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检中心的空调开得有些低，郭文韬下意识地拢了拢外套。蒲熠星立刻注意到这个小动作，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他肩上。
"不用..."郭文韬刚要推辞，就被蒲熠星按住了手。
"穿着。"蒲熠星的语气难得强硬，"你手都是冰的。"他的掌心温热，轻轻包裹住郭文韬冰凉的手指。
护士叫到郭文韬的名字时，蒲熠星猛地站起来，动作快得差点带倒椅子。郭文韬忍不住轻笑："又不是你去检查。"
蒲熠星耳根微红，却依然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起身。一路走到B超室，他的手始终虚护在郭文韬腰后，像是守护什么易碎的珍宝。
"家属可以在旁边等。"护士微笑着说。
蒲熠星却站在原地不动："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他问郭文韬，眼睛却紧张地盯着B超仪器。
郭文韬没说话，只是轻轻把手放在检查床上。蒲熠星立刻握住，掌心有些潮湿。
冰凉的耦合剂涂在肚皮上时，郭文韬轻轻颤了一下。蒲熠星立刻收紧手指："冷吗？"
"还好。"郭文韬别开脸，耳尖却悄悄红了。
屏幕上出现模糊的图像，医生调整着探头角度。蒲熠星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握着郭文韬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看，这是宝宝的头。"医生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小圆点，"发育得很好。"
蒲熠星突然哽住了。他的嘴唇微微发抖，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这么小..."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像颗小豌豆..."
郭文韬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他第一次见到蒲熠星这个样子——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因为屏幕上的一个小圆点红了眼眶。
"要听心跳吗？"医生笑着问。
急促的心跳声在房间里响起，像小马驹奔跑般有力。蒲熠星猛地蹲下身，单膝跪在检查床前，把脸埋进郭文韬手心里。
温热的液体浸湿了指尖。郭文韬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傻瓜。"
"她好健康..."蒲熠星抬起头，眼泪糊了满脸，却笑得像个孩子，"医生你听到了吗？心跳好有力！"
医生被他的反应逗笑："爸爸很激动啊。来看这边，宝宝在吃手呢。"
屏幕上，小小的身影正在笨拙地把手往嘴里塞。蒲熠星立刻掏出手机，手抖得差点拿不稳："文韬你看！她在吃手！像你一样思考时就咬手指！"
郭文韬望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生命，胸口被一种陌生的柔软情绪填满。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感受到里面轻微的动静，仿佛在回应屏幕上的影像。
"要拍四维照片吗？"医生问，"可以看清楚宝宝的脸。"
蒲熠星猛地点头，像是怕医生反悔似的："拍！一定要拍！"他慌乱地翻找钱包，"多少钱都可以！"
四维影像缓缓呈现，宝宝的面容逐渐清晰。小小的鼻子，微微嘟起的嘴唇，甚至能看到纤细的眼睫毛。蒲熠星屏住呼吸，手指轻轻触碰屏幕，像是在抚摸那个小生命。
"像你。"郭文韬轻声说。
"像你！"蒲熠星立刻反驳，"你看这嘴巴，和你一模一样！"他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舍不得真的碰上去，"好小...好软..."
检查结束的时候，蒲熠星还沉浸在激动中。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郭文韬坐起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玻璃娃娃。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追上正要离开的医生。
"医生，那个影像..."他紧张地问，"可以刻光盘吗？我想...我想放在办公室..."
郭文韬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想起七年前第一次约会时，蒲熠星也是这样，紧张得连电影票都拿反了。
回程的车上，蒲熠星把四维照片设成了手机屏保，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你看她打哈欠了，"他第无数次把手机递到郭文韬面前，"是不是很可爱？"
郭文韬望着窗外，嘴角却悄悄上扬："嗯。"
车停在红灯前，蒲熠星突然转身，郑重其事地握住郭文韬的手："我会做个好爸爸的。"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虽然可能不够好，但我会学。学怎么换尿布，怎么喂奶，怎么哄她睡觉..."
郭文韬反手握住他微微发抖的手指："你已经会了。"
"嗯？"
"这两个月，"郭文韬轻声说，"你做得很好。"
蒲熠星愣在原地，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懵了。直到后车鸣笛催促，他才慌忙启动车子，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傍晚的阳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晕。郭文韬低头看着那张四维照片，突然觉得，也许这个意外的小生命，真的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就像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心底悄悄融化的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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