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米朵这听起来…

米朵不像哭，倒像是…某种机器坏了？

米朵皱起脸

突然，画面猛地一晃！仿佛有什么东西快速从镜头前掠过！

林奇吓了一跳

林奇哇！什么东西？

黑炭在外面发出了激烈的吠叫

静慧瞬间抽出了短棍，挡在了管道口前

阿哲努力稳定无人机

阿哲未知干扰！像是…生物？或者气流？

无人机镜头转动，灯光扫过管道深处

然后，他们看到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怨灵鬼怪

那是一只巨大、锈蚀、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水泵，或者说，是水泵的残骸

它的一部分叶片已经断裂，歪斜地卡在那里。管道内的水流冲击着它，发出沉闷的、有规律的“呜嗡——呜嗡——”声

断裂的叶片随着水流的冲击，不时刮擦着管壁，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

由于管道特殊的结构和回声效应，这些机械故障发出的噪音，混合下水道本身的各种声音，在外面听起来，就变成了诡异飘忽的“哭声”。

小组通讯频道里一片沉默……

半晌，米朵才干巴巴地开口

米朵所以…那‘湿漉漉的孤独’和‘煮冒泡的抱怨’…是这台破水泵的‘情绪’？

苏芮金属疲劳断裂。长期缺乏维护。产生的特定频率声波可能引起部分人群的不适感乃至幻觉

苏芮黑炭的反应可能源于其对高频或特定声波的敏感

林奇一脸世界观受到冲击的表情

林奇‘秽瘴’呢？‘怨耦’呢？《九丘志异》骗我？

阿哲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确实在‘呜咽’，并且制造了‘秽瘴’（异味）。

阿哲我的科学解释得到了验证。建议联系市政部门维修或拆除。”

陈昊看着屏幕上那台制造了所有麻烦的破水泵，又想起那张艰难通过的报销申请，以及下来前做的各种心理建设和神秘学推测…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对着通讯器，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

陈昊好吧。记录：异常事件‘下水道哭声’已查明。源头为：一台心情不好的破水泵

陈昊建议处理方案：要么给它上点油，哄哄它。要么直接物理超度，换新的

陈昊收队。回去写报告。这次的理由可以写‘协助市政部门排查水管异响’…他们应该能给报销了吧？

静慧收起了短棍

黑炭似乎也明白了那不是需要它对付的东西，停止了吠叫，打了个响鼻，仿佛在嘲笑

一行人沿着来路往回走，身后那台“心情不好的”破水泵依旧在尽职尽责地发出着它的“哭泣”。

至少，这次它不再是“未知”的了

异常事务临时处理小组”的破旧办公室里，气氛比平时更加诡异

不是因为那面空白的墙又出了幺蛾子，而是因为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艺术气息，混合着松节油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感

他们面前摊开着几十张高清打印的照片，全是人物肖像画。

古典的、现代的、写实的、抽象的……各种眼神从纸面上透出来，凝视着办公室的天花板

这时拿着一沓报告纸的陈昊走过来放在桌上

陈昊委托来自城郊一家名为“褪色回响”的私人画廊

陈昊主人是一位声音紧张得快要绷断弦的女士

陈昊她声称，近半个月来，夜班保安多次报告，闭馆后，画廊里的人物肖像画“活了过来”

陈昊不是指蒙娜丽莎微笑那种活，而是指——它们会眨眼

林奇更瘆人的是，保安声称画布的质地和颜料的色泽也在发生极其细微的变化，仿佛……画在“呼吸”？

报酬相当可观，足以让陈昊暂时忘记报销的痛苦，并严令禁止林奇提议用黑驴蹄子去蹭油画

陈昊好了，开工

陈昊拍手，试图集中大家的注意力

陈昊目标是：确认现象真伪，查明原因。阿哲，监控分析。

阿哲已经黑入了画廊的安保系统，多个屏幕同时播放着不同角度的夜间监控录像

阿哲监控画面未发现异常位移或明显变化。但是……

他快速敲击键盘，调出频谱分析软件

阿哲注意到背景噪音中有极其微弱、规律的脉冲式信号，频率与人类眨眼间隔近似，但来源不明，并非设备故障。

林奇看这个！

林奇几乎把脸埋进一张巴洛克风格贵族男子的打印图上，手指颤抖地指着画中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