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声

like凯熠

文笔不好 轻点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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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洛小熠居然主动盛了半碗粥。玫惊喜地想给他加个荷包蛋，被他轻轻按住了手：“够了。”

接上文-

简单两个字，却让玫红了眼眶。

凯风看着他小口喝粥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些反复的挣扎或许不是坏事。至少每一次跌下去，洛小熠都在学着自己慢慢爬起来，哪怕速度慢得像蜗牛，也是在往前挪。

夜里，凯风收到东方末的消息：「下周有场民谣演出，票我留了四张。」

凯风犹豫了很久，回复：「我问问他。」

他没抱太大希望，却没想到，第二天提起时，洛小熠居然点了点头。

“只是去看看。”他补充道，像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好，就去看看。”凯风笑着说。～

演出那天，洛小熠穿了件干净的衬衫，是玫特意熨过的。走进剧场时，他下意识地往人少的角落缩了缩，凯风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靠了靠，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洛小熠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躲开。

台上的歌手抱着吉他，唱着一首安静的歌。洛小熠的目光落在那把吉他上，眼神里有了点波动。凯风看着他，突然觉得，或许光从来都没离开过，只是暂时藏在了云层后面。

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凯风脱下外套罩在洛小熠头上，东方末撑开伞，蓝天画走在最外侧，有意无意地挡住往来的人群。

四个人走在雨里，脚步声混着雨声，有种奇妙的和谐。洛小熠没说话，却悄悄往凯风身边又靠了靠，肩膀挨着肩膀，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温度。

他知道，路还很长，那些藏在心底的恐惧或许永远不会彻底消失。但当雨丝落在脸上，当身边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当身后传来东方末和蓝天画低声说笑的声音，他突然觉得，偶尔停下来，接受别人的保护，好像也没那么难。

至少此刻，雨不大，身边有人，而那把木吉他的旋律，还在心里轻轻响着。

深秋的风裹着冷意钻进甜品店，玫正把新烤的南瓜饼摆进保温柜，眼角的余光瞥见洛小熠站在窗边，又在盯着外面的梧桐叶发呆。他穿了件厚毛衣，却还是显得单薄——这阵子好不容易长了两斤肉，一场高烧又掉了回去，手腕细得像能被风折断。

“阿熠，过来吃块饼。”玫用纸巾包了块南瓜饼递过去，语气里带着哄的意思，“刚出炉的，放了点桂花，你以前爱吃的。”

洛小熠转过头，接过饼，小口咬着。南瓜的甜混着桂花的香在嘴里散开，他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机械地咀嚼着。玫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动了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三年，她早就摸透了他的规律，情绪好时能多吃两口，稍有波动就立刻掉秤，体重像坐过山车，反反复复在80斤上下晃。

“子涛今天又去菜站了，”玫故意扯开话题，擦着柜台说，“说要给你买新鲜的山药，炖粥喝。那孩子，蹲在菜摊前挑了半小时，被老板笑话‘比挑对象还认真’。”

洛小熠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路子涛这阵子总往菜站跑，回来时裤脚沾着泥，手里却捧着新鲜的蔬菜，一脸邀功似的喊“熠哥，今天的山药特别面”。他嘴上不说，心里却记得清楚。

正说着，陆子涛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鼓鼓的袋子，鼻尖冻得通红：“熠哥！你看我买了啥？”他献宝似的掏出个保温桶，“刚出锅的糖炒栗子，热乎着呢！”

栗子的甜香漫开来，陆子涛剥了个递到洛小熠嘴边：“尝尝，我特意让老板少放了糖，你能吃。”

洛小熠张了张嘴，栗子粉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子涛笑得露出小虎牙，又剥了第二个，自己先咬了一半，确认不烫了才递过去——这是他总结出的规律，太烫的东西洛小熠咽不下，太甜的他又不爱吃。

下午，锐雯带着乐谱来店里。她刚指导完凯风的新曲，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松香。“阿熠，帮我看看这段旋律。”她把乐谱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段，“总觉得少点东西。”

洛小熠凑过去看，指尖轻轻点在谱纸上。锐雯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却有些泛白——又是没好好吃饭的信号。她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温水往他那边推了推：“昨天凯风说，你听了《光隙》的新改版？”

“嗯。”洛小熠的声音很轻，“挺好的。”

“他说想加段你的和声。”锐雯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小心的试探，“你要是不想就算了，不勉强。”

洛小熠的指尖顿了顿，没说话。

这时，凯风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东方末和子耀。子耀手里抱着个大拼图盒，一进门就喊：“小熠哥哥！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蓝天画也跟在后面，身上还穿着戏服外套，边角沾着点舞台妆的亮片，手里拎着个果篮：“刚拍完夜戏，顺路买的草莓，带点白边的，不那么甜。”她把果篮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点疲惫，却难掩笑意，“东方末今天拍淋雨戏，冻得直打哆嗦，还嘴硬说‘这点冷算什么’。”

东方末脱下沾着水汽的大衣，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脸色确实有点白，却依旧板着脸：“下周的民谣音乐节，我托人留了后台休息室，带独立卫浴的，你要是不想见人，就在里面待着。”他最近在拍一部音乐题材的电影，对这类活动熟门熟路。

洛小熠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子耀已经拆开拼图盒，蹲在地上开始拼边框，嘴里念叨着“小熠哥哥你看这星空图，跟你老家阁楼看到的像不像”；蓝天画在给草莓装盘，手指上还沾着没卸干净的指甲油，亮闪闪的；东方末坐在一旁，掏出手机回复着工作消息，屏幕上跳出“导演组”“剧本修改”的字眼，却还是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凯风则走到乐谱前，轻声问：“那段和声，真的不想试吗？”

玫端来热茶，子涛给每个人分栗子，锐雯在帮子耀扶着拼图板。小小的甜品店突然挤满了人，空气里飘着栗子香、茶香、草莓香，还有蓝天画身上淡淡的舞台香水味，东方末手机里传来的消息提示音，热闹得像个小型聚会。

洛小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瘦得能看见皮下的血管。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糟糕，体重反反复复，情绪时好时坏，像个麻烦的包袱。可这些人，有的刚从片场赶来，有的推了工作，却把这包袱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连走路都怕颠着。

“和声……”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试试吧。”

凯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

子耀手里的拼图差点掉在地上：“真的吗小熠哥哥？！”

洛小熠没点头，只是拿起桌上的吉他拨片，轻轻放在谱纸上。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他清瘦的侧脸上，落在那单薄身形上，却奇异地生出一种力量——像寒冬里破土的芽，哪怕瘦得只剩一层皮，也在拼命往光里钻。

玫看着他，悄悄抹了把眼泪，转身去厨房炖山药粥——她得多炖点，争取让他长胖点，路子涛也跟着站起来：“我去买排骨！给熠哥补补！”

锐雯笑着摇了摇头，拿起笔在乐谱上做标记，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像在为这段迟来的和声，轻轻打着节拍。

或许体重还会反复，或许情绪还会波动，或许那条通往光亮的路，还要走很久很久。但此刻，洛小熠看着身边这些人，只要身边的人还在，他就有勇气，一点点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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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熠和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