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公司门口的等待与失望

第九章：公司门口的等待与失望

肖赞敲定合作方案的那天，首尔放晴了，阳光却没什么温度，风依旧刮得人耳朵疼。他给总监发了条消息，说想多留一天，处理一些私人事务。总监很快回复：“可以，注意安全，下周回来汇报。”

起床后，肖赞特意换了件干净的衬衫，把头发梳得整齐。他从包里拿出那张UNIT组合的专辑，翻到成员介绍页，王耶啵的资料写着：“本名：王耶啵，出生日期：2005年8月5日，出生地：中国河南，练习生时期：5年。”没有提到任何关于“王杰”的信息，王杰的出生地是河南吗？肖赞没问过他，他以为王杰和自己一样，是土生土长的重庆人。

肖赞的心沉了下去，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他打开地图，搜索“UNIT组合 经纪公司”，地址显示在首尔江南区的一栋写字楼里。他收拾好东西，把专辑、笔记本和那把伞都放进包里，出发去经纪公司。

经纪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很高，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却映不出一点暖意。门口有两个保安，还有几个裹着厚围巾、举着灯牌的粉丝在等待。

肖肖走过去，对保安说：“您好，我想找王耶啵，我是他的旧识。”保安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表示听不懂中文，肖赞只好拿出手机，翻译成韩文给他看，对方看了眼一会，遥遥头。

“我真的是他的旧识，我们很多年没见了，我只是想跟他说几句话。”肖赞急忙解释，拿出手机里保存的王杰小时候的照片，“您看，这是他以前的照片，夏天拍的，我找了他五年了。”

保安看了眼照片，还是摇摇头，手机输入一段话，翻译成中文:“抱歉，我不能确定您的身份，而且就算您说的是真的，没有公司的允许，您也不能见他。”

肖赞站在门口，看着保安坚定的眼神，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他只好退到旁边，和那些粉丝站在一起。粉丝们看到他手里的专辑，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你也是UNIT的粉丝吗？这么冷的天还来等他们，好有毅力！”肖赞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了，就是想看看耶啵。”一个女生搓着手说，“他最近行程很满，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昨天还在机场被粉丝围堵，差点在雪地上滑倒。”肖赞听着，心里一阵心疼——原来他现在的生活，除了光鲜亮丽的舞台，还有这么多辛苦。

中午的时候，粉丝们拿出自带的热饮和零食分享，也递给肖赞一杯热可可。肖赞接过，说了声谢谢，温热的杯子焐着手心，却暖不了心里的凉。他看着这些为了见偶像一面而苦苦等待的粉丝，忽然觉得自己和她们很像，只是他等待的，是一个可能早就被遗忘的旧识。

下午两点，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公司门口。粉丝们立刻围了上去，尖叫着“耶啵”的名字，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肖赞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他挤在人群最前面，盯着车门。

车门打开，王耶啵走了出来。他穿着白色的连帽衫，外面套着黑色羽绒服，戴着黑色口罩和毛线帽，银发从帽檐下露出一点。他低着头，跟着工作人员往公司里走，偶尔抬起头，朝粉丝的方向挥了挥手，引发一阵更激烈的尖叫。

肖赞看着他的脸，虽然被口罩和帽子遮了大半，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疲惫。他想再喊一声“王杰”，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再次被无视，怕自己的期待再次落空。

就在王耶啵快要走进公司大门时，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扫过人群。肖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他屏住呼吸，看着王耶啵的眼睛。王耶啵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认出了什么，又像是只是偶然扫过，然后很快移开，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了公司。

肖赞站在原地，浑身冰凉，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冷。他刚才明明看到王耶啵的眼神里有一丝波动，可为什么他没有停下来？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还是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或者他根本就不是王杰。

粉丝们渐渐散去，肖赞还站在门口。他看着公司的大门，心里满是失望和不甘。他找了五年，等了五年，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却还是没能见到他。

他拿出包里的伞，伞骨上的锈迹在阳光下很明显。他想起五年前那个在机场忘了送伞的早晨，雨点打在王杰的脸上，想起这次出差前把伞塞进行李箱的期待，现在看来，这些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打开那张UNIT组合的专辑，放进歌词本里的，是他昨天写的笔记本里的一页纸，上面写着：“王杰，我在首尔等你，我等了你五年，也等累了。如果你真的忘了我，那我祝你以后的冬天，都有足够的温暖。”

他把专辑放在长椅上，起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地铁站走。风卷着地上的碎雪，打在裤脚，像细碎的叹息。他没再回头，连那本夹着纸条的专辑，也没再想过要拿回——或许这本承载着他执念的专辑，留在离王耶啵最近的地方，才是最好的结局。

回到酒店，肖赞把那把旧伞从包里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伞骨的锈迹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扎眼，他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像极了五年里那些磨人的回忆。他打开手机，翻出最后一张王杰的照片——那是少年十三岁生日时拍的，穿着黑色街舞服，举着蛋糕笑得露出虎牙，那么开心，那么耀眼。照片里的少年眼里有光，而现在的他，却连这份光的残影，都快抓不住了。

那晚，肖赞一夜没睡。天快亮时，他起身收拾行李，把笔记本放进包里，却把那把伞留在了酒店。他看着伞，在心里默默说：“王杰，伞我留下了，就当我们的过去，也留在这里吧。”

第二天早上，肖肖拖着行李走出酒店房间。走到大堂办完手续，他突然说道：“我拉了东西在房间，我上去拿一下。”

肖赞快速跑回房间，找到那把伞，好像失而复得，狠狠地亲了一口，“还好没把你丢下。”

去机场。首尔的天空依旧是淡淡的灰色，没有雪，也没有太阳，像他此刻的心情。办理登机手续时，他听到旁边两个女生在讨论UNIT组合的行程，说他们今天要去日本，参加一个音乐颁奖礼。

肖赞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加快了速度——他不是王杰，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