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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灵少女与未烬的烛火

追捕者们的故事

第一章 渔网下的残烛

雾月王城的码头永远泡在咸腥的潮气里,腐烂的鱼内脏和潮湿的海草堆在礁石缝里,招引着嗡嗡的绿头蝇。七岁的小女孩蜷缩在最偏僻的那块礁石后,身上裹着半块发霉的船帆碎片,瘦得能看清肋骨的形状。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知道饿了就捡潮水冲上来的烂鱼碎肉,冷了就把自己埋进干燥的沙砾里——这是她在街头流浪的第三个月,自从被爹娘遗弃在码头后,“活着”就成了她唯一的念头。

这天清晨,渔夫卡莫拉扛着沾着海藻的渔网经过。他眯起浑浊的眼睛,盯着礁石后那团小小的身影,嘴角勾起贪婪的笑。他正缺个免费帮工:补渔网、拾柴火、清洗渔获,这些活计交给一个半大孩子,能省下不少雇人的钱。“喂,小东西,跟我走,有热面包吃。”卡莫拉踢了踢礁石,小女孩吓得浑身一颤,却还是怯生生地伸出手——她太饿了,饿到愿意相信任何一句关于“食物”的承诺。

卡莫拉的小屋比码头的礁石更阴冷。低矮的屋顶漏着风,墙角堆着发臭的渔网,唯一的木桌上摆着半块硬邦邦的黑面包。“今天把这些渔网补完,不然别想碰面包。”卡莫拉把一团缠成乱麻的渔网扔到她面前,粗糙的麻绳瞬间磨红了她稚嫩的手指。她从没补过渔网,针脚歪歪扭扭,手指被麻绳勒出一道道血痕。天黑时,渔网只补好了三分之一,卡莫拉见状,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废物!”小女孩摔在地上,嘴角渗出血,却连哭都不敢出声——她知道哭只会招来更重的殴打。

接下来的日子,虐待成了常态。卡莫拉喝醉了会用脚踹她,渔网补得慢了会用渔叉柄抽她,甚至在渔获不好时,会把她锁在屋外的柴房里,饿上一整天。她身上的伤痕旧叠着新,胳膊上、背上、腿上,全是青紫的瘀伤和结痂的伤口。她学会了在卡莫拉发脾气时立刻蜷缩成一团,学会了用最快的速度做完所有活计,学会了在深夜偷偷舔舐伤口时不出声。

最可怕的是那个暴风雨的夜晚。卡莫拉的渔船被狂风掀翻,他浑身湿透地冲回家,一把抓住小女孩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墙上撞:“都是你这个丧门星!毁了我的船!”小女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码头的泥地里,大雨浇透了她的衣服,卡莫拉的小屋早已门窗紧闭——他把她像扔一块没用的破布一样,抛弃了。

雨水冰冷刺骨,伤口在潮湿中火辣辣地疼。小女孩蜷缩在泥地里,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冻死在这个夜晚时,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她面前。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兜帽下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神却异常温和。男人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低沉而轻柔:“别怕,我带你走。”

这个男人,就是礼温。他刚从教堂禁地查完卷宗,准备返回自己的小木屋,却在码头发现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他看着她身上的伤痕,看着她眼里残存的恐惧,想起了自己年少时被家族误解的孤独,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悯。

第二章 教室里的艾维

礼温把小女孩带回了自己的住所——一间位于王城角落的小木屋,屋里摆着四张旧木桌和一块黑板,是他用来给初亏、食既等学生上课的地方。他烧了一锅热水,给小女孩清洗了伤口,又找了一件干净的旧衬衫给她换上。衬衫太大,套在她身上像件袍子,晃悠悠的。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礼温递给她一块热面包,“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艾维,怎么样?”

小女孩捧着面包,小口小口地啃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点点头,含糊地念着:“艾维……艾维……”这是她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像一颗在寒冬里落下的种子,悄悄在心里扎了根。

礼温没有让艾维做任何粗活,而是教她认字、写字、读书。他很快发现,艾维有着惊人的天赋——教过的字过目不忘,讲过的道理一点就通。第一天教她写“艾维”两个字,她只练了三遍就写得工工整整;给她讲《雾月史》里的故事,她能准确地复述出细节,甚至还能提出自己的疑问:“老师,为什么大家都相信主教的‘神迹’呢?”

