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的午后总带着几分慵懒，墨渊按沈清寒的吩咐在偏院调息，运转灵力修复受损经脉时，总觉得胸口的玉佩在微微发烫，一股温和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让原本滞涩的灵力顺畅了不少。他下意识摸了摸玉佩，想起昨日师尊在凌霄殿上为他据理力争的模样，嘴角悄悄弯了弯。
“在想什么？”
沈清寒的声音突然传来，墨渊猛地回神，见师尊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玉简站在院门口，连忙起身行礼：“师尊。”
“坐吧，今日教你一套新功法。”沈清寒走到石桌旁坐下，将玉简递给墨渊，“这是《敛灵诀》，能隐匿灵根气息，掩盖真实修为，正好适合你。”
墨渊接过玉简，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心里却泛起暖意。他知道师尊是怕他的混沌灵根再暴露，特意找来了这门功法。“多谢师尊。”
“先别急着谢，这功法虽好，却也难练。”沈清寒指尖点在玉简上，“它需要你精准控制体内每一缕灵气，将杂灵根的驳杂气息收敛，再模拟出单一灵根的波动——我已为你选了金灵根，与楚然同属一类，日后即便被人探查，也只会以为你是普通金灵根，不易引起怀疑。”
墨渊点头记下，翻开玉简仔细研读。《敛灵诀》的文字不算晦涩，却对灵气控制力要求极高，尤其是模拟单一灵根时，需要压制其他三种属性的灵气，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沈清寒坐在一旁，看着少年认真的侧脸，想起昨日在凌霄殿宗主的态度，心里依旧有些不安。宗主虽没深究，却也没完全放下戒心，日后定然会派人暗中观察墨渊，这《敛灵诀》必须尽快练成，才能彻底打消旁人的疑虑。
“试试运转第一重。”沈清寒见墨渊合上玉简，开口指导，“先引一缕金灵气到指尖，再用灵力包裹，不让其他属性灵气外泄。”
墨渊依言尝试，凝神引动体内的金灵气。可他的灵根本就混杂，金灵气刚聚到指尖，木灵气就跟着涌了过来，指尖瞬间泛起驳杂的光晕。他皱紧眉头，努力压制木灵气，额角渗出细汗，却还是没能成功。
“别急，慢慢来。”沈清寒看出他的急躁，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太想控制，反而适得其反。试着放松，把注意力放在金灵气的质感上——想象它像金属一样坚硬、纯粹，慢慢剥离其他灵气。”
温热的掌心贴在肩上，带着师尊特有的灵力气息，墨渊的心莫名安定下来。他按照沈清寒的指引，不再强行压制，而是专注感受金灵气的特质。渐渐的，指尖的光晕不再驳杂，慢慢凝聚成纯粹的金色。
“成了！”墨渊惊喜地抬头，眼中满是笑意。
沈清寒看着他指尖的金色光晕，松了口气：“不错，第一重算是入门了。接下来每日练半个时辰，务必做到收发自如，不能出半点差错。”
“弟子明白！”墨渊用力点头，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的金色灵气，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师尊，为何选金灵根？”
沈清寒指尖顿了顿，没说实话——选金灵根不仅是为了低调，更是为了麻痹楚然。楚然自视甚高，若知道墨渊和他同属金灵根，只会更加轻视，日后反而不会太过提防。他只淡淡道：“金灵根常见，不易引人注意。”
墨渊没再追问，却悄悄记在了心里。他低头看着掌心的金色灵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师尊总把他当小孩子护着，可他也想快点长大，能帮师尊分担，而不是每次都让师尊为他操心。
接下来的几日，墨渊除了修复经脉，其余时间都在练《敛灵诀》。沈清寒偶尔会指点他几句，看着他的进步速度，心里暗暗惊讶。这孩子的灵气控制力远超同龄修士，尤其是在收敛气息时，精准得不像个刚引气入体的弟子，倒像是修炼了多年的老手。
这日傍晚，墨渊练完《敛灵诀》，见沈清寒在书房翻找典籍，便走过去帮忙。他刚走进书房，就看见师尊手里拿着一本残破的古籍，书页上隐约能看到“混沌”二字。
“师尊，您在找什么？”墨渊故意问道，眼神却紧紧盯着那本古籍。
沈清寒心里一紧，连忙合上古籍，放回书架：“没什么，找几本剑道典籍，明日教你新剑招。”
墨渊没拆穿，只笑着点头：“弟子帮您一起找。”
他在书架旁翻找，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沈清寒的动作。师尊越是遮掩，他越觉得自己的灵根不简单，尤其是那本古籍上的“混沌”二字，让他想起了那日在藏书阁看到的残卷。还有胸口的玉佩，每次运转灵力时都会发烫，显然不是普通的护身符。
“找到了。”沈清寒拿着两本剑道典籍，转身见墨渊盯着书架发呆，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墨渊回过神，笑着接过一本典籍，“只是觉得师尊的藏书真多。”
沈清寒没多想，只道：“这些典籍你日后也能看，等你《敛灵诀》练熟了，再教你高阶剑法。”
“嗯！”墨渊点头应下，心里却有了自己的盘算。师尊不想说，他便不问，但他会自己查。总有一天，他要弄清楚自己的灵根到底是什么，也要变得足够强，能护着师尊，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
夜里，墨渊躺在床上，摸着胸口的玉佩，悄悄运转《敛灵诀》。指尖泛起纯粹的金色光晕，他却故意泄露了一丝极淡的混沌气息，让它融入金灵气中。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探查，也只会以为是金灵根不够纯粹，不会怀疑到混沌灵根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师尊教他隐匿气息，可他也想留个心眼，毕竟宗门里的人，没几个是真心对他们好的。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少年脸上，映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沈清寒以为自己在护着墨渊，却不知这只看似乖巧的小狼崽，早已悄悄长出了獠牙，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也守护着他们之间的秘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