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游戏同人小说 > 黑神话:哪吒情牵
本书标签: 游戏同人  乙女  哪吒     

第七十一篇

黑神话:哪吒情牵

乾元驰援·余章

正哭诉间,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殷夫人猛地回头,见女娲娘娘的侍女端着一盏清茶走来,轻声道:“夫人莫要伤心,娘娘已知晓您的心事。”

殷夫人连忙拭去泪痕,起身行礼:“求仙子转告娘娘,救救我那苦命的儿与这破碎的家……”

侍女将茶盏递到她手中,温声道:“娘娘说,父子间的隔阂,非外力可解,需得一人先卸下心防。李靖将军执念于父威,三太子耿耿于过往,唯有一方先低头,裂痕方能有缝可补。”

“低头?”殷夫人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李靖那性子,怎肯低头?哪吒又受了那般多委屈……”

“心防如墙,拆墙先需敲门。”侍女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庙外的杨柳枝上,“夫人是他们之间最软的桥,或许,您的话,比旁人的劝诫更能入耳。”

殷夫人愣在原地,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侍女的话在耳畔回响。她想起哪吒幼时被李靖斥责时委屈的眼神,想起李靖深夜对着哪吒旧物发呆的模样,心口猛地一揪——或许,这父子俩,都在等一个台阶。

她抬手将茶一饮而尽,泪水又涌了上来,却不再是全然的绝望。对着女娲神像再拜三拜,她转身快步走出庙门,脚步虽急,眼神却多了几分坚定。风掀起她的衣角,香炉里的青烟追着她的背影,似在为这场迟来的和解引路。

乾元驰援·余章

小龙女刚从西岐城采买完宗门用的绸缎,转身就见殷夫人提着食盒站在街角,鬓边银丝被风吹得微乱,神色比往日憔悴许多。她连忙上前见礼:“婆婆,您怎么在这里?”

殷夫人看清是她,眼中的愁绪散了些,勉强笑了笑:“刚从女娲庙出来,想着四处走走。”

小龙女见她眼眶泛红,料想是为哪吒父子的事烦心,便温声道:“前面有家茶馆清静,不如我陪您坐会儿,喝杯热茶?”殷夫人迟疑片刻,终究点了点头。

茶馆二楼临窗的位置,茶水刚沏好,热气便氤氲开来。殷夫人捧着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轻声叹道:“我去求女娲娘娘,可娘娘说,他们父子的结,还得自己解。”

“我知道您难,也懂劝和的苦。”小龙女执起茶壶添水,声音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怅然,“哪吒性子太烈了,当年伐纣年间,我见他和爹爹吵得凶,心疼又着急,便试着劝过几句,想让他们各退一步。”

殷夫人抬眸,眼里多了几分急切:“结果呢?他听进去了吗?”

“非但没听,反而适得其反。”小龙女轻轻摇头,语气里藏着无奈,“他当时红着眼冲我吼,说我不懂他和爹爹之间的恩怨,还说我要是偏帮外人,不如趁早分手。我又气又委屈,当场就回了东海。后来我想了许久,他那性子,越是硬劝,越像逼着他妥协,根本不管用。”

“那孩子……就是头犟驴!”殷夫人又气又心疼,抬手抹了抹眼角,“可他心里苦啊,当年剔骨还父的伤,哪是说忘就能忘的?李靖也是个死心眼,总端着父亲的架子,半点不肯服软!”

“爹爹或许不是不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小龙女想起伐纣时李靖悄悄为哪吒疗伤的模样,缓缓道,“但哪吒心里敬您,您的话和旁人不一样。您若能劝劝爹爹松口,再亲自去灵莲宗看看,说不定这僵局就能破。”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茶桌上。殷夫人握着茶盏的手渐渐收紧,眼底的迷茫散去,多了几分决断。她抬眼看向小龙女,轻声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父子一直僵下去。”

乾元驰援·余章

灵莲宗的朱红大门吱呀推开时,哪吒正站在庭院里指点莲蓉茵练枪。见殷夫人提着食盒站在门口,鬓发沾着风尘,他握枪的手猛地一紧,枪尖戳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石屑。

