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的目光像被磁石吸附，牢牢落在林砚的唇上。
那唇色是自然的粉，不似女子涂了胭脂般浓艳，却透着几分莹润的光泽。
说话时微微张合，唇线勾勒出柔和的弧度，像带着某种无声的牵引，勾得人心里发痒。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数次，指腹无意识地在林砚的手腕上轻轻摩挲。
那里的皮肤细腻得不像话，比上好的丝绸还要顺滑，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比他想象中更烫，烫得他指尖都有些发麻。
林砚能清晰地感觉到谢临掌心的温度在一点点升高，甚至能透过腕间的布料，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
又快又急，像擂鼓般咚咚作响，几乎要撞破皮肤，传到自己的血管里。
意识里的系统面板适时弹出一道红光，淡蓝色的提示框格外醒目：
【目标情绪波动：心率较基准值加快15次/分钟，掌心温度升高2℃，交感神经兴奋度显著提升】。
他没有移开目光，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谢临的眼。
那双平日里冷得像万年寒冰的眸子里，此刻竟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灼热。
像燃着一团暗火，带着近乎贪婪的专注，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连灵魂都一并裹挟。
林砚的心跳也跟着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指尖微微蜷起，指腹蹭过谢临微凉的指节，心里已经想好了数种应对的措辞。
或许他会松开手，冷着脸斥责自己逾矩；
或许他会攥得更紧，用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将自己拉近；
又或许，他会像白日里那样，用冷漠掩饰心底的慌乱。
然而，谢临却突然松开了手。
那力道收得又快又急，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指尖从林砚的手腕上撤离时，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下一秒，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林砚，将自己狠狠埋进厚重的玄色锦被里，只留下一个绷得笔直的肩线，连脖颈都绷出了冷硬的线条，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出去。”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沙哑，带着一丝被强行压抑的不稳，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在刻意掩饰某种失控的情绪。
林砚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料到是这样的反应。
他看着谢临的背影，那玄色的锦被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能看出他紧绷的姿态，仿佛全身的肌肉都在戒备。
林砚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没有多问，缓缓起身道：“那属下就在外间候着，殿下若是觉得不适，或是想喝口水、听些什么，随时叫我。”
谢临没有应声，只是肩膀又紧绷了些，后背的线条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连呼吸都似乎变得刻意起来，沉重得能在寂静的房间里听见。
林砚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握住门柄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床上的人依旧维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玄色的锦被被攥得很紧，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被角露出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隐隐凸起。
而他刚才碰过的那只手，此刻正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指尖将上好的丝绸布料捏得皱成一团，纹路深得像是要嵌进去。
更让林砚心跳加速的是，谢临露在外面的耳尖，竟红得快要滴血，像被染上了殿外初春刚开的桃花色，艳得夺目，与他冷硬的背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砚轻轻带上门，门轴转动时发出极轻的“咔哒”声，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指尖微微发颤。
意识里的系统面板再次亮起，进阶任务的进度条从15%跳到了20%，【目标情绪波动】一栏里多了一行新的记录：
【肢体接触后出现明显回避行为，伴随耳廓泛红、心率异常持续5分钟，判定为羞涩情绪主导】。
他抬头望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织出一片斑驳的影，空气中浮动着细微的尘埃。
林砚的指尖在手腕上轻轻摩挲着——那里还残留着谢临的温度，滚烫的，带着他独特的雪松香，像要烙进骨子里，久久不散。
或许，谢临那所谓的“皮肤接触厌恶症”，从来都不是针对所有人。
林砚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与笃定。
看来，他离打破谢临那层坚硬的心理防线，又近了一步。
而这个阴鸷冷漠的摄政王，心底藏着的柔软与羞涩，比他想象中还要好撬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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