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的地板突然塌陷。我抱着苏晴往下坠,看到红衣女人在黑水中沉浮。她的白大褂像旗帜一样飘荡,发梢间缠绕着金光。
"林野......"苏晴的声音微弱,"她流的是......"
我没有追问,而是将玉符残片贴在额头。锁链印记的疼痛突然加剧,但我也看到了更多记忆碎片:实验室里的母亲、祠堂里的母亲、医院里抱着我痛哭的母亲......原来她一直在找别的办法。每一次失败后,她都在寻找不需要献祭就能打开门的方法。直到最后那次,她选择了放弃。
"你妈妈比你想象的要勇敢得多。"红衣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丝愤怒,"她宁愿自己永远被困在门后,也不愿意伤害你。"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总在深夜哭泣,为什么总看着我发呆,为什么最后那天会那么决绝地把我推进出租车。
"谢谢你知道这些。"我对空气说,"但现在,轮到我来守护她了。"
我转身面对血色门扉,举起玉符残片。锁链印记的疼痛已经无法忍受,但我能感觉到母亲的力量在支持着我。
"林野......"苏晴的声音微弱,"小心......"
我没回头,而是将玉符残片狠狠劈向血色门扉。强光爆发的瞬间,我听到无数个自己在尖叫。但这一次,我不再害怕。
停车场在崩塌,墙壁在扭曲。我看到自己的倒影眨了眨眼,然后露出一个不属于我的笑容。
黑水漫过脚踝时,我闻到了铁锈味。那不是血,比血更浓,像生锈的螺丝泡在沸水里煮过三天三夜。
"小心!"苏晴的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上来。她的手指抓着地面,指甲缝里渗出的金色液体在水泥地上冒烟。
我往后跳了一步,那些从门缝里伸出来的手突然全部转向。它们的关节弯折出不可能的角度,指尖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刮擦声。
红衣女人的笑声在头顶响起。我抬头看见她站在停车场通风管上,白大褂被气流吹得猎猎作响。她举着的手腕上有道新鲜的伤口,暗红色液体正顺着小臂往下淌。
"你流的是什么?"我盯着她手腕问。那里没有血管鼓起,也没有肌肉纹理。
她的笑容凝固了半秒:"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我没回答,而是把玉符残片贴在胸口。锁链印记突然发烫,皮肤下的痛感像有东西在啃咬骨头。但我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不是记忆里的,是此刻真实存在的声音。她在呼吸。不是空气流动的那种呼吸,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就像小时候发烧,她整夜握着我的手,体温透过掌心传过来的感觉。
"她还活着。"我说。
红衣女人的表情变了。她猛地抬手,整面墙上的符文开始逆向旋转。那些苍白的手疯了一样往停车场里挤,指甲在地面抠出血痕般的裂纹。
苏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她的左臂已经完全变黑,黑色正沿着肩膀往上爬。但她的眼睛亮得吓人:"用我的血。"
"不行。"我抓住她的衣领把她往后拖,"你撑不住了。"
"听着。"她的嘴唇发紫,说话却异常清晰,"上次在医院,唐小雨给你的药瓶......是不是还有半瓶?"
我想起来了。那个被我塞在背包夹层里的棕色玻璃瓶,标签已经被刮花了。当时她说要我留着应急,但从来没说过用途。
"在背包侧袋。"我松开苏晴转身去够背包,却发现拉链被冻住了。冷气从门缝里涌出来,地面开始结冰。
红衣女人突然尖叫:"别打开!那是——"
我砸碎了拉链扣。玻璃瓶滚出来的时候,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但里面的液体是淡金色的,像融化的蜂蜜一样缓慢流动。
"快点!"苏晴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倒在符文上!"
我拧开瓶盖的瞬间,一股暖流涌上手掌。这不是药,是某种活的东西。它顺着我的手指往下爬,碰到哪里就灼烧哪里。
"啊——"红衣女人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脚下突然冒出金光,通风管开始剧烈震动。
我这才发现,她站的位置正好是停车场的承重柱。"你疯了吗?"我把瓶子往符文最多的地方一泼,"整个停车场都会塌的!"
"那就一起死。"苏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总比当祭品强。"
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石。我听到十七年前祠堂里摇晃的烛火声,母亲握着刀的手在发抖。原来那天她始终下不了手。
金光顺着符文蔓延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它碰到哪里,哪里就开始崩塌。停车场的地面裂开缝隙,黑水喷涌而出。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红衣女人在碎石中大笑,"门已经打开了!"
她跳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她背后有东西在蠕动。那不是影子,是另一种更粘稠的存在。像沥青混合了内脏,不断变换着形状。
苏晴突然笑了。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声音却变成了唐小雨:"现在轮到我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扑向红衣女人。两股不同的力量相撞时,我看到了光——那种手术室无影灯般惨白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野!"唐小雨的声音从苏晴嘴里传出,"记住你说过的!"
我冲过去的时候,红衣女人正抓住苏晴的喉咙。她们的脚下,金光和黑水正在激烈交战。我看到停车场的裂缝一直延伸到地下,露出十七年前的祠堂地基。
玉符残片突然变得滚烫。我握紧它劈向红衣女人的手,却听到她说:"这次你逃不掉了。"她的瞳孔里映出我的倒影——背后站着十七个我。每个都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眼神却一样绝望。
"不。"我把玉符按在她胸口,"这次换我先动手。"
强光爆发的瞬间,我听到了母亲的哭声。不是十七年前的,是现在正在发生的。
停车场的地板突然塌陷。我抱着苏晴往下坠,看到红衣女人在黑水中沉浮。她的白大褂像旗帜一样飘荡,发梢间缠绕着金光。
"林野......"苏晴的声音微弱,"她流的是......"
我没有追问,而是将玉符残片贴在额头。
锁链印记的疼痛突然加剧,但我也看到了更多记忆碎片:实验室里的母亲、祠堂里的母亲、医院里抱着我痛哭的母亲......
原来她一直在找别的办法。每一次失败后,她都在寻找不需要献祭就能打开门的方法。直到最后那次,她选择了放弃。
"你妈妈比你想象的要勇敢得多。"红衣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丝愤怒,"她宁愿自己永远被困在门后,也不愿意伤害你。"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总在深夜哭泣,为什么总看着我发呆,为什么最后那天会那么决绝地把我推进出租车。
"谢谢你知道这些。"我对空气说,"但现在,轮到我来守护她了。"
我转身面对血色门扉,举起玉符残片。锁链印记的疼痛已经无法忍受,但我能感觉到母亲的力量在支持着我。
"林野......"苏晴的声音微弱,"小心......"
我没回头,而是将玉符残片狠狠劈向血色门扉。强光爆发的瞬间,我听到无数个自己在尖叫。但这一次,我不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