“娘?”哪吒的声音比寻常冷硬几分,没有上前相迎的动作,只定定站在原地。

殷夫人心口一揪,强压下酸涩,笑着走上前:“我炖了些你爱喝的莲子羹,想着……来看看你。”她举了举手中的食盒,目光掠过他紧绷的侧脸,落在廊下的绫汐身上,又慌忙收回。

小龙女连忙使了个眼色让绫汐带莲蓉茵避开,转身想打圆场,却被哪吒抬手制止。

“娘,你不该来的。”哪吒转过身,眼底没有半分久别重逢的暖意,只剩拒人千里的寒凉,“三击掌那日我说得很清楚,从此恩断义绝,灵莲宗与云楼宫两不相干。”

“哪吒!”殷夫人的声音颤了,食盒险些脱手,“那是气话!我和你爹……”

“气话?”哪吒猛地提高声音,喉间泛起腥甜,“我哪吒向来说话算话,吐出去的字就是钉进地里的钉,恩断义绝就是恩断义绝,没有服软可言,更没有余地后退!”

他上前一步,眼底翻涌着积压多年的血色,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当年帝乙含着最后一口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圣旨,说我是祸乱朝纲的妖孽,硬要除了我以绝后患——你知道李靖回陈塘关,把这消息甩在我面前时,我是什么感受吗?”

殷夫人踉跄着后退半步,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我知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爹他也是……”

“你懂什么?!”哪吒厉声打断,声音里裹着撕心裂肺的痛,“那时我才七岁!刚从东海回来,身上的鳞甲还没褪干净,满心以为能得到爹一句安慰,可他拿着圣旨,眼神比寒冬的冰还冷,说‘国法难违,你自了吧’!”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当年的画面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我跪在他面前求他,我说我没做错事,我说我想活着,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最后是你把我护在身后,可你敢说,那时你没信过‘我是妖孽’的鬼话吗?”

“我没有!”殷夫人哭喊着摇头,“我从来没信过!”

“可你也没懂过我!”哪吒的声音陡然低下去,带着无尽的荒芜,“圣旨下来时,他只当我是该斩的祸根;三击掌那日,他只当我是悖逆的逆子。你们都劝我放下,可没人问过我,那些剜心剔骨的痛,要怎么放下!”

他后退一步,避开殷夫人伸过来的手,眼底是彻底的决绝:“娘,你回去吧。这莲子羹,给谁喝都好,唯独我喝不下。从今往后,你还是我娘,但李靖,再也不是我爹。”

殷夫人僵在原地,食盒“啪”地摔在地上,温热的莲子羹泼出来,漫过青石板的纹路,像一滩化不开的泪。哪吒别过脸,不去看她惨白的脸,可眼角的湿意,终究还是没能藏住。风穿过长廊,灯笼晃得厉害,将他孤绝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

乾元驰援·余章

莲子羹的热气袅袅升起,又很快被风打散,甜腻的香气裹着寒意,缠得人喘不过气。殷夫人望着地上狼藉的瓷片,指尖抠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羹汤里,红得刺目。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她声音破碎,像被揉烂的锦缎,“那日你跪在陈塘关的雪地里,膝盖冻得发紫,喊我‘娘,我没错’的时候,我夜里抱着你的旧衣哭到天亮;你剔骨还父时,我晕死过去,醒来后摸着你空荡荡的卧房,连眼泪都流干了……”

她踉跄着扑上前,想去抓哪吒的衣袖,却被他猛地侧身躲开。殷夫人扑了个空,重重摔在青石板上,手肘磕出淤青,可她顾不上疼,只是仰头望着他,泪水糊住了视线:“我知道你恨他,恨他当年的铁石心肠,恨他这些年的不肯低头。可哪吒,他是你爹啊!他夜里对着你小时候的乾坤圈发呆,伐纣时偷偷替你挡过一箭,这些你都忘了吗?”

“没忘。”哪吒的声音冷得像冰,可握枪的手却在发抖,“可挡过一箭,抵得过剔骨之痛吗?发过呆,抵得过圣旨面前的‘自了吧’吗?”他猛地指向大门,“娘,你带他的心意来,可我的心早在七岁那年的雪地里,被他和圣旨一起冻成了碎渣!”

