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场的铁架在风里发出吱呀声，像是有人在轻轻摇晃秋千。苏晴的手还握着我的，掌心有汗。
“你听。”她突然压低声音。
我屏住呼吸。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跑动，是走路。一步，两步，很慢，但很重。像是穿了高跟鞋的女人，在水泥地上敲出哒哒的响。
苏晴慢慢松开我的手，我们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旋转木马的彩灯早就坏了，但在月光下还能看出那些褪色的玻璃眼睛。我盯着它们看，突然发现有个影子在反光。
那是个女人。
她站在我们身后三米远的地方，还是那件红衣，头发垂到腰间。她的脸被遮住了，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笑。
“林野。”她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骨头，“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我没有说话。我感觉喉咙发紧，像是被人掐住了。
“你看看你的手。”她说。
我低头。我的右手在抖，玉符残片正在发光，越来越亮，像是要烧起来。我能感觉到它在发烫，但我不敢松开。
“它在叫你。”红衣女人向前走了一步，“它在告诉你，你是谁。”
“闭嘴！”我猛地抬头，“别再说了！”
“林野。”苏晴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
我转头。她的眼睛很亮，像是要哭出来，但她咬着牙。
“不管她说什么，你记住。”她说，“你现在就是你。不是钥匙，不是容器，不是什么门的东西。你是林野，是我认识的那个傻子。”
我看着她，胸口突然一热。
红衣女人笑了。笑声很轻，却让我头皮发麻。
“你以为她为什么一直跟着你？”她轻声说，“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救你？”
我和苏晴同时僵住。
“因为她也在找出口。”红衣女人的声音像蛇一样滑进耳朵里，“她想从你身上找到门的钥匙。”
“胡说！”我大吼，“你闭嘴！”
“你自己感觉不到吗？”她继续说，“她身上有味道。血腥味，腐烂味，还有……门的味道。”
我猛地转身看向苏晴。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但她没有否认。
“苏晴？”我的声音在抖。
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红衣女人笑了。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像是被风吹皱的纸。
“时间不多了。”她说，“门要开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冲了过来。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我举起玉符残片，金光再次闪过。但这次没有把她弹开，而是……被她接住了！
她的手按在玉符上，发出嘶哑的笑声。
“终于……”她低声说，“找到了。”
我感觉一股寒意从手上传来，顺着胳膊往心里钻。我想甩开她，但动不了。玉符像是粘在了我的手上。
“林野！”苏晴扑过来拉我。
但就在她碰到我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的手指——指尖发黑，像是腐烂的痕迹。
“苏晴？”我愣住了。
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
“别信她。”她咬牙说，“她是坏的。”
“我是坏的？”红衣女人笑了，“那你说说，为什么你要偷走小柔的记忆？”
我猛地看向苏晴。
“什么小柔？”我问。
苏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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