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挂了母亲的电话 指尖还停留在机票预订界面 真的是让母亲担心了 朴灿烈来之前肯定告诉母亲我还活着 屏幕上“三天后起飞”的字样透着暖意。
张艺兴刚从外面回来 见你对着手机出神 轻手轻脚凑过来“在看什么?”

你抬头笑了笑 屏幕转向他“订了回国的机票 回去看看妈妈”他的目光落在“三天后”那行字上 顿了两秒 忽然蹲下身 指尖轻轻碰了碰你放在膝头的手“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你愣了下 还没开口 他又赶紧补充“你带了那么多给阿姨的草原特产 能帮你拎行李 而且”他耳尖有点红 声音放软“我还没见过阿姨想跟你一起陪她吃顿饭”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 终究是没说出口 他眼睛亮了亮 立刻掏出手机查同航班的机票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我现在就订!对了 阿姨喜欢什么?我得准备点礼物 不能空着手去”
接下来的两天 他比你还忙 跟着牧民去市集挑最地道的奶酒 说要给阿姨尝尝草原的味道 又跑了好几个手工坊 选了块绣着羊群的羊毛围巾 说“阿姨冬天围肯定暖和” 你收拾行李时 他还在旁边帮你叠厚羊绒衫 是朴灿烈留下的那件 他没多问 只细心地把领口捋平 轻声说“草原的东西带着 阿姨看了也能知道你这半年过得好”

出发那天清晨 蒙古包外的草还沾着露水 张艺兴拎着两个大行李箱 却把你装着奶酒和点心的小背包抢过去背在自己肩上 说“重的我来就行” 尹音送你们到路口 挥着手喊“记得给我发阿姨的反馈啊”他笑着应下 伸手牵住你的手
车上时 你靠在他肩头看窗外后退的草原 忽然想起朴灿烈信里的话 转头看他 他正低头帮你调整座椅靠背 察觉到你的目光 抬头笑了笑“困了就睡会儿 到机场还有段路”
你闭上眼睛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奶豆腐香 心里忽然想起朴灿烈也是在飞机上 问你愿不愿和他谈三个月恋爱
车停在别墅门口时 保姆已经候在玄关 接过张艺兴手里的布袋子时 还不忘轻声说“夫人在客厅等您呢 特意让厨房备了您爱吃的蟹粉小笼”
推门进去 母亲正坐在丝绒沙发上 手里捏着骨瓷茶杯 茶雾轻轻绕着她精致的妆容 她没起身 只是抬眼看向你 眼底的牵挂藏在优雅的神态里“回来就好 路上累了吧?” 话音刚落 玄关传来脚步声 边伯贤拎着两个嵌着暗纹的皮箱走进来 身后跟着佣人 手里还捧着恒温箱
“阿姨”他把皮箱放在茶几上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这是法国空运来的鱼子酱 还有瑞士的羊胎素 您睡前用一勺”
说着扫过保姆手里的布袋子 目光落在露出的奶酒陶瓶上 看了眼张艺兴 嘴角勾了勾“这位是?” 你刚要介绍 他先笑了“是陪你从草原回来的朋友?这礼物倒是特别 就是这陶瓶 阿姨家里的餐具都是定制的骨瓷 怕是没地方放”
张艺兴站在你身边 没接话 只是轻轻攥了攥你的手腕 母亲放下茶杯 语气温和却带着分量“伯贤 礼物不分贵贱”
边伯贤挑了挑眉 没再说话 转身时忽然对张艺兴说“你知道阿姨以前参加晚宴 用的都是皇家定制的餐具吧 朴灿烈上次给阿姨送的茶盏 是宋代的官窑”

