我们必须实地检查，而且要随机采样，不能由企业提供样品。”Lucy语气坚定，拿出手机假装要给“领导”打电话，“要是刘总不方便，那我只能跟领导汇报，说你们不配合检测，后续可能会影响你们的生产资质。”
刘强脸色一变，连忙摆手：“别别别，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
Lucy跟着刘强走进生产车间，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扑面而来，跟陈默描述的“向阳腐”生产时的气味一模一样。车间里摆放着几台大型反应釜，上面贴着“饲料添加剂生产设备”的标签，但反应釜的管道连接方式却跟生产“向阳腐”的设备完全相同。角落里放着十几个密封罐，上面没有任何标签，Lucy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发现密封罐的材质正是聚四氟乙烯。
“刘总，这些密封罐里装的是什么？”Lucy指着密封罐，假装好奇地问。
“是……是原料，还没开封的原料。”刘强眼神躲闪，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去仓库看看吧，那里有已经生产好的样品。”
Lucy没有追问，跟着刘强去了仓库。仓库里堆放着很多纸箱，上面印着“饲料添加剂”的字样，但Lucy注意到，纸箱的重量比正常的饲料添加剂重很多，而且纸箱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蓝色的液体痕迹。她趁刘强不注意，用指甲刮了一点痕迹，放在手心，用随身携带的pH试纸测试——试纸立刻变成了红色，pH值在3左右，跟“向阳腐”的pH值完全一致。
“好了，刘总，我们已经完成了实地检查，后续会把检测报告发给你们。”Lucy收起平板电脑，假装满意地说，“麻烦您在检测通知上签个字，确认我们已经完成了检查。”
刘强连忙签字，送Lucy出了厂区。Lucy刚上车，就立刻给Reyna打电话：“确认了，鼎盛化工确实在生产‘向阳腐’，车间里有反应釜和密封罐，仓库里的纸箱里装的就是成品，pH值和气味都符合‘向阳腐’的特征。康泰生物我还没去，但根据园区的布局，应该跟鼎盛化工是连在一起的，共用一个生产车间。”
“太好了，晚上我们就去采样。”Reyna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别被跟踪，我们在工作室等你。”
Lucy挂了电话，开车离开沧北工业园区。她没有直接回工作室，而是绕了几条小路，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才驶向工作室的方向。
与此同时，工作室里，陈默和林小雅正在分析宏达科技的信息。林小雅通过技术手段，黑进了宏达科技的内部系统，找到了他们的生产计划和运输记录。“宏达科技的生产车间不在他们的注册地址，而是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林小雅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地图，“这个工厂之前是生产化工产品的，有现成的反应釜和储存设备，赵伟租下这里后，重新装修了车间，专门用来生产‘向阳腐’。”
陈默看着运输记录，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们计划在6月25日，也就是五天后，用冷藏车将‘向阳腐’运到沧城副港，交给境外军火商。运输量有1000升，比张启明的还多，而且他们还在运输计划里标注了‘特殊安保措施’，应该是安排了保镖护送。”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Reyna皱了皱眉，“张启明的案子已经引起了警方的重视，境外军火商肯定会提高警惕，如果宏达科技的‘向阳腐’运出去，后果会比张启明的案子更严重。”
韦赫恩拿出一张地图，在上面标注出废弃工厂的位置：“这个工厂周围都是荒地，没有住户，安保肯定很严。我们不能像去鼎盛化工那样偷偷进去，只能跟警方合作，制定一个突袭计划，在他们运输前查封工厂，缴获‘向阳腐’。”
Reyna点点头，立刻给警局局长打电话，汇报了宏达科技的情况。局长表示会立刻安排警力，制定突袭计划，同时让Reyna他们继续收集证据，确认废弃工厂的具体情况和“向阳腐”的储存位置。
晚上七点，Reyna和韦赫恩带着采样器、紫外灯和pH试纸，前往沧北工业园区。此时的园区已经安静下来，大部分企业都已经下班，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两人按照Lucy提供的路线，绕到鼎盛化工和康泰生物中间的废弃排水沟旁。
排水沟里堆满了垃圾，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韦赫恩拿出手电筒，照亮排水沟上方的围墙——围墙不高，只有两米左右，而且没有装红外报警器。他先爬上围墙，确认周围没有巡逻保安后，伸手拉Reyna上来。
