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她。灯光在他眼底投下深邃的阴影。
朱志鑫“告别？”
他重复着这个词，眼神复杂。
沈知遥“对。只有直面它，亲手处置它，才能真正放下，继续往前走。”
沈知遥迎着他的目光，语气笃定。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讨论的似乎不再是剧本里的角色，而是横亘在他们之间，那未被言明的五年。
一阵短暂的沉默。
朱志鑫率先移开了视线，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微哑。
朱志鑫“……这个解释，我可以接受。”
接下来的讨论，节奏明显放缓了。他不再那么咄咄逼人，更多时候是提出建设性的建议，甚至偶尔会采纳她的想法。
当沈知遥因为连续说话，喉咙感到些许干涩，下意识地轻咳了一声时，朱志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合上电脑，站起身。
朱志鑫“今天就到这里。”
他的语气听起来依旧没什么温度。
朱志鑫“剩下的部分，明天再说。”
沈知遥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也合上电脑，点了点头。
沈知遥“好。”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行政酒廊，走向电梯间。一路无话。
电梯到达沈知遥所在的楼层，门缓缓打开。
就在她迈步走出去的瞬间，朱志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朱志鑫“回去喝点温水。”
沈知遥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电梯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回到房间，沈知遥卸下疲惫，走到桌前准备倒水。
这时，她才发现，桌角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纸袋。她之前出门时并没有。
她疑惑地打开纸袋，里面是一盒包装熟悉的润喉糖，正是她很多年前习惯用的那个牌子。
糖盒下面，压着一张酒店便签纸，上面只有一行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字：
「剧本第47场，按你说的改。」
那是他们争论最激烈的一场戏，关于男主角是否应该示弱。
她坚持认为偶尔的脆弱能让角色更真实，而他之前坚决反对。
沈知遥拿起那盒润喉糖，冰凉的铁盒触感却让她指尖微微发烫。
他是什么时候放的？在她去酒廊之前？还是他借口离开的某个瞬间？
这个嘴上从不服软的男人，行动却总是快于言语。
她剥开一颗糖放入口中，清凉微甜的味道弥漫开来。
手机屏幕亮起，是《星轨》剧组的工作群通知：
「明日通告：上午8点，影视基地3号棚，拍摄定妆照。请各位老师准时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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