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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篇

黑神话:哪吒情牵

庭院里的哭声撕心裂肺,绫汐刚从庄内出来,远远就看见青禾蹲在槐树下颤抖的身影。她快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青禾的后背,柔声唤道:“青禾?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说了什么让你难受的话?”

话音刚落,青禾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眶通红得像要滴血。她一把抓住绫汐的衣袖,声音嘶哑地嘶吼起来,每一个字都带着破碎的绝望:“为什么?绫汐,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是你爹爹?为什么是哪吒叔叔杀了我养母?!”

“哪吒叔叔?杀了……你养母?”绫汐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一愣,脸上的担忧瞬间转为疑惑,她下意识地皱起眉,轻轻挣开青禾的手,“青禾,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爹爹他……他怎么会杀你养母?”

“他们都这么说!陈剑山庄的人都这么说!”青禾用力抹了把眼泪,可泪水却越流越多,她指着不远处闲聊的弟子,声音里满是崩溃,“说我养母被石矶利用,偷了龙珠,还说后来你爹爹用火尖枪杀了她!还说……还说你娘亲当年也殒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绫汐这才隐约明白过来,青禾是知道了当年东海龙珠的旧事。她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与青禾平视,语气放得更柔:“青禾,你先冷静些。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

见青禾还要开口,绫汐急忙补充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是我真的不知道。当年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我才三岁不到,连话都说不利索,哪里能记得什么?后来我长大些,也从没听爹爹提起过这些,娘亲也只是偶尔提过一句当年在骷髅山受过伤,从没细说过前因后果。”

她顿了顿,想起小时候偶尔撞见娘亲对着窗前的莲花发呆,想起爹爹在深夜里对着虚空叹气,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酸涩:“我只记得,小时候家里总有些沉闷。后来听奶娘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娘亲确实……确实有过一次大劫,差点就回不来了。那段时间,爹爹整日守在娘亲床边,外公(敖光)更是茶饭不思,爷爷(李靖)和奶奶(殷夫人)也总在书房外徘徊叹气,我们一家人都浸在悲痛里,谁也没心思提那些伤心的过往。”

绫汐伸手,轻轻拂去青禾脸上的泪珠,声音里满是心疼:“我真的不知道你养母的事,也不知道爹爹竟和这件事有关。青禾,你别这样逼自己,也别逼我,好吗?如果……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或许我们可以回去问问爹爹和娘亲,他们一定比我们清楚当年的事。”

可青禾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念着:“为什么是哪吒叔叔……为什么是他杀了我养母……”她的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刚才那番真相里崩塌了,只剩下这一个无解的问题,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搅得她不得安宁。

风卷着槐树叶落在青禾肩头,她却浑然未觉,只是保持着呆坐的姿势,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绫汐的劝慰还萦绕在耳边,可那些温柔的话语,此刻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怎么也传不到她心里去。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泪痕,方才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还在喉咙里灼烧,可现在只剩下一片麻木的空茫。十七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根在山鬼身边——是养母把她从路边捡回,用山涧的泉水喂大,用兽皮为她缝制衣裳,教她辨认草药,护她平安长大。她曾无数次想象过养母离世的模样,或许是寿终正寝,或许是意外殒命,却从没想过,养母会以“被利用的邪祟”之名,死在她从小听闻、满心敬佩的哪吒仙长枪下。

“我该去哪?”青禾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玉虚宫是她如今的师门,可师门所尊的哪吒仙长,却是杀了养母的人;她曾以为的“邪祟”,是给了她全部温暖的养母;她一直相信的“正义”,似乎也藏着不为人知的复杂与无奈。

绫汐还在一旁轻声陪着,可青禾却觉得自己像个被世界遗弃的人。她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往外走,佩剑在腰间晃荡,撞得她腰间生疼,却远不及心口的茫然。她想去找哪吒问个明白,可脚步刚迈出两步,又猛地顿住——问了又能怎样?真相已经摆在眼前,养母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想回到曾经和养母住过的山林,可那里早就没了养母的身影,只剩下荒草萋萋。

