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西坡的影子拉得老长，游客被接应的工作人员接走时，还回头冲警长和双面挥了挥手。
“谢谢你们啊，你们搭档真有默契！”
“谁跟他有默契？”
警长几乎是瞬间拔高声音，生怕这话被旁人听去。
“要不是他刚才拽我那下太用力，我早就先找到游客了。”
双面把急救包往背包里塞，拉链拉得“刺啦”响，语气里满是嘲讽。
“哦？那刚才是谁踩空了差点滚下坡，手抓着草叶喊得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你胡说！”
警长往前跨了一步。
“我那是故意试探土坡稳定性！你懂什么叫战术预判吗？”
单面不知何时从后面跟上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看这两人又剑拔弩张，赶紧凑过来打圆场。
“哥，警长，别吵了，教父说今晚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回市区，再不回帐篷该收不完了。”
双面没理警长，转身就往营地走，背包上的登山绳被风吹得晃了晃，还是早上他重新系好的紧实绳结。警长盯着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却被单面拉了拉胳膊。
“警长，你别跟我哥置气，他就这臭脾气，其实刚才在林子里，他还跟我念叨，说怕你走夜路再踩空呢。”
“他念叨我？”
警长嗤笑一声，伸手把额前的碎发捋开。
“他不盼着我摔进泥坑就不错了！上次模拟射击，是谁故意把我的瞄准镜调偏了，害我打脱靶被教官骂？”
单面张了张嘴，还想替双面解释，却见双面已经在前面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瞥了过来。
背后说人坏话，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现在去靶场再比一场，谁输了谁明天扛所有人的背包。”
“比就比！”
两人一前一后往靶场走，单面在后面急得直跺脚，却只能赶紧跟上。营地的篝火已经有人在收拾，法官看到他们这架势，皱着眉喊。
“都快天黑了，还比什么靶场？明天一早要赶路，赶紧收拾东西！”
“法官你别管！”
警长头也不回。
“今天我必须跟他分个胜负！”
双面已经从背包里掏出模拟手枪，压上空弹夹，走到靶位前站定。
“十发子弹，谁环数低谁认输。”
他抬手瞄准，动作干脆利落，枪口稳稳对着靶心，完全没给警长留准备时间。
警长也不含糊，迅速掏枪上膛，眼睛贴在瞄准镜上，余光却忍不住往双面那边瞟——这人握枪的姿势还是老样子，食指总是微微弯曲，不像他，习惯把食指贴在扳机护圈上。
“砰！”
双面先扣动扳机，空包弹的响声在傍晚的靶场格外刺耳，子弹壳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警长脚边。靶纸传来“叮”的轻响，红色标记稳稳扎在八环区域。
“才八环？”
警长挑着眉梢嘲讽，抬手举起自己的模拟手枪，枪口稳稳对准靶心。
“看来天蝎的专注力，也撑不过傍晚的风。”
话音未落，他扣下扳机，子弹擦着十环边缘掠过，落在九环的位置。
双面没接话，重新举枪调整呼吸，食指轻压扳机，第二枪直接命中十环，靶纸中心的红点又添一个。他侧过脸，眼神冷得像靶场的晚风。
“九环的成绩，还没资格笑别人。”
警长攥紧枪柄，盯着靶纸深吸一口气，指尖稳稳压住扳机护圈。
“砰！”
子弹精准嵌进十环，与双面的弹孔几乎重叠。
“彼此彼此。”
他扬了扬下巴，语气里满是得意。
“谁规定只有你能打十环？”
两人你一枪我一枪，枪声在暮色里此起彼伏。双面第三枪依旧锁定十环，警长紧随其后，同样命中靶心；轮到第四枪，双面因晚风偏移，落在九环，警长也没讨到好，子弹擦着九环边缘，堪堪卡在八环与九环之间。
“风太大，影响准头。”
双面放下枪，屈起手指敲了敲枪身，语气平淡却带着挑衅。
“不过某些人，就算没风，也未必能稳定发挥。”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警长把枪往桌上一放，枪身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
“上次模拟对抗，是谁被我逼到掩体后，连开三枪都没中？”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
“哦，我忘了，那天好像也没风。”
双面抬眼睨他，刚要开口反驳，就被单面拽住了胳膊。
“哥，警长，别比了！”
单面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光束在两人之间晃了晃。
“天黑透了，靶纸都看不清了，教父刚才还在帐篷那边喊你们回去吃饭呢。”
双面看了眼已经模糊的靶纸，收起枪往营地方向走，路过警长身边时，丢下一句。
“今天算平局，明天回市区的路上，要是谁落了东西，可别指望我帮你回头找。”
“谁要你帮？”
警长立刻跟上，把枪挎在肩上。
“我东西收得比你整齐，倒是你，上次把战术手册落在训练场，还是我瞥见了提醒你，别到时候又丢三落四。”
单面夹在两人中间，看着前面冷着脸却步伐放缓的双面，又看看身后气鼓鼓却没真生气的警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俩死对头，明明实力不相上下，偏要每天较着劲，明天就要回市区不排练了，也没见半点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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