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与暗涌

十一月底，天气转冷。

文科三班教室里正热烈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校园文化祭。

万能三班班长：（站在讲台上）同学们！这次文化祭我们班决定办传统茶艺展示，需要一位同学进行古筝伴奏，营造氛围。李知年同学，你能负责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李知年身上。

李知年（在众人注视下有些紧张，但这次她没有立刻低头）我…

苏晓（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知年，你可以的！

李知年（深吸一口气）好…我试试。

放学路上，李知年主动跟妈妈提起了这件事。

李知年妈，我们班文化祭要办茶艺展示，需要古筝伴奏…我答应了。

周雅（李母）（眉头微蹙）又要花时间排练？上次广播稿就占了不少课余时间。

李知年（语气平和但坚定）不会占用学习时间的，我们打算午休和放学后练一会儿。

李知年而且…这是班级活动。

周雅（李母）（看了她一眼，似乎对“班级活动”这个理由无法反驳）随你吧，别本末倒置。

李知年悄悄松了口气。

她发现，当自己用更成熟、更有计划的方式沟通时，母亲的阻力会小很多。

排练在午休和放学后进行。

李知年选择的曲子是《茉莉芬芳》，清雅悠扬，与茶艺相得益彰。

王道乾有时会“路过”排练的教室，隔着窗户静静听一会儿。

苏晓（撞撞李知年胳膊，小声）诶，你家王站长又来‘视察工作’了。

李知年（小脸一红，手下弹错一个音）晓晓！别乱说…

文化祭前一天，最后一次排练结束，天色已暗。

李知年收拾好琴谱走出教室，发现王道乾等在外面走廊。

王道乾（递过一个保温杯）热的，润润嗓子，明天加油。

李知年（接过杯子，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谢谢…你明天，会来看吗？

王道乾（微笑）当然，我们班展台就在你们对面。

两人并肩走在渐渐安静的校园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李知年（犹豫了一下，轻声）我妈妈她…好像没那么反对我参加活动了。

李知年但是…（她停下脚步）她前几天问我，是不是经常和你…还有苏晓他们在一起。

王道乾（神色也认真起来）她有说什么吗？

李知年她说，高二很关键，要注意影响。

李知年（低下头）我感觉…她好像特别…注意你。

王道乾明白了。

周雅的让步是有底线的，而他的存在，似乎正触及那条线。

王道乾（放缓声音）别担心。

王道乾我们…正常同学交往，问心无愧就好。

王道乾你妈妈那边，慢慢来。

他的镇定感染了李知年。

李知年（点点头）嗯。

文化祭当天，校园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文科三班的茶艺展示区，氤氲的茶香配上李知年清越的古筝声，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李知年穿着一身素雅的改良旗袍，专注抚琴的身影，成了展区一道独特的风景。

