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篮球赛心跳（受伤的膝盖与颤抖的手）

2013年5月，校际关键比赛

体育馆的喧嚣声几乎要震破耳膜。

沈念初坐在观众席第三排，双手紧紧攥着矿泉水瓶，指节泛白。大屏幕上，比分咬得很紧，明德高中落后两分，只剩下最后十秒。

顾承泽在场上奔跑，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他拿到球时，沈念初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习惯性地在三分线外站定，目光锁定篮筐。

然后，他突破了。

防守队员绊倒了他。

"砰！"

沈念初猛地站起来，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看见顾承泽重重摔在木地板上，膝盖磕出一片血迹。

全场哗然。

她几乎是扑下观众席的。

"让开！"她挤过人群，膝盖撞到座椅也浑然不觉。

顾承泽躺在地上，眉头紧皱，右手死死按着受伤的膝盖。沈念初跪在他面前，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矿泉水，拧开瓶盖，小心地冲洗他膝盖上的血迹。

"别动。"她的声音比想象中镇定，"伤口需要清理。"

顾承泽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

沈念初这才意识到，他们离得有多近。他的呼吸喷在她手背上，带着汗水与青草的气息。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运动裤传来，烫得惊人。

"同学，你是......"顾承泽问。

"美术社的。"她飞快地撒谎，"校医不在，我先帮你处理。"

她故意用棉签按压他膝盖外侧的神经丛，延长这份接触的时间。顾承泽的肌肉绷得更紧了，却没有推开她。

"疼吗？"她低声问。

顾承泽摇头，目光却落在她后颈——那里有一块浅褐色的胎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不疼。"他说。

沈念初突然想起，开学典礼那天，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的后颈。

但那时她不知道，这次相遇，会成为她记忆里最温柔的疼痛。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为他处理伤口的女孩，偷偷画了他的日常整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