礼温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因为恐惧和绝望会让人相信虚假的希望。艾维要记住,永远要用眼睛看,用脑子想,不要盲从。”

艾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写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她的小本子封面画着一轮弯月,里面除了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有许多涂鸦:画着礼温在黑板前讲课的样子,画着初亏给她递点心的样子,画着食既教她练剑的样子,画着生光给她梳辫子的样子——日食组织的哥哥姐姐们都很喜欢这个小巧玲珑的妹妹,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爱。

每天清晨,艾维都是第一个到教室的。她会把桌椅擦得干干净净,把黑板上的字迹擦去,然后坐在窗边,等着礼温来上课。礼温因为卟啉症怕光,总是在清晨或傍晚上课,偶尔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教室,洒在礼温苍白的脸上,艾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她常常托着下巴,看着老师讲课的侧脸,心里悄悄想: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有老师,有哥哥姐姐,有书读,不用再挨打,不用再流浪。

随着艾维渐渐长大,她成了礼温最得意的学生。她不仅成绩优秀,还继承了礼温的冷静和敏锐,常常能从信徒的闲聊中捕捉到有用的线索,帮日食组织收集三大奇迹的证据。“老师,今天我在面包房听到,主母又让信徒‘供奉’金银,说能‘孕育金胎’呢。”艾维把听到的消息告诉礼温,“但面包房的阿姨说,上次供奉最多的张铁匠,再也没出现过。”

礼温点点头,将线索记在本子上:“艾维做得很好,但以后别再冒险去打听这些了,太危险。”

艾维却摇摇头,眼神坚定:“老师,我不怕危险,我想帮你揭穿骗局,让大家不再被蒙骗。”

礼温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既欣慰又心疼。他知道,这个孩子经历过太多苦难,所以比谁都渴望正义。他没有再阻止她,只是更加小心地保护她,从不让她参与潜入禁地、传递檄文等危险的行动。他以为这样就能护她周全,却没想到,风暴来临的时候,没有谁能置身事外。

第三章 火刑后的哭泣与折磨

礼温被处以火刑的那天,艾维被礼温提前藏在了木屋的地窖里。“艾维,待在这里,等我回来。”礼温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满是不舍,却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想让这个才十岁的孩子,直面即将到来的残酷。

地窖里又黑又冷,艾维蜷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隐约的喧闹声,心里七上八下。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慢。直到深夜,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她才敢悄悄推开地窖的门,爬了出来。

木屋空无一人,桌椅被推倒在地,黑板上的字迹被划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几张被撕碎的檄文。艾维的心猛地一沉,她冲出木屋,朝着教堂的方向跑去。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她跑过熟悉的石板路,跑过教堂前的广场,最终在一片焦黑的灰烬前停了下来——那是火刑架留下的痕迹,旁边散落着几片被烧黑的布料,是礼温常穿的那件兜帽衫的碎片。

“老师……老师!”艾维扑在灰烬里,疯狂地扒拉着,却什么都找不到。她坐在地上,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来,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惨。她想起老师教她写字的样子,想起老师给她讲题的样子,想起老师在她受伤时温柔的安慰,想起老师说“艾维要做个正直的人”——可现在,老师不在了,被活活烧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天快亮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她想去找初亏哥哥和生光姐姐,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她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像当初被卡莫拉抛弃时一样,只是这一次,心里的那团火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就在她走到教堂附近时,几个穿着教派守卫制服的人发现了她。“这不是那个渎神者的小徒弟吗?”一个守卫狞笑着走过来,“主教大人说了,凡是和他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艾维吓得转身就跑,却被守卫们追上,死死地按在地上。她挣扎着,大喊着:“放开我!老师没有错!”

“还敢嘴硬!”守卫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将她打得晕头转向。

艾维被带到了教堂的地牢里。地牢阴暗潮湿,到处都是血腥味和霉味,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看得她浑身发抖。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神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烧红的烙铁:“说!礼温还有没有同党?他们的秘密据点在哪里?”

艾维咬着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老师没有同党,他说的都是真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神父将烙铁凑近她的手臂,“再不说,我就把你的胳膊烫烂!”

烙铁贴上皮肤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艾维尖叫起来,眼泪掉个不停,可她还是咬紧牙关,不肯说出一个字。她记得老师的话,记得哥哥姐姐们的嘱托,她不能出卖他们,不能让老师的努力白费。

神父见她不肯屈服,又用了其他酷刑。他用鞭子抽她的背,用盐水浇她的伤口,用刀子划她的脸——他要摧毁她的意志,让她屈服。艾维的身上布满了伤痕,脸上也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滴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血洼。她越来越虚弱,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当守卫发现她没有呼吸时,不耐烦地将她的尸体拖出地牢,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那里堆满了无主的尸骨,野狗在夜色中嚎叫,很快就围了上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十岁的小女孩,为了守护真相,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还装着未听完的课,装着对老师的思念。

第四章 怨灵少女的复仇

乱葬岗的夜晚格外阴冷,月光惨白地洒在尸骨上,风吹过荒草,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哭泣。艾维的尸体躺在乱葬岗的角落,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白光笼罩了她的尸体——那是她强烈的怨念凝聚而成的力量,是对教派的恨,是对老师的牵挂,让她的灵魂从身体里挣脱出来,化作了怨灵。

