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后,书店多了烟火气。陆时衍早起扫门口的落叶,青石板扫得发亮,还摆上两盆多肉,说“添点生气”。苏晚加班晚归,会留盏灯,温着豆沙包——外婆教的做法,馅里加了桂花,甜不腻口。
周末一起去看外婆。外婆见陆时衍,先是愣了,再看他眉眼,红了眼眶:“像,太像阿珩年轻时了。”拉着他的手问外公的事,听陆时衍说外公走得安详,才叹口气:“当年要是勇敢点就好了。”
可苏晚妈妈知道后,坚决反对。那天她来书店,撞见陆时衍帮苏晚搬书,男人护着苏晚怕她撞着书架,妈妈脸立刻沉了,拉着苏晚就往外走:“跟我出来!”
巷口风大,刮得围巾飘起来。妈妈攥着她的手,力道大得疼:“你外婆等个人耽误半辈子,你忘了?陆时衍是北京的,迟早要走,你跟着他,最后一场空!守着这破书店就够了,别想些没用的!”
苏晚想解释,说陆时衍在南城找了工作,说他喜欢青巷,可妈妈不听,转身就走,还瞪了陆时衍一眼,眼神冷得像冰。陆时衍站在门口,看着苏晚通红的眼睛,想上前又不敢,手里还攥着刚搬下来的书,书页都被捏皱了。
第二天更糟。陆时衍公司出急事,北京总公司出了问题,要他立刻回去。本来约好陪苏晚看外婆,带芝麻糕,却因临时开会,迟到了两小时。
苏晚站在老槐树下,风刮得脸疼,手里攥着外婆给的玉兰种子——外婆前一天摘的,笑着说:“阿珩的孙子,肯定是好孩子。”等得脚都冻麻了,才见陆时衍跑过来,身边跟着个穿西装的女人,手里拿文件夹,正跟他说着什么。
苏晚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妈妈的话在耳边响,眼前的场景像根刺。没等陆时衍说话,她转身跑回书店,关上门,任凭他怎么拍,都不开。
陆时衍拍了半天门,没动静。他知道误会了——女人是助理,顺路送文件,可时间太赶,来不及解释。高铁还有半小时开,只能把字条从门缝塞进去:“苏晚,等我回来,给你交代,不会久。”
第二天苏晚去车站送他,没敢靠近,站在远处看他检票。他穿那件黑风衣,拎着小箱子,走得匆忙,却在检票口回头,看了眼巷口,像在找什么。苏晚眼泪掉下来,手里的种子被风吹掉两颗,滚进青石板缝里,像藏了段没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