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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她不回头,是因为身后有光

偏执总裁的替身新娘

第102章 她不回头,是因为身后有光

晨雾在社区医院的玻璃上凝成细珠,苏晚晴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消毒水味的瓷砖,听诊器垂在胸前轻晃。

她推开3号病房门时,王奶奶正把油纸包的桂花糕往床头柜里塞,见她进来,布满老年斑的手忙不迭去抹桌面:“小苏啊,奶奶今早熬了红豆粥,你尝尝?”

“王奶奶的手艺我可惦记着呢。”苏晚晴弯腰调整老人床头的氧气管,指尖触到老人粗糙的手背,“今天感觉喘气顺些没?”

“顺!昨儿按你教的腹式呼吸练了半宿。”王奶奶突然顿住,浑浊的眼睛往她左肩瞥了瞥,“就是前儿隔壁床老周头说……说你以前给人看病,会疼得直冒冷汗?”

苏晚晴动作微滞。

窗外传来小棠脆生生的笑声,混着积木碰撞的咔嗒声。

她直起身,看见走廊尽头,小砚正举着一块绿色积木给扎羊角辫的女孩看:“这个是安全色,像妈妈戴的镯子。”

“您看那两个小皮猴。”她转头对王奶奶笑,蹲下来握住床沿正玩输液管标签的小男孩的手。

孩子的掌心温软,指腹还沾着水彩颜料——是刚才在护士站画的太阳。

“以前我碰着别人的疼,就像被火烤着骨头。”她拇指轻轻摩挲孩子腕上的小红疹,“可现在……”

“现在有人帮妈妈分担!”小棠不知何时扒在门框上,扎着蝴蝶结的脑袋探进来,“我和哥哥能感觉到妈妈手心热热的,就像抱热水袋!”

“小棠!”小砚追过来拽妹妹的羊角辫,却在看见苏晚晴时立刻松了手,规规矩矩站好,“妈妈说过不能随便说这个。”

苏晚晴被逗得笑出声,伸手揉乱两个孩子的发顶。

王奶奶的手突然覆上来,掌心带着桂花糕的甜香:“小苏啊,奶奶活了七十岁,见过太多苦命人。从前看你走路都轻得像片云,现在眼里有了烟火气,好。”

诊疗室的电话在这时响起。

苏晚晴接起,听筒里传来厉明舟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半小时后医学大会直播,你电脑开着吗?”

她刚应了声,就听见小砚扯她白大褂:“妈妈,护士阿姨说厉叔叔上电视了!”

社区医院的大厅里,老人们正围在挂号处的电视机前。

屏幕里,厉明舟站在铺着红布的讲台后,金丝眼镜反着光:“经过半年筹备,人类情感原始形态研究联盟正式成立。我们将聚焦共感者的生理机制、社会融入……”他推了推眼镜,“联盟首任主任提名栏目前空缺,这里要特别说明——”

镜头拉近,他嘴角扬起极淡的笑:“待苏晚晴女士决定是否回归。”

王奶奶在身后捅了捅苏晚晴的腰:“这大专家怎么总提你?”

“厉教授是我以前的同事。”苏晚晴望着屏幕里的厉明舟,想起三个月前他在实验室外堵她的模样——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锁骨处,眼睛红得像熬了三天夜:“你真要窝在小镇当社区医生?那些共感儿童怎么办?”

她当时没回答,只指了指蹲在花坛边给蚂蚁搭“安全屋”的双胞胎。

现在看着屏幕里的厉明舟,她轻声道:“他只是怕我忘了,还有人需要答案。”

电话在这时震动,是厉明舟的短信:“会后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社区外的茶摊。

苏晚晴到的时候,厉明舟正捏着纸杯吹凉菊花茶,西装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衬衫——和六年前在实验室熬通宵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不怕他们再找上门?”他直入主题,指节叩了叩手机里的新闻推送:“辉光实验室残余势力还在活动,上周有共感儿童被拐的消息。”

苏晚晴望向茶摊对面的小学操场。

双胞胎正带着十几个孩子拼搭安全色谱积木,小砚举着红色积木喊:“这个是危险,要离远!”小棠举着绿色积木蹦跳:“这个是家,要抱紧!”

“来找的不会是科学家。”她端起菊花茶,热气模糊了视线,“是父母。他们会攥着孩子的手来问:‘我家宝宝也能感觉到别人疼,怎么办?’”

