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台的木板粗糙而冰冷，卡卡瓦夏跪在上面，铁链锁住他的手腕和脚踝，让他的膝盖被迫紧贴着地面。
他的身上只裹着一块破旧的麻布，勉强遮住身体，却遮不住那些尚未愈合的鞭痕和淤青。
台下的人群指指点点，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皮肤，仿佛他只是一块待售的肉，而不是一个活人。
“第三十五号商品！”拍卖官高声宣布，声音里带着商人特有的油滑，“茨冈尼亚的埃维金人，纯血统，年龄约十二岁，身体健康，无残疾！”
卡卡瓦夏低着头，视线死死盯着地面。
他不想抬头，不想看见那些贪婪的眼睛，不想听见他们议论他的价格。
可拍卖官粗暴地拽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脸，让所有人都能看清他的样貌。
“看看这双眼睛！”拍卖官兴奋地喊道，手指粗鲁地扒开他的眼皮，“这可是稀罕货！”
台下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吹口哨，有人低声议论。
卡卡瓦夏的喉咙发紧，呼吸变得急促。
他的眼睛曾经被族人视为“母神的赐福”，可现在，它们只是商品的特征，是抬高价格的筹码。
“起拍价——三十枚塔安巴！”
“三十五！”
“四十！”
“四十五！”
价格一点点攀升，卡卡瓦夏的胃里翻涌着恶心。
他的身体被明码标价，而这些人甚至不会多看他一眼，只会计算他的“价值”。
“六十枚！”
最终，一个粗犷的声音结束了竞价。
卡卡瓦夏微微抬眼，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上前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他穿着厚重的皮甲，腰间别着一把短刀，脖子上挂着一串奴隶的牙齿——那是他的“战利品”。
“成交！”拍卖官一锤定音，笑得谄媚，“恭喜您，这可是个上等货！”
奴隶主走近，伸手捏住卡卡瓦夏的下巴，左右打量，像是在检查牲口的牙口。
“不错，皮相挺好。”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带回去好好‘训练’一下，说不定能卖更高的价。”
卡卡瓦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他没有反抗。
反抗只会换来更残酷的惩罚，他已经学会了这一点。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财产。”
奴隶主解开他的锁链，却换上了更沉重的镣铐——他的脖子上被烫上了编号“35”，奴隶主亲自为他铐上了沉重的铁链，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像一条永远无法挣脱的毒蛇。
“记住，你不是人，你是商品。”奴隶主拍了拍他的脸，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你的命值六十枚铜币，而我随时可以把它收回来。”
卡卡瓦夏没有说话。他的喉咙干涩得发疼，可他知道，在这里，没有人会听一个奴隶说话。
他被拖上一辆破旧的运输车，和其他奴隶挤在一起。
车厢里弥漫着汗臭和血腥味，有人低声啜泣，有人麻木地盯着地面。
卡卡瓦夏靠在角落里，闭上眼睛。
他不再是卡卡瓦夏了。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编号。
一个价值六十枚铜币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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