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鹤的脸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连那抹妖异的红色额纹都仿佛更鲜艳了几分。他触电般地想弹起来,可树下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根本不敢动,只能维持着这个羞耻又尴尬的姿势,全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南桁面具下的脸同样滚烫,幸好有面具遮掩。他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对上官鹤…他一直以为只是欣赏他的能力,习惯了他的吵闹,容忍他的洁癖和臭美,将他视为唯一可以交付后背的、焦不离孟的伙伴。
但身体最直接的反应,戳穿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
那不仅仅是兄弟情。那是在无数个并肩作战、插科打诨、生死相依的日夜里,悄然滋长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或不愿深究的别样的情愫。
在这个要命的时刻,以这种要命的方式,暴露无遗。
树下敌人的交谈声清晰可闻。
“没人啊?”
“刚才明明听到这边有声音。”
“搜仔细点!”
声音近在咫尺,他们甚至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两人大气都不敢出,身体僵硬地贴合在一起,心跳声如擂鼓,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南桁能感觉到上官鹤身体的轻微颤抖,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恶心的。他知道上官鹤有洁癖,不仅是对脏污,也对过于亲密的身体接触…尤其是同性。
他喉咙发干,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难堪攫住了他。他几乎是咬着牙,用气声,极其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我的祖宗…你别做那,往前点…坐肚子上也行啊…”
再这样紧贴着那个部位摩擦,他不知道自己会失控到什么地步。
然而,他这句话反而让上官鹤更不敢动了。
往前点?坐肚子上?
他现在这个骑跨的姿势,要怎么往前?难道要…蹭着过去?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动作,上官鹤就头皮发麻。他也是男人,太明白南桁此刻的反应意味着什么。虽然震惊得无以复加,但他诡异的并没有感到被冒犯的恶心,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一种手足无措的慌乱。
他只能维持原状,伏在南桁胸前,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试图减轻一点接触,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尴尬地试图用玩笑缓解这要命的气氛:
“老、老大…你还真是…血气方刚啊…”
话音刚落,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说的什么屁话!
南桁面具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闭了闭眼,绝望地意识到这个话题绝不能继续。他只能用冰冷的语气低斥:“不想死就安静。”
上官鹤立刻乖乖把嘴闭上,连呼吸都几乎屏住了。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树下的人来回搜索了几遍,甚至有人抬头往树上看了几眼。浓密的枝叶和他们极佳的隐匿功夫最终骗过了他们。
“看来真不在这里,去别处看看。”
脚步声终于再次渐行渐远。
然而,树上的两人依旧无法动弹。
因为下面还有零星的敌人活动,他们需要确保绝对安全才能下去。
于是,他们只能保持着这个极其暧昧又尴尬的姿势,在狭小的树杈间,紧密相贴,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