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大风岭时，林越才懂「江湖险恶」四个字的分量。
朱猛的残余部下设了埋伏，滚石从两侧山坡砸下，粮车瞬间被砸毁三辆。沈清辞拽着林越躲到岩石后，长剑出鞘：「你护住粮车，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林越拉住他，「你伤还没好。」他看向脑海里的图谱，「我有办法。」
《流云心经》的「御物」篇说，气流可牵引重物。林越深吸一口气，引导气流涌向山坡上的巨石——那些石头竟真的微微颤动。沈清辞目瞪口呆之际，林越猛地发力，数块巨石轰然滚下，正好砸在埋伏者藏身的灌木丛里。
惨叫声此起彼伏。沈清辞趁机冲出，剑光如练，片刻便解决了剩下的人。
「你……」沈清辞收剑时，手都在抖，「这心法，竟能做到这种地步？」
林越擦着汗笑：「好像……可以。」
他们在残破的粮车里翻出能用的粮食，分装到剩下的两辆车上。沈清辞看着林越吃力地推车，突然道：「我教你剑法吧。」
「啊？」林越愣住，「我能学吗？」
「《流云心经》本就该配剑法。」沈清辞拾起一根树枝，「基础剑式不难，你悟性高，很快就能学会。」
接下来的路，白天赶路，夜晚便在篝火旁练剑。沈清辞的剑式行云流水，带着烟雨楼「以柔克刚」的精髓，林越凭着心法加持，往往一点就透。有时沈清辞会握住他的手纠正姿势，指尖相触时，林越总会脸红心跳，赶紧移开视线。
这日抵达滁州城外，却见灾民们面黄肌瘦，围在城门口哀求，守城士兵却挥着鞭子驱赶。
「怎么回事？」林越皱眉。
一个老婆婆哭道：「官老爷说粮食还没到，可我们都快饿死了……」
沈清辞脸色沉下来，带着林越直奔知府衙门。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赌钱声。推开门，滁州知府正和几个官吏掷骰子，桌上堆着银锭。
「王知府！」沈清辞怒喝，「赈灾粮已到城外，为何不放行？」
王知府吓了一跳，看清是他，反倒镇定下来：「沈少侠？粮是到了，可库房还没腾出来，急什么？」
林越瞥见他身后的账册，上面记着「黑风寨孝敬五百两」，心头火起，运转心法隔空一抓，账册突然飞到他手里。「库房没腾出来，倒是有空赌钱？」他将账册拍在桌上，「这是什么？」
王知府脸色煞白，突然拍案：「拿下这两个刁民！」
衙役们蜂拥而上，沈清辞拔剑护在林越身前。林越却拉住他：「我来。」
他运转心法，身形飘忽，衙役们的棍子怎么也打不着。他随手一推，那些人便像被无形的墙挡住，纷纷摔倒。王知府看得目瞪口呆，瘫在椅子上。
「打开粮仓，发放粮食。」沈清辞冷冷道，「否则，这账册就交给巡抚大人。」
粮食终于发到灾民手中，看着他们感激的眼神，林越突然懂了沈清辞说的「侠之大者」。当晚，两人在破庙里烤红薯，林越啃着红薯笑：「沈大哥，原来行侠仗义是这种感觉。」
沈清辞看着他沾着薯泥的嘴角，伸手替他擦掉：「嗯，很暖。」
指尖的温度留在唇角，林越的心猛地一跳，低头假装吹红薯，耳根却红透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