绫汐躲在廊柱后,捂着嘴不敢哭出声,眼泪却顺着指缝往下淌。莲蓉茵拉着她的衣角,小声问:“师父他……很疼吗?”绫汐点头,泪水砸在女孩手背上,滚烫得吓人。

殷夫人撑着地站起来,鬓边的银丝散乱,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她捡起地上摔裂的食盒,指尖颤抖着拂去瓷片上的尘土:“是娘没用……娘没能护住你,也没能解开你们父子的结……”

她走到门口,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却还是回头望了一眼。哪吒依旧背对着她,脊背挺得笔直,可那微微颤抖的肩线,却暴露了他翻涌的情绪。

“莲子羹凉了,我下次……”殷夫人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她知道,没有下次了。

朱红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吱呀”声像钝刀在磨着人心。哪吒猛地转身,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枪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红的血——那是当年剔骨未愈的旧伤,每逢情绪激荡,便会疼得钻心。

小龙女连忙上前扶住他,见他嘴角的血迹,眼圈瞬间红了:“哪吒……”

“我没事。”哪吒推开她,弯腰捡起枪,可刚站直身体,又是一阵眩晕。他靠在廊柱上,望着地上未干的莲子羹印,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受伤的孤兽,在无人看见的地方,舔舐着永不愈合的伤口。

乾元驰援·余章

小龙女蹲下身,用绢帕一点点擦拭着青石板上的羹渍,指尖触到残留的余温,心口像被堵住般发闷。绫汐扶着哪吒坐下,递过温水,声音带着哭腔:“爹,您别这样……奶奶她是真心为您好。”

哪吒没接水杯,只垂着眼盯着地面,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湿光,喉结滚动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她该恨我的。”

“恨您?”绫汐愣住。

“当年她护着我,被李靖骂‘慈母多败儿’,跪在祠堂里罚跪三日,膝盖全肿了。”哪吒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却连一句‘娘,您别跪了’都不敢说——我怕一说,连她最后这点念想都没了。”他抬手按在胸口,旧伤的钝痛还在蔓延,“可如今我把她赶跑了,让她在中间难做人,我是不是……还是当年那个只会闯祸的妖孽?”

小龙女擦完最后一块瓷片,起身坐在他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你不是。你只是太怕再受一次伤,才把心裹得那么硬。”她望向门口,“方才奶奶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三次,手里还攥着那半块摔裂的瓷碗。”

正说着,莲蓉茵怯生生地从西厢跑出来,手里捧着个小小的布包:“师父,这个……给您。”布包里是晒干的艾草,用红线捆着,“我爹说艾草能驱寒止痛,您是不是哪里疼?”

哪吒看着女孩澄澈的眼睛,想起自己七岁那年,也是这样攥着母亲塞来的艾草包,以为能暖热冻僵的膝盖,却终究没等来父亲的一句软话。他喉间一紧,接过布包的瞬间,指腹触到粗糙的草叶,突然红了眼眶。

而云楼宫的偏殿里,殷夫人将那半块瓷碗摆在案上,对着李靖的背影轻声道:“他胸口的旧伤又犯了,咳得厉害,嘴角都是血。”

李靖握着乾坤圈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却依旧背对着她,声音硬邦邦的:“与我无关。”

“怎么无关?”殷夫人猛地提高声音,泪水砸在瓷碗上,“那伤是当年剔骨落下的!是你拿着圣旨逼他时,他生生疼出来的!你夜里对着他的旧物发呆,伐纣时替他挡箭,难道都是装的?”

李靖猛地转身,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却嘴硬道:“我只是……只是怕他丢了李家的脸!”

“你是怕你自己先低头!”殷夫人泣不成声,“他要的从来不是你的道歉,是你肯说一句‘哪吒,爹不怪你’!可你连这点都给不了他!”

李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殷夫人拿起案上的瓷碗,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中,她的声音带着绝望:“这父子情分,就像这碗一样,碎了,再也拼不回来了!”

他僵在原地,望着满地狼藉,突然想起多年前陈塘关的雪夜,那个小小的身影跪在地上,哭着说“爹,我没错”,而他转身时,分明看见那孩子冻得发紫的手,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那是他前一日随口夸过好吃的点心。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李靖踉跄着后退,撞在案上,案上的烛台摔落在地,火光摇曳中,他第一次红了眼眶。

未完待续!

上一章 第七十篇 黑神话:哪吒情牵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七十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