说完这句话 你才明白 朴灿烈是和边伯贤说过了 边伯贤这是为朴灿烈说话呢
这话像颗石子 却没在张艺兴眼底掀起波澜 他只是对母亲欠了欠身“阿姨 您要是喜欢吃小笼 我在草原学过做奶黄包 下次给您带来尝尝”母亲笑着点头“好啊 我倒想试试草原的味道”
开饭时 长桌上摆着精致的餐点 保姆依次布菜 边伯贤切着牛排 忽然问“张艺兴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总不能一直陪着亓官瑜晃吧?我们平时谈的项目 随便一个都够普通人奋斗一辈子”
张艺兴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 把切好的鳕鱼放进你盘里 他记得你刚才看了眼鳕鱼 轻声说“我找了本地的音乐工作室 以后做编曲 能照顾阿姨和她”

边伯贤嗤笑一声“编曲?赚的钱够给阿姨买一支口红吗?以前朴灿烈给阿姨送的珠宝,都是拍卖行拍来的”
母亲放下刀叉 用湿巾擦了擦手 语气平静“伯贤 吃饭的时候不谈这些” 边伯贤没再反驳 却故意把银质餐叉碰得发出声响
全程张艺兴没跟他争执一句, 只是在你喝茶时 悄悄把凉掉的茶杯换了杯热的 母亲提到腰有点酸 他默默记住 饭后找保姆问了阿姨常用的护腰尺寸
送边伯贤出门时 他忽然拉住张艺兴 语气带着傲慢“张艺兴 新朋友 我想和你聊聊”

边伯贤拉着张艺兴往庭院的喷泉边挪了两步 指尖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西装袖口 那袖口还留着之前为你设计婚纱时定制的“B&Y”袖扣 只是此刻在暮色里 透着点居高临下的冷
“你知道亓官瑜以前的圈子吗?”他先开口 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傲慢“朴灿烈带她去的晚宴 最小的赞助商都是身家过亿的 我给阿姨送的护腰 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他扫过张艺兴身上洗得软塌的工装夹克 嗤笑一声“你带的奶酒、绣的围巾 确实有心 但在我们这这些叫垃圾”
张艺兴攥了攥手指 指节没泛白 语气却比刚才更稳“我知道您说的这些 但我带这些 是因为阿姨没尝过草原的味道”
边伯贤挑眉 往前走了半步 压迫感更重“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亓官瑜父亲以前是国防部部长 她从小用的 穿的 哪样不是最好的 朴灿烈能帮她父亲平反 你呢?你编曲赚的钱 够不够给她买一双她以前常穿的定制高跟鞋”
喷泉的水流声盖过了些许晚风 张艺兴抬眼看向边伯贤 眼底没了刚才的温和 多了点坚定“边少爷是吗 我知道你 你要结婚了对吗 那就请不要打扰小瑜 你这样的做法很掉价不是吗”
边伯贤盯着他看了几秒 忽然嗤了声 没再说话 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 上了车才给朴灿烈发了条信息“他倒是个骨头硬的”
朴灿烈在酒吧最里面的卡座抬眼看了眼手机 勾了勾唇“骨头硬不代表家底也硬 谢了 边少”

