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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还沾着他嘴角蹭到的血，小兰花刚把捡好的野莓塞进竹篮，就听见东方青苍低低叹了声。她抬头，见他正望着自己，眉峰皱着，眼里却没真生气。

“都跟你说了，不要叫大强。”他声音沉了沉，带着点无奈的哑。从前在月族时就说过，这名字听着粗笨，哪配得上三界至尊的身份？可她偏不听，喊得脆生生的，喊了许多年。

小兰花却像是没听见，把竹篮往他怀里一塞，仰头看他，眼尾弯得翘翘的：“就叫。”

她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调子又喊了声：“大强。”

东方青苍攥着竹篮的手指紧了紧，反噬的疼还在隐隐作祟，可看着她眼里的笑，那点想板起脸的心思忽然就散了。他低头瞥了眼篮里的野莓，红红小小的，沾着新鲜的露水，和她从前总往他殿里塞的野果一个模样。

“随你。”他终是没再反驳，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拂过她发间的兰花时，动作轻得很，“以后……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只要是她叫的，哪怕是再粗笨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

小兰花被他揉得晃了晃头，却没躲，反而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袖子上蹭了蹭——那袖子上还带着风刮来的尘沙，却比任何锦缎都让她安心。兰泽的风软软地吹着，带着野莓的甜香，她没再说话，只是觉得，刚才还空落落的心，忽然就被填得满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