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的舱门刚触到地面 凛冽的寒风就裹着机场的沙尘扑进来 边伯贤先跳下去 回头伸手扶你时 指尖明显感觉到你的手在发颤 你盯着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 心里像悬着块石头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在等着
“亓官小姐”旁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边伯贤的手下 他手里捏着一个牛皮纸袋 脸色凝重 “刚才看守所传来消息 亓官部长在昨天下午 也就是见过朴先生之后 在牢房里自杀了 ”
“自杀”两个字像两把冰锥 直直扎进你耳朵里 你盯着那个牛皮纸袋 指尖瞬间冰凉 连呼吸都像被掐断了 那个一辈子挺直腰杆 穿着军装守护边境的人 怎么会选择在看守所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边伯贤伸手扶住你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手心很烫 却暖不透你瞬间冰凉的你猛地抬起头 视线死死钉在不远处的朴灿烈身上 他不知何时站在轿车旁 黑色外套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却始终低着头 连看都不敢看你 那副躲闪的模样像根刺 狠狠扎进你心里 疑惑和愤怒瞬间翻涌上来
声音带着刚从崩溃里挣脱的沙哑 却字字咬得用力“为什么偏偏是见了你之后？我爸那么要强的人 就算被关着 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朴灿烈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你想冲过去质问 手腕却被边伯贤紧紧攥住 他的力道很轻 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 低头看着你通红的眼 声音沉得像浸了冷水“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这里不安全”
朴灿烈终于抬起头 眼眶红得吓人 嘴唇动了好几次， 只挤出一句“我没有……” 后面的话全被寒风咽了回去 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你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证明 恨意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 勒得你几乎喘不过气
边伯贤没再给你追问的机会 半扶半揽地将你往另一辆车上带 你的目光还黏在朴灿烈身上 看着他站在原地 像个被遗弃的影子 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重 他肯定隐瞒了什么 父亲的自杀 也许只有他知道原因
车子平稳地驶离机场 窗外的街景渐渐从荒凉的城郊变成熟悉的住宅区 直到车子停在你家别墅门口 你才恍惚回神 这里是父亲亲手布置的家 客厅里还摆着你小时候和他的合影 可现在 再也没人会在门口等你回家了
你抬头“走吧”
车子刚拐进一条种满悬铃木的街道 窗外掠过一家挂着“Chinese Cuisine”招牌的小店 玻璃门上的雾气让你瞬间想起国外那间常去的中餐厅 去年冬天你嘴馋想吃糖醋排骨 朴灿烈愣是找遍大半个城区 最后捧着还冒热气的外卖出现床边 手套上都沾着酱汁
就是那天 飞机上 他耳尖泛红 声音比平时轻了些“亓官 我们 能不能试试谈三个月恋爱？”他眼神亮得像揉了星光 又带着点小心翼翼“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唐突 但我想……好好照顾你 用男朋友的身份”
你当时心跳得飞快 连呼吸都乱了 只记得他还在补充“要是三个月后你觉得不合适 我们就当没提过”没等他说完 你就点了头
可现在 回忆里的星光却突然暗了 你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那个连三个月恋爱都怕你委屈 处处迁就你的人 怎么会让父亲在见了他之后 选择自杀
边伯贤似乎察觉到你情绪不对 悄悄把车载音乐调轻了些 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低鸣 和你心里翻涌的酸意 混着疑惑 一点点漫上来
推开门的瞬间 暖融融的气息裹了过来 公寓里没开灯 只开着客厅的落地灯 暖黄的光漫过浅灰色的沙发 茶几上摆着一个素色的陶瓷花瓶 里面插着两支新鲜的桔梗 花瓣上还带着点水汽“随便坐 我去给你倒杯温水”边伯贤把你的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转身往厨房走
你坐在沙发边缘 指尖无意识地蹭过柔软的沙发目光落在茶几角落 那里放着一罐未开封的槐花蜜 和你在国外时朴灿烈给你用的牌子一模一样 记忆又窜了出来