两人跳进厂区，猫着腰，朝着生产车间的方向走。车间里没有灯光，只有反应釜的冷却系统发出微弱的声音。Reyna用紫外灯照射车间的窗户，里面立刻发出蓝色的荧光，正是“向阳腐”的荧光反应。
韦赫恩拿出微型采样器，从窗户的缝隙里伸进去，对准一个密封罐的阀门，轻轻按下采样器的按钮——少量蓝色液体被吸入采样器中。他将采样器递给Reyna，Reyna用pH试纸测试，试纸立刻变成了红色，pH值3.2，确认是“向阳腐”。
“好了，我们已经拿到样本了，赶紧离开。”Reyna收起采样器，和韦赫恩一起，沿着原路返回，跳出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工作室时，Lucy、陈默和林小雅已经在等着他们了。韦赫恩立刻将样本交给陈默，陈默拿着样本去了实验室，进行详细的成分检测。林小雅则继续分析宏达科技的运输计划，试图找到更多的漏洞。
凌晨一点，陈默拿着检测报告从实验室出来，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确认了，样本就是‘向阳腐’，而且浓度比张启明生产的高10%，腐蚀性更强，接触阳光后，只需要30秒就能让皮肤开始腐烂。鼎盛化工和康泰生物的生产工艺比张启明的更成熟，他们应该已经生产了至少2000升‘向阳腐’，大部分都储存在仓库里，准备运输。”
“2000升？”Reyna脸色一变，“这么多‘向阳腐’要是流出去，会有多少人受到伤害？我们必须尽快跟警方合作，查封鼎盛化工、康泰生物和宏达科技的生产基地，缴获所有的‘向阳腐’。”
Lucy立刻拿出电脑，调出警方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就跟局长联系，制定突袭计划。根据宏达科技的运输计划，他们会在6月25日凌晨三点运输‘向阳腐’，我们可以在24日晚上突袭工厂，同时查封鼎盛化工和康泰生物，一举多得。”
几人一直讨论到凌晨三点，才确定了详细的突袭计划。警方会派出50名警力，分成三组，分别突袭鼎盛化工、康泰生物和宏达科技的废弃工厂；Reyna、韦赫恩和Lucy会作为技术支持，协助警方确认“向阳腐”的位置和数量；陈默和林小雅则留在实验室，准备解药，以防突袭过程中“向阳腐”泄漏，造成人员伤亡。
6月24日晚上十点，Reyna、韦赫恩和Lucy跟着警方，前往三个目标地点。Reyna和韦赫恩负责协助突袭鼎盛化工和康泰生物，Lucy则跟着另一组警力，前往宏达科技的废弃工厂。
十一点半，所有警力都到达了指定位置。局长通过对讲机下达命令：“各小组注意，十二点整准时突袭，行动代号‘阳光’，目标是查封生产基地，缴获‘向阳腐’，确保没有人员伤亡。”
十二点整，突袭行动正式开始。Reyna和韦赫恩跟着警方，从鼎盛化工的正门进入厂区。车间里的工人还在加班生产，看到警察冲进来，立刻慌作一团，试图销毁证据。韦赫恩迅速控制住反应釜的开关，防止“向阳腐”泄漏；Reyna则带领警察，查封了仓库里的密封罐，总共缴获了1500升“向阳腐”成品。
康泰生物的情况跟鼎盛化工类似，警方顺利查封了生产车间，缴获了500升“向阳腐”成品。刘强和康泰生物的负责人被当场抓获，对生产“向阳腐”的事实供认不讳。
与此同时，Lucy跟着警方突袭了宏达科技的废弃工厂。工厂里的安保人员试图反抗，但很快就被警方制服。车间里的反应釜还在运行，赵伟正指挥工人将“向阳腐”装进冷藏车。警方当场抓获了赵伟和所有工人，缴获了1000升“向阳腐”成品，阻止了“向阳腐”的运输。
凌晨三点，突袭行动顺利结束。所有的“向阳腐”成品都被运往警方指定的销毁地点，刘强、赵伟等犯罪嫌疑人被带回警局审讯。Reyna、韦赫恩和Lucy站在废弃工厂的门口，看着警车的灯光渐渐远去，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终于结束了。”Lucy靠在韦赫恩身上，疲惫地说，“从‘吸血鬼杀人案’到现在，快一个月了，我们终于把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抓了，所有的‘向阳腐’都缴获了。”
Reyna点点头，看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笑着说：“是啊，结束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向阳腐’而失去生命，这座城市终于可以恢复平静了。”
韦赫恩拿出手机，给陈默和林小雅打电话：“突袭行动顺利结束，所有的‘向阳腐’都被缴获了，犯罪嫌疑人也被抓获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电话里传来陈默和林小雅兴奋的声音：“太好了！我们马上准备解药，以防有人员接触到‘向阳腐’。你们辛苦了，回来我们请你们吃饭！”
挂了电话，三人相视一笑，朝着工作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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