与其他怨灵不同的是,艾维的怨灵没有停留在死亡时的孩童模样,而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成长”着。短短几天,她的身形就从十岁孩童长到了十六岁少女的模样: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那是她曾梦想拥有的衣服),长发及腰,脸上的疤痕消失了,只剩下一双猩红的眼睛,透着冰冷的恨意。她漂浮在乱葬岗上空,看着自己残破的尸体被野狗啃食,心里的恨意越来越强烈:“我要报仇……我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她的怨灵没有实体,却能操控周围的物品,能让人产生幻觉,还能在黑暗中自由穿梭。她第一个复仇的目标,就是那个折磨她的神父。那天晚上,神父正在酒馆里喝酒,庆祝自己“审破”了异端。艾维的怨灵悄悄潜入酒馆,操控着桌上的酒杯,让它们一个个砸向神父;又让他产生幻觉,看到无数冤魂从地底爬出来,扑向他要索命。神父吓得魂飞魄散,大喊着“有鬼”,冲出酒馆,却不小心摔下楼梯,脖子当场摔断。

接下来,她又找到了那些参与抓捕她、殴打她的守卫。她让一个守卫在巡逻时产生幻觉,把同伴当成了“异端”,开枪打死了对方,最后自己也因为恐惧而自杀;她让另一个守卫在夜晚值班时,被自己的影子吓到,失手点燃了火药库,被炸得粉身碎骨。

很快,“怨灵复仇”的消息就在王城传开了。那些曾经参与迫害礼温及其学生的人,都吓得惶惶不可终日,晚上不敢出门,甚至有人偷偷逃离了王城。蓝慈得知后,气得脸色铁青,他请了很多神父来教堂做法,却都无济于事——艾维的怨灵只在夜晚出现,而且能随意穿梭,根本抓不到。

艾维的怨灵把最终目标锁定在了蓝慈身上。她知道蓝慈最怕什么——怕自己的骗局被揭穿,怕失去信徒的崇拜,怕自己的“永生”被打断。她开始在教堂里制造各种诡异的现象:夜晚,教堂的钟声会无缘无故地响起;圣坛上的十字架会自己倒下来;蓝慈的卧室里,会出现礼温和艾维的幻影,对着他冷笑,重复着他的罪行。

蓝慈越来越害怕,他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身边的人都是怨灵的化身,动不动就发脾气,处死身边的亲信。信徒们看到主教变得如此疯狂,又看到教堂里的诡异现象,开始怀疑他的“神力”,信仰渐渐动摇。有人开始偷偷议论:“说不定那个渎神者说的是真的,主教真的是个骗子。”

艾维的怨灵知道,这还不够——她要让蓝慈身败名裂,要让他像礼温和她一样,承受痛苦和恐惧。她找到了礼温复活后留下的痕迹,知道礼温还活着,正在黑暗中蛰伏。她开始引导那些对蓝慈不满的信徒,让他们找到礼温留下的证据,让他们知道三大奇迹的真相。

终于,在一个血月之夜,艾维的怨灵发起了最后的攻击。她潜入蓝慈的卧室,让他产生了最可怕的幻觉——他看到自己被绑在火刑架上,被愤怒的民众包围,礼温、艾维还有那些被他害死的人,都站在火刑架下,冷冷地看着他。蓝慈吓得尖叫起来,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却不小心打翻了身边的油灯。

油灯里的油洒在地上,燃起了大火。蓝慈被困在火里,看着艾维的怨灵漂浮在火光中,对着他冷笑。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被月神选中的使徒,只是一个作恶多端的骗子,而他的报应,终于来了。

大火烧毁了蓝慈的卧室,也蔓延到了教堂的其他地方。当信徒们赶到时,只看到蓝慈的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旁边散落着他记录罪行的黑色日记。真相大白,信徒们彻底崩溃了,他们推倒了教堂的尖顶,砸碎了圣坛上的神像——那个他们顶礼膜拜了多年的“神迹”,终于露出了丑陋的真面目。

艾维的怨灵漂浮在燃烧的教堂上空,看着这一切,眼里的猩红渐渐褪去。她想起了礼温,想起了教室里的月光,想起了哥哥姐姐们的笑容。她的怨念渐渐消散,身体也变得越来越透明。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燃烧的教堂——是复活后的礼温。他感受到了艾维的怨灵,抬起头,朝着她的方向,轻轻说了一句:“艾维,谢谢你。”

艾维的怨灵笑了,像当初在教室里那样,笑得纯粹而温暖。她朝着礼温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彻底消散在月光中。月光洒在燃烧的教堂上,洒在礼温的身上,也洒在乱葬岗的荒草上——那里,曾埋着一个小女孩的尸体,藏着一段未讲完的课,承载着一份永不磨灭的师生情。

礼温站在月光下,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艾维的仇报了,他的学生们可以安息了。而他,还要继续在黑暗中蛰伏,等待那个不需要用死亡证明真理的黎明——那不仅是他的希望,也是艾维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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