厉明舟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变了。以前你会说‘我来研究机制’,现在说‘恭喜你’。”

“因为现在我知道,‘怎么办’的答案不在实验室。”苏晚晴望着孩子们追着彩色积木跑成一串小气球,“在他们愿意牵起孩子的手,而不是把孩子当实验品的时候。”

茶摊的遮阳伞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远处疗养院的方向。

小川的黑色轿车正停在院门口,后车厢堆着几个纸箱。

苏晚晴认得那是他整理了三个月的安防档案——从辉光实验室的监控记录,到每个共感儿童的保护方案。

“他要走了?”厉明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昨晚他来送钥匙卡。”苏晚晴摸出兜里的银色卡片,边缘被小川磨得发亮,“说任务完成,该退隐了。”

那天深夜,小川站在她家门口,手里提着个布包。

打开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安防日志,最上面压着张纸条:“所有信标已拆除,最后一枚埋在疗养院老槐树下。”

“要去看看吗?”他说,“就当送我。”

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像张网。

小川用手电筒照着树根,那里新添了块拳头大的土包。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土堆:“这枚信标刻了字,‘S1,欢迎回家’。”

苏晚晴没说话。

风穿过树冠,吹落几片槐叶,落在土堆上。

小川突然笑了:“我以前总觉得保护是筑墙,现在才明白,保护是给人回家的路。”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花盆:“山茶花,耐活。”

泥土覆上信标的时候,苏晚晴听见小川低声说:“谢谢。”

谢什么?

谢她让他明白,守护不是囚禁?

谢双胞胎追着他的车跑了半里路,边跑边喊“川叔叔常来”?

此刻,小川的车正缓缓启动。

双胞胎从操场冲过来,小棠举着绿色积木,小砚举着红色积木,扯着嗓子喊:“川叔叔!红色是危险,你开车要小心!绿色是家,要常回来!”

车后视镜里,两个小身影渐渐变成小点。

小川抹了把脸,把车载广播调到儿童频道。

甜腻的儿歌里,他轻声说:“到家了。”

黄昏的海风吹起苏晚晴的白大褂。

顾承渊的手指在口袋里摩挲那枚戒指,母亲留下的翡翠在掌心发烫。

他们沿着沙滩走,浪头舔着脚面,双胞胎在前面追螃蟹,小棠的笑声比浪花还响。

“我妈说,这戒指要等你愿意的时候。”他掏出丝绒盒,月光在翡翠上流转,“以前我总觉得要补偿你,补偿孩子们,补偿那些被辉光毁掉的人生。”

苏晚晴没接。

她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肩。

那里的皮肤光滑,只余一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印记:“这里曾经连着全世界的痛,现在只属于我自己。”

顾承渊的指腹轻轻抚过那点印记,像在触碰最珍贵的瓷器:“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传奇。”他低头吻她发梢,咸湿的风裹着他的话,“是你拒绝成为神的模样。”

海浪退去,露出一片贝壳。

小砚举着贝壳跑过来:“妈妈看!像不像你的听诊器?”

小棠跟着扑进苏晚晴怀里:“妈妈明天还要去医院吗?我想和你玩积木。”

“明天要给小语听诊。”苏晚晴刮了刮小棠的鼻子,“她哮喘又犯了。”

夜更深时,联合国总部的放映厅亮起灯光。

纪录片《S1:一个母亲的战争》片尾,小棠面对镜头认真说:“我妈妈以前很厉害,能看见别人的疼。现在她不太行了,但我们俩可以。”

全场静默。

最后一排,戴眼镜的女人悄悄抹泪。

她起身时,袖口滑下,露出一道环形疤痕——和苏晚晴左肩的旧疤,形状分毫不差。

镜头拉升,城市灯火如星。

苏晚晴的画外音响起:“他们以为我在战斗,其实我一直在回家。”

社区医院的闹钟在凌晨五点响起。

苏晚晴揉着眼睛爬起来,听见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推开房门,看见小砚正踮脚往她白大褂口袋里塞东西——是块绿色积木,用歪歪扭扭的蜡笔写着“安全”。

“给妈妈的护身符。”小砚跳下椅子,撞进她怀里,“小语妹妹的哮喘,妈妈用这个就不会疼了。”

苏晚晴把积木放进胸牌夹层。

晨光透过纱窗落在听诊器上,金属表面泛着温和的光。

她对着镜子整理衣领,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小语的妈妈,抱着咳得满脸通红的孩子,边跑边喊:“苏医生!小语又喘不上气了!”

她抓起听诊器冲下楼,风掀起白大褂下摆。

晨雾还未散尽,却有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她肩头。

那里的淡痕若隐若现,像朵开在岁月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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