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苏府大部分院落都已熄灯。
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穿过回廊,来到族长书房外。月光下,苏芷一袭夜行衣,黑发高高束起,与平日温婉形象判若两人。她轻轻推了推门——果然锁着。
但这难不倒她。从发间取下一根细如发丝的簪子,在锁孔里拨弄几下,门锁"咔嗒"一声开了。
书房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芷熟门熟路地摸到书案前,点燃了一盏小油灯,将光亮调到最小。
她的目光扫过案几上整齐的文卷,最后落在一个精致的木盒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方羊脂白玉佩——苏砚之随身佩戴的饰物,今日因抱她而解下放在此处。
苏芷将玉佩捧在手心,感受着玉石上残留的温度。她闭上眼,将玉佩贴在脸颊上轻轻摩挲,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兄长本人。
"哥哥..."她轻唤一声,声音里满是渴望。
将玉佩收入袖中,苏芷又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放在木盒旁边。纸上只有一行小字:"夜夜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做完这些,她正准备离开,忽然瞥见案几一角压着几封信。好奇心驱使下,她抽出来快速浏览。是各地商号发来的急报,内容大同小异——商路受阻,货物被扣,损失惨重。
苏芷眉头微蹙。她早知道兄长近来为家族事务烦忧,却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正思索间,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提醒她时辰不早。她连忙将信件放回原处,吹灭油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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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苏砚之在书房发现了那张字条。
他盯着那行娟秀的小字,心脏狂跳。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苏芷的。而诗句中的暧昧之意更是昭然若揭。
"这丫头..."他捏着字条,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但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己心中竟涌起一丝隐秘的喜悦。
玉佩的失踪证实了他的猜测。苏砚之坐在案前,思绪万千。按理说他应该立刻去芷兰苑,严厉训斥妹妹这种失礼行为,并要回玉佩。但心底有个声音却在为这个荒唐举动找借口——她只是太依赖兄长了,年纪小不懂事...
"族长!"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管家匆匆进门,脸色凝重:"刚收到飞鸽传书,北上的商队在青峰山遭遇山匪,损失过半!"
苏砚之猛地站起:"人呢?"
"死了六个护卫,领队的张掌柜重伤,货物被劫走七成..."
"备马,我亲自去处理。"
整整三日,苏砚之都在青峰山一带奔波,与官府交涉,安抚伤者家属,追查匪徒下落。等他回到苏府时,已是身心俱疲。
夜深了,他独自在书房饮酒,试图麻痹紧绷的神经。三日的操劳让他暂时忘记了那张暧昧字条,但此刻夜深人静,苏芷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特别是想到她偷偷潜入书房,只为了拿走他的贴身玉佩...
"哥哥还没睡?"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砚之抬头,看见苏芷站在门口,一袭素白寝衣,长发披散,怀里抱着个食盒。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突然见到她。
苏芷走进来,将食盒放在案几上:"听说哥哥回来了,我熬了粥,想着你肯定没好好用膳。"
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丝粥,几样小菜,还有一壶醒酒茶。
"趁热吃吧。"苏芷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托腮看着他。
苏砚之确实饿了,拿起勺子喝了几口,味道出乎意料的好。"你亲手做的?"
苏芷点点头:"跟厨房嬷嬷学的。哥哥喜欢吗?"
"嗯。"他又喝了几口,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她,"你的脚...好了?"
苏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早就好了。其实那天也没多严重,是哥哥太紧张了。"
苏砚之放下勺子,眯起眼睛:"苏芷,你该不会是..."
"骗你的?"苏芷接上他的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哥哥生气了吗?"
她这副模样让苏砚之哭笑不得。按理说他应该严厉训斥这种欺骗行为,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所有责备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胡闹。"最后他只吐出这两个字,语气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苏芷笑得更开心了,起身绕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哥哥累了吧,我帮你揉揉。"
不等他拒绝,那双柔软的手已经开始在他肩颈处轻轻按压。力道恰到好处,苏砚之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闭上眼睛。酒意上涌,他几乎要沉醉在这舒适的触感中。
"哥哥,舒服吗?"苏芷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问,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苏砚之猛地清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够了。"
苏芷没有挣扎,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两人四目相对。书房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哥哥,"苏芷突然开口,"你知道我拿走了你的玉佩吧?"
苏砚之没料到她这么直接,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我很喜欢它,因为它有哥哥的味道。"她继续说,声音轻柔得像在说一个秘密,"晚上我把它放在枕边,就像哥哥陪着我一样..."
"芷儿!"苏砚之厉声打断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芷直视他的眼睛:"我当然知道。哥哥也知道,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苏砚之放下勺子,眯起眼睛:"苏芷,你该不会是..."
"骗你的?"苏芷接上他的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哥哥生气了吗?"
她这副模样让苏砚之哭笑不得。按理说他应该严厉训斥这种欺骗行为,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所有责备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胡闹。"最后他只吐出这两个字,语气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苏芷笑得更开心了,起身绕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哥哥累了吧,我帮你揉揉。"
不等他拒绝,那双柔软的手已经开始在他肩颈处轻轻按压。力道恰到好处,苏砚之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闭上眼睛。酒意上涌,他几乎要沉醉在这舒适的触感中。
"哥哥,舒服吗?"苏芷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问,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苏砚之猛地清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够了。"
苏芷没有挣扎,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两人四目相对。书房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哥哥,"苏芷突然开口,"你知道我拿走了你的玉佩吧?"
苏砚之没料到她这么直接,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我很喜欢它,因为它有哥哥的味道。"她继续说,声音轻柔得像在说一个秘密,"晚上我把它放在枕边,就像哥哥陪着我一样..."
"芷儿!"苏砚之厉声打断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芷直视他的眼睛:"我当然知道。哥哥也知道,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苏砚之松开她的手腕,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你该回去了。"
身后没有动静,良久,他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是脚步声,但不是朝门口,而是向他走来。
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苏芷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哥哥,为什么我们不能..."
"因为我是你兄长!"苏砚之猛地转身推开她,"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
苏芷被推得踉跄几步,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执着的表情:"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住口!"苏砚之怒喝,"父亲收养你的那天起,你就是苏家的女儿,我的妹妹!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苏芷的脸色瞬间惨白。这是苏家最大的秘密——她并非苏家亲生,而是前任族长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儿。虽然对外宣称是亲生,但族中长辈都心知肚明。
"原来...哥哥一直把我当外人..."她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苏砚之见状,怒气顿时消了一半。他上前一步想安慰她,却又硬生生停住:"芷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苏芷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强挤出一个笑容,"今晚是我唐突了。哥哥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背影单薄而倔强。
苏砚之站在原地,拳头握了又松。案几上的粥还冒着热气,他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一把抓起酒壶猛灌了几口。
那晚,苏砚之做了一个梦。梦中苏芷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一个普通女子。他们牵手,拥抱,甚至...惊醒时,他发现亵裤上一片湿凉。
窗外,天刚蒙蒙亮。苏砚之坐在床上,双手抱头,陷入前所未有的自我厌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