“发什么呆？”边伯贤坐在你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没有靠得太近 留着让你舒服的距离 他看着你泛红的眼尾 声音放得很轻“不用逼自己想太多 在这里可以先好好休息”
你点点头 把脸埋进羊绒毯里 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可心里的乱麻还是没解开 那个连剥荔枝都怕你沾到汁水的朴灿烈 那个小心翼翼跟你提“谈三个月恋爱”的朴灿烈 怎么会和父亲的自杀扯上关系 眼泪悄悄浸进毛毯里 连温热的水都暖不透心里的冰凉
“亓官 我们结婚吧”他轻轻地说
他怕你不答应 又补了一句“这是你最后的护身符了”
记忆里朴灿烈剥荔枝的指尖 递蜂蜜水的温度 和现在边伯贤低沉的承诺 小心翼翼的眼神 在脑子里搅成一团 你想拒绝 想再等等朴灿烈的解释 可父亲的死 身后的危险 还有边伯贤那句“最后的护身符” 像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你 让你连呼吸都觉得累
他不容你拒绝 把你打横抱起 往楼上走去 楼梯间的壁灯是暖橘色的 光线顺着台阶一级级往下淌 他走得很稳 脚步轻得几乎没声音 只有手臂圈着你腰的力道 紧得刚好不让你晃荡 你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混着一点刚从机场带回来的冷意 和公寓里的暖气息揉在一起 莫名让你鼻酸
“放我下来吧 我自己能走”你闷声开口 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沙哑 指尖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衬衫衣角
他没停 只是低头看了你一眼 呼吸落在你额角 温温的“你腿软 摔了怎么办？”语气没带半分强迫 反倒像在哄小孩 脚步还特意放慢了些 避开楼梯转角的阴影
到卧室门口时 你看见床头摆着个浅灰色的靠枕 上面绣着一小朵桔梗 和茶几上花瓶里的花一模一样 他把你轻轻放在床沿 没立刻松手 而是蹲下身帮你脱鞋 指尖碰到你冰凉的脚踝时 皱了下眉“怎么这么冰？”
没等你回答 他就转身去拉窗帘 厚重的遮光布挡住了窗外的夜色 只留了盏床头小灯 暖黄的光刚好裹住半个床“结婚的事 我去安排 要尽快 尽快让你成为我们边家人 不能再让你受伤了”
你没理他 转了过头强迫自己睡一觉
他在床头站了一会 见你没拒绝 转头走进书房安排结婚的事 他不是趁人之危的那种人 但是他知道你没别的选择了 你的父亲不在了 你的未婚夫又成了直接关键人物 除了他 你还有什么能依靠的呢
翻来覆去没睡着 门被轻轻推开时，你正盯着床头的桔梗靠枕发呆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猛地回头 母亲的头发乱了些 鬓角沾着几缕灰白 身上还裹着你去年给她买的驼色大衣 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布包 眼眶红得像刚哭过一场
“妈……”你声音一哽 刚想起身 就被母亲快步走过来按住肩膀 她的手很凉 还带着外面的风意 指尖轻轻摩挲着你脸颊 动作里全是疼惜“瘦了这么多 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吧？”
边伯贤跟在后面 手里提着母亲带来的行李箱 轻声说“阿姨路上累了 先坐会儿 我去泡杯热茶”他把箱子放在玄关 转身进了厨房 特意没靠得太近 给你们留了说话的空间
母亲拉着你坐在床边 打开布包 里面是父亲生前常戴的灰色围巾 还有你小时候穿的小裙子 布料都泛旧了“你爸走的事 我到现在都不敢信……”她声音发颤 眼泪滴在围巾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昨天警察找我问话 说你爸走之前见过朴家那孩子 我这心里就慌得不行 生怕你出什么事”
你攥着母亲的手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边伯贤端着热茶过来了 把杯子递给母亲 才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语气很稳“阿姨 我想跟亓官结婚”
母亲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 抬眼看向边伯贤 眼神里带着犹豫 又藏着无奈“伯贤 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 可这事儿……”她话没说完 就叹了口气 转头看着你“小瑜 你爸不在了， 朴家那孩子现在说不清楚 咱们家现在这情况 没别的路可走了”
你垂着眼 没说话 母亲轻轻拍了拍你的手背 声音放得很轻“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伯贤能护着你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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