“青禾,你慢点走!”绫汐急忙跟上,伸手想拉住她,却被青禾轻轻避开。

青禾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绫汐,眼眶又红了,可这次却没有眼泪落下,只有深深的无助:“绫汐,我好像……没有家了。”小时候,养母在的地方就是家;后来进了玉虚宫,她以为那是新的归宿;可现在,真相像一把刀,把她所有的归属感都劈得粉碎。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该依靠谁,更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往哪里走。

青禾一路奔出陈剑山庄,脚下的石子硌得她脚掌生疼,却远不及心口的混乱。她不敢回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凭着一股本能往前跑,直到耳边的风声渐渐弱了,才扶着一棵老樟树缓缓停下,弯着腰大口喘气。

抬眼望去,眼前竟是一片熟悉的山林——草木间的小径、崖边的野杜鹃,还有树下那片曾被她和养母用来晒草药的平坦石块,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原来她不知不觉间,竟跑到了当年与养母相依为命的地方。

青禾踉跄着走到那块石边,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仿佛还能摸到当年晒草药时残留的温度。她蹲下身,看着石缝里冒出的几株蒲公英,突然红了眼眶——小时候她总爱追着蒲公英跑,养母就坐在这石上,笑着看她闹,还说“我们青禾就像蒲公英,以后不管飘到哪,都能好好长大”。

可现在,她真的“飘”走了,进了玉虚宫,学了法术,却再也找不回当年那个能安心扑进养母怀里的自己。她抬手抹了把脸,刚想站起身,目光却落在了石后的土坡上——那里竟有一株开得正盛的山茶花,花瓣艳红,和养母当年最爱的那支发簪一模一样。

青禾走过去,轻轻碰了碰花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猛地转身,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却见绫汐提着裙摆,气喘吁吁地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个油纸包。

“青禾……你跑这么快,我……我找了你好久。”绫汐扶着树缓了口气,把油纸包递过去,“这是我从庄里拿的糕点,你跑了这么久,肯定饿了。”

青禾看着那油纸包,又看了看绫汐泛红的脸颊,紧绷的肩膀微微松了些,却没伸手去接。她低头盯着脚边的草叶,声音闷闷的:“你怎么跟来了?”

“我怕你出事。”绫汐走到她身边,将油纸包放在石上,“这里……是你和你养母以前住的地方吧?”

青禾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以前总在这里给我讲故事,说山里的精怪都很善良,只要不惹它们,就会护着我们。”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声音里满是苦涩,“可现在才知道,连她自己,都成了别人口中的‘邪祟’。”

绫汐没说话,只是陪着她站在山茶树下。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轻声安慰。青禾望着远处的云雾,忽然轻声开口:“绫汐,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哪吒仙长问清楚?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他杀养母的时候,有没有过一丝犹豫?”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她既怕听到更残酷的真相,又忍不住想为养母,也为自己,寻一个真正的答案。

青禾攥着衣角的手越收越紧,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云雾缭绕的云楼宫——那是哪吒的居所,也是她此刻既渴望靠近、又满心畏惧的地方。绫汐拉着她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语气里满是急切:“青禾,你别冲动!爹爹他性子刚直,要是你带着情绪问,万一话说僵了怎么办?我们再等等,先回去和娘亲商量下好不好?”

“等不了了。”青禾轻轻挣开绫汐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已经等了十七年,不能再等了。我必须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抬脚朝着云楼宫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却决绝。

绫汐看着她的背影,急得直跺脚,却也只能快步跟上。

云楼宫的守卫见是哪吒的女儿绫汐,又看了看神色异样的青禾,虽有疑惑,却还是放了行。殿内烟气袅袅,哪吒一身铠甲未卸,正坐在案前擦拭火尖枪,枪尖的火光在他脸上映出冷硬的轮廓。

“爹爹!”绫汐抢先开口,试图缓和气氛,“青禾她……”

“你是山鬼的养女。”哪吒抬眼看向青禾,声音平静无波,却让青禾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颤声问道:“哪吒仙长,当年……当年是您用火尖枪杀了我养母?她真的是被石矶利用,偷了龙珠吗?”

