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龙椅高悬。楚霄单膝跪地,将秘诏高举过头:“陛下,逆贼已诛,秘诏在此。臣与国师拼死护得此物,唯愿陛下明断,安朝堂,定天下。”
皇帝凝视秘诏,指尖微颤。沈清尘立于文官末席,袖中香炉轻转,青烟凝成一缕,指向殿外——那里,贵妃之子被乳母抱在怀中,婴孩无知,啼哭不休。
楚霄忽开口:“陛下,贵妃之子虽为先帝密旨所定,但贵妃通狄,其子血脉存疑。臣恳请陛下秘而不宣,以安民心。”
沈清尘接道:“臣已查证,贵妃与北狄王早有私情,此子…恐非先帝血脉。”他呈上一枚北狄王独有的玄鹰玉佩,正是从贵妃寝宫暗阁寻得。
皇帝长叹,眉间愁云不散:“既如此,秘诏作废,贵妃之子交由宗人府抚养,终生不得涉朝政。”他望向楚霄,“镇北侯护国有功,兵权恢复,即日率军镇守雁门关。”
楚霄叩首:“臣遵旨!”起身时,他瞥向沈清尘,眼底暗涌流转。
夜幕低垂,国师府内。楚霄卸甲而入,剑刃上还凝着边关寒气。沈清尘正抚弄香炉,玄鸟纹在烛光中泛着幽芒:“将军,秘诏既交,北狄…你打算如何?”
楚霄忽揽住他腰肢,血眸逼近:“国师,你可知我为何执意要兵权?”他指尖划过沈清尘颈侧,“这天下,我要握在手里,才能护住你。”
沈清尘轻笑,袖中软剑半出鞘:“将军的野心,与我的谋算,倒是愈发契合了。”他忽推开楚霄,取出玄鸟玉片,“此物与秘诏同出,我沈家信物…先帝临终前,我父亲曾言‘玄鸟衔诏,天命所归’。”
楚霄瞳孔骤缩:“你怀疑…沈家与秘诏另有渊源?”他剑柄重重一磕桌案,“若先帝早有安排,你父亲当年查案,或许不止为了沈家清白。”
沈清尘燃起香炉,青烟聚成星图:“父亲临终前,指我南下寻‘星位逆转之地’,正是先帝寝陵。这玄鸟纹…或藏着你我命运的机关。”
边关急报忽至,北狄大军压境,雁门关告急。楚霄披甲欲行,沈清尘拦道:“此战凶险,你带此香炉。”他滴入一滴心血,“若遇绝境,燃此炉,我以秘术助你。”
楚霄大笑,吻上他染血的指尖:“国师,你的毒与谋,我都要。”他策马而去,背影融于夜色。
雁门关,烽烟蔽日。楚霄立于城楼,剑指敌阵:“北狄贼寇,犯我疆土,当诛!”他挥剑斩落敌军先锋,血溅战袍,如战神临世。
沈清尘留守长安,忽接密报:宗人府贵妃之子失踪,玄鹰玉佩重现市井。他嗅到阴谋,香炉青烟映出北狄暗纹:“北狄…竟劫走了贵妃之子!他们想以此子,要挟陛下?”
他疾书密信,以玄鸟纹为印,传至楚霄。边关帐中,楚霄展信,冷笑:“北狄小儿,倒会算计。”他召副将,“今夜,奇袭敌营,夺回婴孩!”
血战三更,楚霄亲率死士突入北狄主营,剑锋直取婴孩所在帐幕。火光中,北狄王拓跋怒吼:“楚霄!此子乃先帝血脉,你敢动他?”
楚霄掷出玄鸟玉片,冷笑:“拓跋,此玉与秘诏同出,贵妃之子实乃你私种!你以此要挟,不怕中原唾弃?”他剑刃抵住婴孩襁褓,拓跋面色煞白。
长安,沈清尘以秘术逼问北狄暗使,终得真相:贵妃之子确为拓跋骨血,北狄欲借此子搅乱中原,再行南下。他将证据呈于皇帝,拓跋阴谋败露,北狄军溃退百里。
捷报传至长安,楚霄却重伤昏迷。沈清尘星夜驰往边关,帐中烛火摇曳,他抚过楚霄胸前的箭伤,香炉青烟裹着心血,渗入伤口:“将军,你答应过,要护我一生…”
楚霄忽睁眼,血眸灼灼:“国师,你这毒…倒是救命的良药。”他攥住沈清尘手腕,“秘诏、北狄、沈家旧案…你我,终要走到那‘天命所归’的尽头。”
边关月下,二人的身影被战火映得修长,如双刃合璧,劈开混沌。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