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专注,非常急切,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贪婪在吸吮他的血液。
除了咬破脖子和吸血,并没有任何其他逾矩的动作。
上官鹤:“……”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操!原来他中的不是春药!是特么需要喝人血才能解的毒?!自己刚才那番悲壮的“献身”心理活动……全白给了?!还差点清白不保?!
巨大的尴尬和羞愤涌上心头,瞬间压过了脖子上的疼痛。
“南桁!你要血你早说啊!你咬我脖子干嘛?!放手!我给你割手腕行不行?!都一样!这姿势太奇怪了!!”上官鹤气得都快晕过去了,奋力想把他推开。
南桁似乎被他的挣扎打扰,微微抬起头,唇边还沾着鲜红的血迹,那双猩红的眼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声音沙哑模糊却异常固执:“……不行。”
说完,他又猛地低下头,再次精准地咬住那个伤口,更深更用力地吮吸起来,仿佛那是世间唯一的甘泉。
上官鹤:“!!!”
他彻底没脾气了。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浑身发冷,力气也随着血液快速流失。他绝望地躺在榻上,像一条离水的鱼,只能有气无力地骂:“南桁……你个疯子………等老子恢复了……一定放干你的血……
声音越来越小,意识也开始模糊。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榨汁的果子,很快就要被吸干了。眼前开始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最后的意识里,他好像感觉到南桁吮吸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不再那么急切,而是变成了……一种缓慢的、甚至带着点……缠绵的舐咬?那温热的舌尖偶尔划过伤口周围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甚至……在吸饱之后,他好像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极轻地、小心翼翼地……亲吻了几下那惨不忍睹的咬痕?
然后……一个更加轻柔的、带着血腥味的触碰,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上官鹤在彻底陷入黑暗前,难受地、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嘤咛:“嗯……”
这声细微的呜咽,像一道惊雷,猛地劈中了南桁。
他体内的毒性因吸食了足够的鲜血而迅速褪去,猩红的眼眸恢复了往日的漆黑,理智也瞬间回笼。
他看到了什么?
身下的上官鹤,脸色苍白如纸,长睫紧闭,额头上全是冷汗,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而他那纤细的脖颈上,赫然印着一个狰狞的、还在渗血的齿痕!自己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对方血液的腥甜气息……以及……刚才那柔软嘴唇的触感……
自己刚才……不仅咬了他……吸了他的血……还……亲了他?!
南桁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上官鹤身上弹开,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和不知所措。他迅速拉过旁边的被子,将上官鹤严严实实地盖住,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刚才的一切罪行。
剧烈的毒性消耗和情绪波动带来的脱力感袭来,他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榻边,靠在床柱上,看着榻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上官鹤,胸口堵得发慌,最终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
上官鹤先醒了过来,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尤其是脖子,疼得厉害。他挣扎着坐起身,看到旁边还在睡的南桁,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
“南!桁!”他气得声音都在抖,一脚踹过去,“你给我起来!”
南桁猛地惊醒,看到上官鹤苍白着小脸,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眼神复杂了一瞬,迅速恢复了平静,只是抿紧了唇。
”上官鹤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牙印,虽然已经粗略包扎过,但依旧看得出惨烈,“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差点被你吸成人干!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得赔偿我!十顿……不!一百顿醉仙楼!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营养费!”
他因为虚弱和生气,说话都有些喘,小脸煞白,看上去可怜又滑稽。
南桁看着他,刚想开口说什么——
“大当家?二当家?你们醒了吗?”门外传来啊龙的声音。他和啊虎奉命前来汇报事情。
屋内的两人同时一愣。
上官鹤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吼了句:“醒了!进来!”
啊龙和啊虎推门而入。
一进门,两人就僵住了。
只见他们二当家上官鹤只穿着里衣,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靠在榻边,指着脖子(虽然包扎了,但位置暧昧),气息不稳地对着大当家说什么“舒服了”、“榨干了”、“赔偿”……
而他们大当家南桁,也只着里衣,坐在榻上,面无表情,但眼神似乎……有点理亏?
啊虎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看向啊龙,用气声道:“原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居然……真的睡一起了!还……”还玩得这么凶?都把二当家榨干了?!
啊龙的脸瞬间红透了,说话都结巴了:“好,好像……是,是真的……”他看着上官鹤那“虚弱不堪”、“备受摧残”的样子,眼中充满了同情和……一丝不可思议的震惊。
上官鹤一看他俩来了,像见到了救星,也顾不上丢人了,扶着床柱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啊龙啊虎,快!扶我出去!我要离这个吸血疯子远点!”他腿脚发软,差点摔倒。
南桁下意识起身想去扶他。
“你别碰我!”上官鹤像是被蝎子蜇了一样猛地躲开,一脸惊惧,“我怕你再咬我!我就真死了!”
这话听在啊龙啊虎耳中,更是坐实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猜想。两人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搀住摇摇欲坠的上官鹤。
啊虎忍不住瞪了南桁一眼,眼神里满是“老大你也太不知节制了”的谴责。
啊龙也小声嘟囔:“老大……您……您多少克制点……”
南桁:“???”
他总算反应过来这两个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了,额头青筋直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上官鹤有气无力地打断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快扶我走……我要喝十全大补汤……”
啊龙啊虎交换了一个“我们都懂”的眼神,根本不给南桁解释的机会,搀着他们“身受重伤”、“虚弱不堪”的二当家,快步离开了房间。
南桁独自一人站在凌乱的床榻边,听着外面隐约传来上官鹤抱怨“脖子疼”、“头晕”、“要补血”的声音,以及啊龙啊虎小心翼翼的安抚声,只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头痛。
他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着指尖似乎还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血气,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