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漫进窗，我正靠在软榻上翻书，腕间银铃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晃，细碎的声响里，突然传来院外侍女的通报声：“姑娘，云夫人和上官夫人来了。”
我指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让她们进来。”我合上书，靠在软榻上，姿态慵懒，仿佛早等着她们。
门帘被掀开，云为衫和上官浅并肩走进来。云为衫穿着月白色的襦裙，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上官浅则是一身艳红，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怒意。两人站在桌前，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不甘和忌惮。
“苏姑娘倒是好兴致，”上官浅先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这个时辰还在悠闲看书，不像我们，还要应付府里的琐事。”
我抬眼看向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银铃：“上官夫人是来跟我抱怨琐事的？还是来看看，我这个‘低贱’的香奴，凭什么让二公子夜夜流连？”
上官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刚想发作，却被云为衫拉住。云为衫看向我，语气缓和了些：“苏姑娘，我们今日来，是有正事要跟你说。”
“正事？”我挑了挑眉，“无锋的正事，还是你们自己的正事？”
这话一出，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脸色都变了。她们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戳破身份。上官浅攥紧了袖口，声音压低了些：“‘魉’大人，我们知道您身份尊贵，可您也不能总霸占着执刃公子和二公子！我们还等着从他们口中套取后山机密，您这样，让我们怎么做事？”
“怎么做事，是你们的事，”我坐直身子，目光冷了下来，“我需要教你们吗？”
银铃轻轻响了一声，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身子都僵了僵——她们清楚，“魉”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我手里握着她们的生死，只要我一句话，无锋的刑罚就会落在她们身上。
“大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云为衫连忙解释，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只是……执刃公子和二公子天天往您这跑，连我们的房都很少进，我们根本没机会接近后山的事。再这样下去，无锋那边要是催得紧，我们……”
“无锋催得紧，你们就来找我？”我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当初派你们来，是让你们想办法获取机密，不是让你们来跟我抱怨的。”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脸：“宫尚角和宫子羽待我如何，是我的事。你们要做的，是利用你们‘夫人’的身份，去查探前山的动向，去留意老执刃的行踪。至于后山……”
我故意停了停，看着两人急切的眼神，才缓缓道：“后山的入口，我已有眉目。等时机成熟，自然会让你们配合。在此之前，你们最好安分些，别给我惹事。”
上官浅咬了咬唇，还想说什么，却被云为衫狠狠瞪了一眼。云为衫对着我福了福身，语气恭敬：“是，大人，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安分守己，配合大人的安排。”
“最好如此，”我靠回软榻上，重新拿起书，语气冷淡，“若是让我发现你们私下搞小动作，或是泄露了身份，后果你们清楚。”
银铃又轻轻响了一声，像是在提醒她们我的威严。云为衫和上官浅不敢再多说，转身匆匆离开了。她们走后，春桃端着茶进来，小声道：“姑娘，她们是不是来找您麻烦的？刚才我看她们脸色不太好。”
我接过茶，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不过是两只急着要做事的棋子罢了。”
正说着，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宫尚角的声音隔着门帘传进来：“娇娇，在忙吗？我给你带了商宫新做的点心。”
我放下茶，脸上瞬间换上温顺的笑容，对着门外应道：“二公子进来吧，我正等着呢。”
门帘被掀开，宫尚角提着食盒走进来，玄色衣袍衬得他身形挺拔。他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时，甜香瞬间漫开来：“知道你爱吃甜的，特意让宫紫商做的。”
他坐在我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语气温柔：“刚才听侍女说云为衫和上官浅来找你了？她们没为难你吧？”
我靠在他肩上，摇了摇头：“没有，她们就是来跟我说说话。”
宫尚角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她们要是敢对你不敬，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教训她们。”
我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依赖”：“我知道二公子会护着我。”
心里却冷了几分。云为衫和上官浅，不过是我用来混淆视线的棋子。真正能接近后山机密的，从来只有我一个人。而宫尚角的宠爱，就是我最好的掩护。等到时机成熟，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魉”的手段，远比他们想象的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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