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下来了,慕斯年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杯温牛奶,杯子是她常用的陶瓷杯,上面画着一只小兔子。
他把牛奶递到她面前,声音温柔得像初秋的风:“先喝口牛奶垫垫,粥再晾两分钟。”
慕雪指尖的温度还停留在陶瓷杯壁上,温凉的触感顺着神经末梢往上爬,最终落在心脏的位置,轻轻熨帖着。
她捧着那杯牛奶,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上细小的纹路,目光却没从对面的人身上移开。
慕斯年坐在餐桌的另一端,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几道浅浅的光影。他刚用毛巾擦过头发,发梢还沾着细碎的水珠,几缕黑色的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一点眉眼。
以往在舞台上,他总是一丝不苟,发胶固定出精致的发型,西装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聚光灯下,整个人像镶了层金边,遥远得像触不到的星光。
可此刻,他穿着件洗得有些软的白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甚至能看到锁骨凹陷处,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肌肤的弧度,快要滑进衣领里。
“在看什么?”慕斯年抬眼,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嘴角弯了弯,伸手敲了敲她的杯子,“牛奶要凉了。”
慕雪猛地回神,耳尖有点发烫,赶紧低下头,抿了一口牛奶。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奶香,是她从小就喜欢的温度。
不烫得灼喉,也不凉得刺骨,就像慕斯年给她的感觉,永远都刚刚好。
她咽下牛奶,才敢抬头,小声问:“哥,你刚才练习的什么歌?听着有点耳生。”
刚才她就听见客厅传来钢琴声,伴着慕斯年的嗓音。
他的声音本就特别,清冽中带着点低哑,唱起慢歌时,总能把情绪揉进每个音符里。
可刚才那首歌不一样,旋律比他以往的主打歌更温柔,没有华丽的编曲,只有简单的钢琴伴奏,琴键敲出的节奏像雨滴落在窗沿,轻轻巧巧的,却敲在心尖上。
歌词里藏着淡淡的牵挂,像晚风拂过麦田,带着烟火气的暖,让她忍不住停下脚步,等他唱完才下了楼。
她把他发过的所有专辑都翻来覆去听过,从未听过这首歌。
“是爸写的,他前两天刚发给我,给我新专辑作主打歌。”
“爸写的?”慕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老爸虽然是业内有名的金牌作曲人,早年写过不少火遍大街小巷的歌,但是最近几年不怎么动笔了,平时只偶尔给朋友的歌做编曲,很少再写完整的曲子。
她前段时间去爸爸的办公室,还见他书桌里堆着厚厚的乐谱,封面都落了层薄尘,当时老爸还笑着说“老了,写不动了”,却没提过有新作。
慕斯年看着她惊讶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
他放下吐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音频文件,递到她面前:“我刚才只练了副歌部分,还没合伴奏,你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