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凌云带着一身风尘与在秘境中沾染的淡淡煞气归来。
一踏入主殿,他便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氛。
婉柔并未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迎上来,殿内侍从个个面色紧张,垂首屏息。
“婉柔呢?”
他心中莫名一沉,声音冷了下来。
一名侍女战战兢兢地上前回话:“回公子,婉柔姑娘她……她身子不适,在内间歇着……”
凌云不等她说完,已大步流星走向内间。
绕过屏风,看到软榻上那个身影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瞳孔骤缩。
婉柔虚弱地靠在软枕上,脸色苍白,唇瓣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听到脚步声,她费力地睁开眼,眼神都有些涣散,看清是他,才勉强扯出一丝极淡的笑容,声音细若游丝:“公子……您回来了……”
这才几天!他离开时她还只是有些憔悴,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怎么回事!”凌云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周身气压骤降,目光如刀般扫向跟进来的侍女。
侍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回禀:“姑娘……姑娘这几日一直身体不适,灵力运转不畅……奴婢们请了药堂长老来看,长老只说……只说姑娘根基有损,像是旧疾复发……吃了药也不见好……”
“旧疾复发?”
凌云根本不信,他离开时她还好好儿的!
他上前一步,握住婉柔冰凉的手腕,精纯的灵力毫不迟疑地探入其经脉。
这一探查,他心中巨震,滔天怒火瞬间直冲顶门。
婉柔体内的灵力一片死寂混乱,丹田气海竟呈现出枯萎之象,经脉中缠绕着一股阴寒歹毒的力量,正在缓慢而顽固地侵蚀着她的生机。
这绝非什么旧疾!分明是中了极其阴损恶毒的暗算!
“这几日谁接触过婉柔!”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九幽寒冰,蕴含着毁灭一切的暴怒。
殿内温度骤降,所有侍从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抬。
就在这时,一名心腹下属匆匆进入,面色凝重,低声在凌云耳边快速禀报了几句。
正是查到了苏芷若近日的异常举动,几次试图接近婉柔未果,以及那偏僻回廊处发现的几乎被抹去快消散不见的阵法残留痕迹。
所有线索直指苏芷若。
“好得很!”凌云眼中瞬间涌起骇人的杀意。
他没想到,竟有人敢在他的地盘,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动他的人,甚至还的手了。
他没有片刻迟疑,猛地起身,如同一阵风暴卷向外间:“把人带来,立刻!”
玄机真人闻讯匆匆赶来时,苏芷若已经被凌云的人强行带至主殿前庭。
她发髻微乱,脸上还带着惊慌和不敢置信,挣扎着叫嚷:“你们干什?!放开我!凌云师兄!这是误会!”
凌云站在台阶之上,玄色衣袍无风自动,眼神冰冷地俯视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凌师侄,这……”玄机真人看到女儿被如此对待,面色一沉,刚要开口。
“真人不必多言。”凌云直接打断他,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目光依旧钉在苏芷若身上,“证据确凿,你女儿用蚀灵咒暗害我殿中之人,罪证在此。”
他挥手将一枚记录了残留着咒术气息的玉简掷到玄机真人面前。
玄机真人接过玉简一探,脸色顿时变了变,看向苏芷若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失望。
蚀灵咒乃禁术,仙门百家皆对此零容忍,玄机真人便是如何地位尊崇也无法,这么多人的面已经证实,他要求情一句,便是包庇,要按同罪处理。
“不!爹!不是我!是那个贱人诬陷我!她……”苏芷若看到父亲的神色,彻底慌了,口不择言地尖叫起来。
“闭嘴!”凌云眼中杀意暴涨,他甚至没有亲自出手,只对心腹冰冷下令,“废了她金丹,若有人若敢求情,视为同罪。”
此言一出,满场死寂。
废金丹!这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是比死更痛苦的惩罚!
“不!凌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爹是玄机真人!”苏芷若惊恐万状地挣扎。
凌云面无表情地命人行刑,一道凌厉无匹的指风瞬间洞穿苏芷若丹田气海。
凄厉绝望的惨叫声响彻庭院。
苏芷若周身灵气瞬间溃散,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枯萎下去,如同失去所有生机的花朵,瘫软在地。
玄机真人闭上眼,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拂袖转身,竟是不愿再多看女儿一眼。
他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再参与,只会将他自己也搭进去。
害婉柔之人得到惩戒后,凌云看都未看那父女二人,转身大步回到内殿,将外面的一切抛诸脑后。
他走到榻前,看着床榻上虚弱不堪、仿佛一碰就碎的消瘦人儿,胸中那滔天的怒火被一种更为尖锐的后怕和恐慌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掌心贴在她冰凉的后背,纯净浩大的灵力如同温暖的潮汐,源源不断地渡入到她的体内,强行稳住了她溃散的气息,一点点驱除缠掉绕在她经脉中的阴寒之力。
整个过程极耗费心神,持续了整整一夜。
天明时分,婉柔体内的蚀灵咒终于被彻底拔除,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的气血,沉沉睡着。
凌云收功后,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中的阴鸷与偏执却未曾散去,反而更深。
他坐在榻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婉柔沉睡的容颜,仿佛要将她刻进骨子里。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依旧苍白的脸颊,最终,又一次落在那已然淡去的颈侧红痕上。
白日差点彻底失去她的后怕,与那根深植于心、日夜啃噬着他的猜疑和嫉妒,在这一刻如同压抑许久的火山,轰然爆发,彻底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
他不想再等了。
他好怕……
失去她。
他忽然俯下身,狠狠吻住了她那毫无血色的唇瓣。
婉柔被这粗暴的举动惊醒,茫然地睁开眼,对上凌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充斥着可怕的占有欲和浓重黑暗的情绪,她吓得浑身一颤。
“公子?”她的声音虚弱而害怕。
凌云根本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吻得愈发粗暴,带着一种惩罚和毁灭的意味,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抹去所有不属于他的痕迹,将她完全吞噬殆尽。
他的手紧紧箍着她纤细的腰肢,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
“你是我的……”他在她唇齿间呢喃,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偏执,“永远都是……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刺啦——”
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响起,身体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
婉柔胆怯地看着身上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凌云,他眼中的疯狂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与恐慌。
“不……公子……不要……”她徒劳地挣扎着,哭泣着,虚弱的推拒在对方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的眼泪和抗拒,反而更加刺激了凌云此刻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他此刻只想通过这种最原始直接的方式,在她身上打下永不磨灭的烙印,让她彻底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以此来填补心中的巨大空洞。
疼痛和屈辱如同潮水般将婉柔淹没。
窗外天色大亮,内殿却弥漫着情欲、泪水和疯狂交织的糜烂气息。
光线透过纱幔,照亮榻上纠缠的身影,却照不进凌云那双被心魔逐渐侵蚀的眼睛。
当一切终于平息,凌云贪恋地注视着身下蜷缩着的婉柔,她已经承受不住昏睡过去,眼角布满了泪痕,看着可怜兮兮的。
直到此刻,他眼中的疯狂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骤然清醒的的悔恨。
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而阴暗的满足感。
他得到了她。
彻彻底底,从身到心。
然而,在他道心深处,一丝细微的裂痕悄然蔓延开来,心魔的种子,已在这一夜的偏执与占有中,悄然种下,静待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