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放学后 17:42
地点:旧音乐楼地下一层,社团教室“插座同好会"
(地下走廊昏暗,只有“EXIT”绿牌一闪一闪。空推门,门轴发出D的金属摩擦——)
空(吐槽):门把的音高比我还准。
(室内。六把折叠椅围成圆,地上电线像蛇窝。雪那蹲在角落,把最后一盏LED灯条插进拖线板——啪,冷白灯瞬间把大家照成了嫌疑犯。)
雪那(淡淡):主灯坏了,先用氛围灯。
奏(兴奋):氛围=低保真!透,把Gain再开大三成!
透(推眼镜):再开就保真成保“震”了,地震仪会报警。
(琥珀把军鼓往折叠桌上一扣,桌子当场凹成拱形。)
琥珀(满意):底鼓共振频率≈这张桌子的惨叫,完美。
紫音(从背包掏出32键迷你合成器,插上充电宝):我负责把惨叫改成和声。
(空被推到“主唱位”——其实是一只倒扣的音箱箱壳,上面用油性笔写着“THRONE”。)
空(小声):这王位也太寒酸了。
奏(递上麦克风):寒酸才摇滚。怕扎屁股的话可以垫海报。
空:海报上是……校长?
奏:垫校长,成绩直升。
(众人调音。透的吉他发出低低Drop D的嗡鸣,像地铁进站;紫音按下合成器,放出8-bit海鸥叫;琥珀用鼓棒敲自己肱二头肌,肌肉声“咚!”——)
空:你们这是乐队还是动物园?
紫音:动物园收门票,我们倒贴电费。
(雪那在灯条上贴彩色滤片,红→蓝→紫,节奏像心跳。)
雪那:灯光OK。接下来,主唱请给A4。
空(深呼吸,清唱):La———
(声音撞到混凝土墙,弹回一层柔美的混响。)
透(微调调音器):空,你比标准音高15音分,天然镶边。
空:怪我咯?
奏(突然高举吉他):Ready?三、二——
紫音:等等!仪式感!
(紫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500円硬币,高高抛起——)
紫音:正面就4/4,反面就7/8。
硬币落地,旋转,卡在一根线缝里——直立。
全员:……
琥珀(用鼓棒轻轻一拨):结果是5/4。
空:你们平时都这么草率的吗?
奏(笑):摇滚的真谛就是——先弹了再说!
(奏一脚踩下开关。失真踏板“咔哒”。第一下和弦炸开,像有人在黑暗里把可乐摇了三分钟再开罐——)
空(被音浪推得后退半步,心里):好家伙,比转学介绍手册上的“亲切友善”差得有点远啊。
(鼓进来。琥珀四连击军鼓,沙锤其实是她口袋里一把便利店的吸管。)
紫音:Drop 2 和声!
(左手滑音,右手把旋钮拧到像猫打呼噜。)
透(低头,眼镜反光):空,进!
(空抓住麦克风——)
空(唱,旋律上行):
“转校生迷路到你的心——”
(突然,麦克风线接触不良,发出“哔——”的消音。)
全员骤停。
透:刚才那个“哔——”是?
空(尴尬):即兴消音梗,防止你们被风纪抓。
紫音:保留。观众会以为我们故意致敬某首被电台阉割的歌。
奏(兴奋):再来!这一次把“哔——”当Hook!
(第二次合奏。空把“哔——”唱成切分音,像真的采样。紫音把海鸥8-bit叠进去,制造“哔——海鸥合唱”效果。)
(鼓棒飞舞,琥珀一个Cross Stick,棒子直接脱手——咻!飞向天花板——“啪”地戳进泡沫板,竖着晃。)
琥珀(抬头):鼓棒自动打点,新科技。
雪那(面无表情地打光):我可以给鼓棒追光,让它像摇滚卫星。
(灯光聚焦在晃动的鼓棒上,影子在墙上变成钟摆。所有人不自觉跟着节拍点头。)
空(副歌再升一个全音,心里):原来这就是“插座同好会”的插座——把每个人的心跳插进同一个排插。
(最后一个和弦,奏用泛音收尾,像玻璃碎成星。琥珀把军鼓最后一击打在桌腿上,桌子彻底殉职——“咔啦”变成两块。)
静默两秒。
紫音:桌子享年三学期,R.I.P。
透:下次带折叠桌2×12,立体声。
(雪那关掉灯条,只留鼓棒上那颗LED——像一根发光的火柴。)
空(轻声):谢谢大家……第一次。
奏(笑出一口白牙):下次把副歌再升一个全音。
紫音:还有,记得把“哔——”申请成注册商标。
(众人击掌。电线噼啪冒小火星,像微型烟火。)
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