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

血线劈向鬼脸的刹那，司马焦还没听见系统的惨叫，后心就先挨了记无声的重击。那力道比“言出法随”更狠，直接攥住他的魂魄往外扯——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头，身影就像被风碾过的纸人，“噗”地散成了漫天血沫，连腕间的血线都断得干干净净。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武祯眼睁睁看着司马焦在眼前消失，猫瞳骤然缩成细线。她刚要扑过去，就被一股黑雾裹住了四肢，骨头缝里传来钻心的疼——皮毛在发烫，指尖的猫爪在缩回，连耳朵都耷拉下来，变成了普通家猫的软耳。

“喵……”她想喊，却只发出了声软糯的猫叫。

系统的鬼脸在半空笑得癫狂，黑雾触须卷着那只刚变形成功的猫，晃来晃去：“变成猫多好呀，不用打架，不用疼，就乖乖待着看我收拾残局——”

它低头瞥了眼地上东方青苍的尸体，又扫过司马焦散成的血沫，最后落在武祯毛茸茸的脑袋上，机械音里满是得逞的得意：

“现在就剩你啦，小猫咪。别急，还没到大结局呢……”

玄都的夜彻底冷了。火堆早就灭了，只剩点残灰在风里打转。武祯被黑雾吊着，晃得头晕，却死死睁着眼睛——她看见东方青苍胸口那朵小兰花，花瓣不知何时沾了片司马焦的血沫，红得刺目。

她得想办法。

就算变成了猫，也得想办法。

不能让这鬼东西，真的得意到最后。

黑雾还在晃，系统的笑声还在响。可没人看见，那只普通家猫的眼底，悄悄燃起了点极淡的、像火星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