朴灿烈盯着手机屏幕上“骨头硬的”几个字 指尖摩挲着杯沿 面前的威士忌没动过 冰块早就化了一半 桌角压着张照片 是你和他在法国庄园拍的
旁边的侍应生过来添酒 小声问“朴先生 还要续杯吗?” 他摇摇头 把照片塞进兜里起身往门口走
第二天清晨 张艺兴陪着母亲去商场 他没选那些昂贵的品牌 只在中等价位的柜台前认真挑 选的外套是藏蓝色的 版型利落 却又不会太张扬 母亲看着他认真比对尺码的样子 忽然对身边的你说“这孩子 比伯贤和灿烈都踏实 以前他们送礼物 只看价格 却忘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那些”
你没说话 只是看着张艺兴拿着外套比划 阳光落在他身上 暖得像草原的晨光 这时他回头看你 笑着挥了挥手“你看这件怎么样?以后陪你去草原 也不怕冷了”你点头 走上去“让司机先送母亲回去吧 我有事和你谈”
车子停在老城区的巷口 张艺兴领着你走进一家挂着“老周面馆”招牌的小店 木质桌椅泛着旧光 墙上贴着泛黄的菜单 空气里飘着葱花和骨汤的香味 他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笑着指菜单“以前听你提过 说小时候爱吃家常面 这家的番茄牛腩面我看很不错”
你没接话 指尖无意识划过桌沿的木纹 张艺兴脸上的笑淡了些 伸手想碰你的手 又悄悄缩了回去 声音放轻“是不是 觉得这里太简陋了?” 你抬头看他 他眼底藏着点不安像草原上怕做错事的小羊“我知道阿姨平时吃的都是私厨 但我”
“不是因为这个”你打断他 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昨晚边伯贤的话 朴灿烈的过去 还有母亲那句“比伯贤和灿烈都踏实” 像根刺扎在心里 你怕自己再卷入那些身份圈子的纠缠 更怕张艺兴会因为你 被边伯贤那样的人反复刁难
服务员端来两碗面 热气模糊了张艺兴的表情 他把牛腩多的那碗推给你 轻声说“快吃吧 凉了就不好吃了”你拿起筷子 却没动 沉默了几秒 终于开口“张艺兴 我以后都不打算回蒙古了 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他夹面的手猛地顿住 抬头看你 眼底的光瞬间暗了“为什么?是因为边伯贤说的那些话?还是因为我..买不起那些”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却没喊出声 “我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查过了 我比不了 没他们有背景”

“不是这些原因”你别开脸 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我没办法喜欢你 谢谢你对我的那些好 但是 人这一生 只够爱一个人 对不起 我不能在消费你的喜欢了 我看得出来 所以我们不可能”
张艺兴手里的筷子“嗒”地掉在桌上 碗沿磕出轻响 在满是面香的小店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盯着你 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像草原上突然被乌云遮住的星 声音发哑“只够爱一个人 那个人 是朴灿烈吗?”
你没点头 也没摇头 只是把脸转向窗外 巷口的老槐树落了片叶子 慢悠悠飘在青石板上 像极了这段日子里你摇摆不定的心“无论是谁”你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都没办法再把心分给别人 更不能耽误你 你值得找个能全心全意对你的人 让你卷进我的生活是我做的最差劲的一件事”
他弯腰捡起筷子 指尖攥得发白 指节泛出青痕 沉默了很久 他才抬起头 眼底红得厉害只是小声说“在草原的时候 你说我煮的奶粥比牧民大婶煮的还香 说跟着我看星星不用怕黑 那些话 你是不是从来没当真过”
“我试着接受你 但是没用”你喉咙发紧 不敢看他的眼睛“正因为那些 正因为你是很好的人 才不能骗你 你的好太纯粹了 我带着太多过去的影子 我们 不可能”
服务员端着辣椒油过来 见气氛不对 放下瓶子就匆匆走了 张艺兴看着碗里浮着的番茄块 忽然笑了笑 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早知道 我就该在草原的时候 多煮几次奶粥给你喝”
你放在膝头的手悄悄攥紧 指甲掐进掌心“对不起 张艺兴”除了这句话 你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没再说话 只是拿起筷子 把自己碗里的牛腩一块块挑到你碗里 动作还是和刚才一样 把最好的都留给你“吃点吧”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凉了就腥了”
你没动 站起身“我先走了 我不喜欢吃任何兴趣的内脏”
走出小店时 风裹着面香追上来 像在挽留 你回头看了一眼 张艺兴还坐在靠窗的位置 背对着你 肩膀轻轻抖着 手里的筷子悬在碗上方 却没再动一口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 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落在满是划痕的木桌上 透着说不出的孤单
上车后 司机问你要不要走 你盯着小店的招牌看了很久 直到看见张艺兴拿起你没动的那碗面 把里面的牛腩又挑回自己碗里 才低声说“走吧”
车开出去很远 你还能看见那个靠窗的身影 像枚钉在老巷里的钉子 牢牢扎在你心里 又疼又酸 有些告别 不是因为不爱 而是因为太怕辜负 才只能选择放手

对不起张艺兴大人 呜呜呜 生气就骂作者 别骂女主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