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绣球花

车子驶出市区时，慕雪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飞快后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车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慕斯年偶尔会跟她聊起路上的见闻，说哪家店的点心好吃，下次带她来尝，说前面路口的红绿灯总是坏，上次路过时堵了好久。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像午后的阳光一样让人安心，慕雪听着听着，竟有些昏昏欲睡。

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多了一件带着雪松味的外套。

她知道是慕斯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了，心口一暖，却不敢睁开眼睛，怕泄露了自己此刻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慕雪睁开眼睛，就看见车窗外一片绚烂的绣球花海。

淡蓝、浅紫、粉白的绣球花成片成片地铺展开来，像一片柔软的云霞，微风拂过，花海泛起涟漪，连空气里都带着清甜的花香。

这里被慕斯年包了场，只有他们二人。

他准备了三个她可能喜欢的地方，没想到第一个她就同意了。

“到了。”慕斯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喜欢吗？”

“喜欢。”慕雪推开车门，迫不及待地跑向花海，裙摆随风扬起。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一朵淡蓝色的绣球花，花瓣柔软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起来。

阳光落在她脸上，眼底的星光比往日更亮，看得慕斯年心头一软，脚步也慢了下来。

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花海中穿梭，偶尔停下来对着一朵花自言自语，偶尔又回头朝他挥手，喊他过去看“这朵花好特别”。

他拿出相机，悄悄拍下她的背影，照片里的她站在一片绚烂的花海中，像误入凡间的精灵，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哥，你快来看！”慕雪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雀跃，“这里有白色的绣球花，好漂亮！”

慕斯年快步走过去，就看见她蹲在一片白色的绣球花前，手里拿着一朵刚摘下来的花，正抬头朝他笑。

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了揉碎的星星，和他记忆里那个小时候拿着糖朝他跑过来的小女孩，渐渐重合。

“好看吗？”慕雪把花递到他面前，眼底满是期待。

“好看。”慕斯年接过花，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两人同时僵了一下。

他飞快地移开视线，把花插在她的发间，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她，“这样更好看。”

慕雪的耳尖瞬间发烫，她抬手摸了摸发间的花，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说好的要放弃，但她的心还是会为了他的一举一动不受控制的跳动。

她不敢去看慕斯年的眼睛，只好低下头，假装去看脚下的花，声音细若蚊蚋：“哥，你别闹。”

“没闹，是真的好看。”慕斯年的声音带着笑意，他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多想告诉她，在他心里，她比这满园的绣球花，还要好看千百倍。

两人在花海里逛了很久，就连午餐也只是买了点小吃凑合的垫垫肚子，直到夕阳西下，才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