哪吒放下火尖枪,站起身。他看着青禾通红的眼眶,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是。当年石矶利用她对我的怨怼,控制她的心神,让她偷取龙珠嫁祸于我。骷髅山一战,她受石矶操控,招招致命,我一时未能收住枪……”

“未能收住枪?”青禾猛地提高声音,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就因为这样,她就该被您杀死吗?她只是被利用了啊!”

“我知道。”哪吒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战后我曾去她的墓前看过,也查清了所有真相。石矶已被镇压,可她……终究是回不来了。”他顿了顿,看向青禾,“你养母生前,最疼的就是你。她曾在石矶身边偷偷留下过一封信,说若有一天她不在了,希望你能远离纷争,平安长大。”

青禾愣住了,她从没想过,养母竟还留下过这样一封信。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相没有她想象中那般“非黑即白”,养母有错,却也是受害者;哪吒有错,却也是形势所迫。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更加茫然。

“青禾,”哪吒的声音放缓了些,“玉虚宫的门,永远为你敞开;若你想离开,我也会派人护你周全。你的路,该由你自己选。”

青禾站在殿中,看着哪吒冷硬的侧脸,又想起养母温柔的笑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不知道自己该留在玉虚宫,还是远离这一切;不知道该继续以“玉虚弟子”的身份活着,还是只做“山鬼的养女”。阳光透过殿门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影,而她的身影,就站在这光影的边缘,不知该迈向哪一边。

绫汐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却没再劝她——她知道,此刻的青禾,需要的是自己慢慢想明白,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路。

殿内的烟气渐渐散了,青禾站在光影边缘,手心还残留着攥紧衣角的凉意。哪吒的话像颗石子,投进她混乱的心湖,却没泛起答案的涟漪,只搅得更多迷茫四处扩散。

她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指腹蹭过衣角起的褶皱,目光落在殿外飘着的云絮上——那云无拘无束,可她却连飘向哪里都不知道。留在玉虚宫?可这里尊奉的哪吒仙长,是亲手结束养母性命的人,每次见到,恐怕都会想起今日的对话,想起养母死在火尖枪下的模样。离开?可除了玉虚宫,除了早已荒寂的山林,她又能去哪里?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连风都不知道该把她吹向何方。

“青禾?”绫汐轻声唤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要不……我们先回去?你不用急着做决定,慢慢来。”

青禾转过头,看着绫汐担忧的眼神,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她点了点头,跟着绫汐走出云楼宫,脚步慢得像灌了铅。殿外的风比山林里更凉,吹在脸上,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却也让心里的空落更甚。

路过宫墙边的桃树时,青禾忽然停下脚步。枝头的桃花开得正艳,花瓣落在她的发间,让她想起小时候,养母也曾在桃树下为她编过花簪,说等她长大,要带她去看更美的花。可现在,养母不在了,她长大了,却连自己该往哪走都不知道。

“绫汐,”青禾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你说……我要是去找那封信,会不会能明白养母的心意?”哪吒说养母留下过信,说希望她平安长大,可“平安”到底是留在玉虚宫,还是远离这一切?她想知道,想从养母的字里行间,找到一丝指引。

绫汐愣了愣,随即点头:“好啊,我们一起找。不管你最后选什么,我都陪着你。”

青禾看着绫汐真诚的眼睛,心里忽然暖了些。虽然未来的路依旧模糊,但至少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她抬手拂去发间的桃花瓣,重新迈开脚步,只是这一次,脚步里多了一丝微弱的期待——或许找到信的那天,她就能知道,自己真正该去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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