周雅（李母）（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人群外围，安静地看着女儿演奏）

她看到李知年从容的姿态，听到周围同学的赞叹，眼神复杂。

苏晓（眼尖地发现了周雅，小声对李知年说）知年！阿姨来了！

李知年琴音未乱，但心跳漏了一拍。

她努力保持镇定，将曲子弹完。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

周雅没有上前，转身默默离开了。

李知年看着母亲消失的方向，心里有些忐忑。

对面的理科二班展台是趣味物理实验。

王道乾正负责讲解一个静电球原理。

陈浩（溜达过来，压低声音）老王，我刚才好像看到李同学她妈妈了！

王道乾（讲解的声音顿了一秒，随即恢复如常）知道了。

文化祭结束后，李知年回到家，发现周雅的情绪似乎并不差。

周雅（李母）今天表现还行，没给班级丢脸。

这已算是难得的肯定。

李知年松了口气。

杨老师（班主任历史）（在家长会上表扬）…比如李知年同学，不仅成绩稳定，积极参与班级活动，还在广播站做出了贡献，全面发展得很好…

周雅坐在台下，脸上没什么表情。

散会后，她特意留下来与杨老师交谈。

#周雅（李母）杨老师，知年参加这些活动，真的没影响学习？

杨老师（班主任历史）（笑着）放心吧，李知年妈妈。

杨老师（班主任历史）她很有分寸，成绩一直很稳定，而且这些锻炼对孩子的能力提升很有帮助。

#周雅（李母）那就好。我就是担心她…交友方面，会不会分散精力？

杨老师（班主任历史）（敏锐地察觉了什么）这个您放心，咱们班风很正，孩子们都处得挺好。

杨老师（班主任历史）李知年和苏晓那几个孩子，都是踏实努力的。

周雅没有得到想要的“提醒”，只好点点头离开。

与此同时，王道乾也在面对自己的困境。

物理老师（发下单元测验卷）有些同学要加把劲啊！别以为文科比重高了，理科就可以放松！

王道乾（看着卷子上那个鲜红的“78”分，叹了口气。）

重生并没有让他立刻变成学霸，物理依然是短板。

陈浩（看着自己不及格的卷子，哀嚎）完了，回家又要男女混合双打了！

放学后，王道乾给李知年发了条短信：

【物理又跪了。求学霸笔记救命。】

李知年很快回复：

【晚上我把重点整理拍照发你。需要讲解随时说。】

她的回复自然又坦荡，带着朋友间的关心。

周末，李知年在房间给王道乾发物理笔记照片，周雅端水果进来。

周雅（李母）（瞥见手机屏幕上明显的电路图）在干什么？

李知年（心里一紧，但努力保持平静）在给同学发物理笔记，他们班这次考得不太好。

周雅（李母）（放下水果，语气听不出情绪）哪个同学？男生女生？

李知年（知道瞒不过）…王道乾，他物理有点弱。

周雅（李母）（沉默了半晌，最终只说）帮助同学可以，别耽误自己时间。

没有激烈反对，但那句“男生女生”的追问，像一根刺，轻轻扎在李知年心上。

十二月中旬，初雪降临。

苏晓拉着李知年在走廊看雪。

苏晓哇！初雪诶！听说在初雪天许愿会很灵！

李知年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眼神有些恍惚。

她想起去年冬天，自己被锁住的古筝，和那些无声哭泣的日子。

苏晓（碰碰她）想什么呢？

李知年（回过神，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感觉这个冬天，好像没那么冷了。

她看到楼下，王道乾和陈浩正走过，抬头也望向了她们这个方向。

隔着飞舞的雪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王道乾对她笑了笑，指了指天空，做了一个“许愿”的口型。

李知年脸一热，慌忙移开视线，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期末考试的压力日益临近。

李知年和周雅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她可以练琴，可以参加班级活动，可以和朋友交往，但所有这些“自由”都被框定在“成绩不能下滑”的前提之下。

而周雅对王道乾的戒备，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笼罩在李知年心头。

她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不仅是为了自己，似乎也是为了向母亲证明，她的生活可以兼顾得很好，包括…那份她尚未完全明晰，却已悄悄生根的情感。

王道乾也意识到了周雅的警惕。

他不再轻易去文科班附近，与李知年的联系大多通过短信和学习交流，克制而有分寸。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需要等待，也需要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足以让周雅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也无法质疑他的认真。

晚自习结束，李知年收到一条短信。

王道乾【物理在你笔记帮助下，有点开窍了。谢谢，期末一起加油。】

李知年（看着短信，心里暖暖的）【一起加油。】

她收起手机，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雪花仍在静静飘落。

这个冬天，有母亲的审视，有学业的压力，有心底悄然滋长的情愫，也有朋友们温暖的陪伴。

一切都在平静的表面下暗自涌动，等待着某个契机，破冰而出。

番茄汪ps：汪表示真的很羡慕王道乾，嫉妒他，怨恨他，但是…哎，这又能怪谁呢！？这种就犹未可知。我不会为我的选择后悔的！它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因为结局是好的，前妻姐是好的，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