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台时,蒲熠星正在准备一场重要的物理竞赛答辩。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对着复杂的公式推导反复演算,连林晚月发来的微信都常常隔很久才回复。
林晚月去实验室找他时,正撞见他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台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清晰的轮廓,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连她推门的声音都没听见。桌上的泡面盒堆了两个,旁边放着喝了一半的黑咖啡,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疲惫气息。
“学霸,该吃饭了。”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声音放得很轻。
蒲熠星这才抬头,眼里带着几分刚从公式里抽离的茫然,看清是她后,才慢慢舒展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某个人就要把实验室当食堂了。”林晚月打开保温桶,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番茄牛腩和米饭,“阿姨让我给你送来的,说你总吃泡面对胃不好。”她没说,其实是自己熬了一下午。
他盯着那碗牛腩看了几秒,突然放下鼠标,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抱歉,最近有点忙,忽略你了。”
林晚月被他抱得一愣,随即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跟我还说什么抱歉。答辩重要,你专心准备,我不打扰你。”
“没有打扰。”他收紧手臂,“你在这儿,我反而能静下心。”
那天晚上,林晚月就在实验室的角落支起画板,一边画他答辩时可能穿的西装草图,一边陪他。他演算累了,就抬头看她几眼;她画到瓶颈,就凑过去看他写满公式的草稿纸,虽然看不懂,却觉得安心。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实验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交换的眼神,像一首安静的二重奏。
答辩结束那天,蒲熠星走出考场,第一时间就给林晚月打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应该……没问题。”
“我就知道你可以!”林晚月在电话那头欢呼,“晚上请你吃火锅!”
火锅店里,文韬和齐思钧也来了,说是“庆祝阿蒲脱离苦海”。齐思钧拿着手机拍他俩,笑着说:“你俩现在这状态,像不像《名学》里‘学霸配学渣’的剧本?哦不对,晚月是艺术生,应该叫‘逻辑派配感性派’。”
“什么派都好,”蒲熠星给林晚月夹了一筷子毛肚,“反正她是我的派。”
林晚月的脸瞬间红了,文韬在旁边轻咳一声:“注意点,公共场合,别撒狗粮。”
十二月末,《跳进地里的生活》节目组搞了个特别企划,请之前去过的嘉宾回农场跨年。蒲熠星带着林晚月一起去,说要让她看看冬天的田野。
冬天的农场褪去了夏日的绿意,田埂上覆着一层薄霜,空气冷冽却清新。大家围在壁炉边烤红薯,聊起夏天录节目时的趣事。齐思钧突然提议:“不如我们来玩‘新年愿望’游戏吧?每个人写一个愿望,放进盒子里,明年这个时候再来打开。”
大家都觉得有意思,纷纷拿起纸笔。林晚月写的时候,偷偷看了蒲熠星一眼,见他写得很认真,笔尖在纸上停顿了好几次。她的愿望很简单:希望明年还能和他一起看雪。
跨年钟声敲响时,农场里放起了烟火。绚烂的光在夜空中炸开,映亮了每个人的脸。林晚月仰头看着烟火,突然被人轻轻握住了手。她转头,撞进蒲熠星的眼睛里,那里面映着漫天烟火,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林晚月,”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的新年愿望,是和你一起解完人生这道题。”
烟火还在继续,林晚月的心跳却比烟火还要热烈。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像偷了一颗最甜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