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露未干时，沈清寒已在院子里练剑。
原主的修为不算顶尖，却也有筑基后期的实力，一套凌霄基础剑法舞下来，剑气扫得院角的兰草微微晃动。
他借着练剑熟悉这具身体的灵力运转，免得日后动手时露怯。
“师尊。”墨渊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
沈清寒收剑转身，见少年手里提着两个竹篮，一个装着新鲜的灵叶，另一个放着刚熬好的粥，鬓角还有些薄汗，显然是早早去后山采了灵叶，又赶回来熬粥。
“怎么去得这么早？”沈清寒接过粥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弟子想着师尊练剑会饿，就早去了些。”墨渊把装灵叶的篮子递过来，“这是带露的凝露草叶，师尊炼药时或许能用得上。”
沈清寒看着篮子里鲜嫩的灵叶，叶片上还沾着露珠，显然是精心挑选的。他想起原书里墨渊后期手段狠厉，再看眼前这小心翼翼讨好的少年，心里难免有些唏嘘。“有心了，放下吧。”
吃过粥，沈清寒本想教墨渊练剑，却接到宗主的传召，让他去前殿商议下月宗门小比的事。他叮嘱墨渊“在院子里好生练心法，别乱跑”，便匆匆往前殿去了。
墨渊遵医嘱在主峰练剑，可刚练了半个时辰，就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是三个内门弟子，为首的正是昨天被沈清寒罚抄门规的其中一人。
“哟，这不是沈长老的宝贝徒弟吗？”那弟子抱着胳膊，语气讥讽，“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师尊不在，没人护着你了吧？”
旁边的弟子也跟着起哄：“一个杂灵根，还占着主峰的修炼地，真是浪费资源。”
“听说你还给沈长老熬粥？别是想靠讨好攀关系吧？可惜啊，灵根差，再讨好也没用。”
墨渊握着木剑的手紧了紧，脸色发白，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往旁边退了退，想避开他们。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些内门弟子，也不想给师尊惹麻烦。
可那几人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为首的弟子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木剑：“就你这废物，也配用凌霄宗的剑？”
“还给我！”墨渊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死死攥着木剑不肯放。
“怎么？还敢反抗？”那弟子用力一扯，墨渊身形单薄，被拽得一个趔趄，手背撞到旁边的石柱上，瞬间擦破了皮，渗出血来。
就在这时，沈清寒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冰冷的怒意：“住手！”
几人猛地回头，见沈清寒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的灵力波动都透着威压，吓得连忙松开手，低头行礼：“沈、沈长老。”
沈清寒快步走到墨渊身边，见他手背流血，眉头皱得紧紧的，伸手拉过他的手查看伤口：“疼不疼？”语气里的关切脱口而出，忘了掩饰。
墨渊愣了愣，抬头看着沈清寒紧绷的侧脸，心里一暖，摇了摇头：“弟子不疼。”
“不疼？”沈清寒看向那三个弟子，眼神冷得像冰，“宗门规矩第一条，不得私斗欺凌同门，你们当耳旁风？”
为首的弟子还想辩解：“长老，是他先……”
“我都看见了。”沈清寒打断他，指尖凝出一道灵力，轻轻点在墨渊的伤口上，伤口瞬间止住了血，“刚才是谁抢他的剑？是谁推他撞柱子？”
灵力威压扑面而来，三个弟子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地求饶：“弟子知错！弟子再也不敢了！”
“知错？”沈清寒冷哼一声，“昨日刚罚你们抄门规，今日就再犯，看来是罚得轻了。”他看向执法堂的方向，“来人，把这三人拖去执法堂，各杖责二十，再罚去后山思过三月！”
远处巡逻的执法弟子闻声赶来，立刻上前把三人架了起来。那几人还想哀嚎，被沈清寒一个冷眼扫过去，瞬间闭了嘴，灰溜溜地被拖走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沈清寒从储物袋里摸出疗伤药膏，拧开盖子，小心翼翼地给墨渊涂在伤口上。药膏清凉，很快就缓解了疼痛。
“以后他们再找你麻烦，就直接喊我，别自己忍着。”沈清寒的声音比刚才温和了许多，“还有，别觉得自己灵根差就自卑，修炼靠的不只是灵根，还有心性和毅力。”
墨渊低着头，看着师尊认真涂药的侧脸，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护着他，也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话。他攥着衣摆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师尊……”
“嗯？”沈清寒抬头看他。
“弟子不会让您失望的。”墨渊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亮得惊人，里面满是坚定，“弟子会好好修炼，以后保护师尊，不让别人再欺负您。”
沈清寒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这还是他穿书以来第一次笑，不是刻意装的清冷，而是发自内心的。“好，我等着。”
涂完药，沈清寒把药膏递给墨渊：“剩下的自己记得涂。”说完便转身回书房，却没看见身后墨渊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满是依赖与憧憬，还悄悄摸了摸手背的药膏，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回到书房，沈清寒想起刚才的事，还有些后怕。幸好他回来得及时，要是墨渊真的受了重伤，或者被那些话刺激到，说不定就会提前黑化。看来以后得更留意墨渊的处境，不能再让他被人欺负了。
他拿起桌上的《仙途》，翻到描写墨渊被欺凌的章节，发现原书里这段时间，墨渊确实被内门弟子多次欺负，原主不仅不管，还骂他“没用的废物，丢我的人”，这才让墨渊的恨意越来越深。
“还好我改了剧情。”沈清寒合上书，心里暗暗庆幸。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护着墨渊不仅是为了保命，也是真的放不下这个身世可怜却又格外坚韧的少年。
窗外，墨渊正握着木剑认真练剑，阳光洒在他身上，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沈清寒看着少年的身影，心里打定主意：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他都要护着这孩子，绝不让原书的悲剧再发生。
这种决心在沈清寒心中愈演愈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