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滁州后,沈清辞说:「该回烟雨楼了。」
林越心里一紧:「回去……会受罚吗?」
「违抗师命,总是要受罚的。」沈清辞望着前路,「但有些事,不能因为怕罚就不做。」
烟雨楼坐落在太湖中的岛上,飞檐斗拱映在碧波里,像幅水墨画。可踏入山门,迎接他们的却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沈清辞,你还知道回来!」执法长老拄着铁杖,面色铁青,「楼主令你禁足思过,你竟敢私自带外人回山?」
「长老,林越是我的朋友。」沈清辞挡在林越身前,「此次押送粮草,若不是他,我早已死在黑风寨手里。」
「江湖杂碎,也配进我烟雨楼?」一个锦衣少年嗤笑,他是楼主之子慕容风,一直嫉妒沈清辞的剑术。
林越皱眉:「你说谁杂碎?」
「说你呢!」慕容风拔剑指向林越,「一个连门派都没有的野小子,也敢踏足烟雨楼?」
剑风袭来,林越下意识运转身法避开。慕容风一愣,随即更怒:「还敢躲?」
沈清辞拔剑格开:「慕容师弟,住手!」
「沈清辞,你竟敢护着外人?」慕容风剑势更猛,「看来楼主罚你禁足三年都算轻的!」
「三年?」林越心头火起,「就因为他救了灾民?」
「江湖人岂能插手官府之事?」执法长老厉声道,「沈清辞,你可知错?」
「我没错。」沈清辞挺直脊背,「若见死不救,练剑何用?入这江湖何用?」
「好个不知悔改!」执法长老铁杖顿地,「拿下!」
数十名弟子围上来,沈清辞将林越护在身后:「林越,你先走。」
「我不走!」林越运转心法,气流在体内翻涌,「要走一起走!」
他猛地挥手,身边的石桌突然飞起,砸向围上来的弟子。众人惊呼闪避,沈清辞趁机拉着林越冲出重围,跃下太湖的游船。
船行至湖心,沈清辞望着越来越远的烟雨楼,低声道:「我被逐出师门了。」
林越握住他的手:「那正好,我们一起闯江湖。」
沈清辞看向他,月光落在林越眼里,像盛着星星。他反手握住林越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第四章 五年之约,风雨同舟
他们在江湖上漂泊,约定用五年时间,看看这天下究竟有多少不公,多少需要守护的人。
第一年,在洛阳揭穿了「仁义镖局」勾结盗匪的阴谋。林越用《流云心经》潜入镖局密室,找到他们分赃的账本,沈清辞则在武林大会上当众揭穿真相。那夜,两人在屋顶喝酒,林越醉得脸颊通红,说:「沈大哥,有你在,真好。」沈清辞望着他,没说话,只是悄悄替他挡了挡夜风。
第二年,在蜀地遇到麻风病村。村民们被官府驱逐,困在山谷里等死。林越用现代知识教他们清理水源、隔离病患,沈清辞则下山买药,与阻挠的药商大打出手。当村民们终于能走出山谷时,林越累得倒在沈清辞怀里,沈清辞抱着他,在他额头印下一个极轻的吻。林越僵了僵,没躲开。
第三年,在漠北对抗马匪。那些马匪不仅抢劫商旅,还掳走女子卖往西域。沈清辞的剑法越来越凌厉,林越的《流云心经》也愈发纯熟,能御使数丈外的兵器。一次突围中,沈清辞为护林越,后背中了一箭,林越背着他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水源。看着沈清辞苍白的脸,林越第一次体会到害怕失去的滋味,哭着说:「你不准死。」沈清辞虚弱地笑:「好,不死,陪你看遍江湖。」
第四年,在江南追查官员贪腐。他们找到证据,却被诬陷为魔教妖人,遭到黑白两道追杀。最危险时,两人躲在古墓里,靠着干粮和雨水活命。黑暗中,沈清辞握着林越的手说:「林越,我不是什么君子,我对你……」林越打断他,主动吻了上去。古墓里的尘埃在月光下飞舞,掩盖了两人加速的心跳。
第五年,他们听说烟雨楼被魔教「焚天宫」围攻,楼主慕容雄被困。沈清辞犹豫了——那是逐他出师门的地方。林越握住他的手:「去吧,不是为了烟雨楼,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弟子。」
烟雨楼的厮杀惨烈无比,焚天宫主打着「颠覆武林」的旗号,手段狠辣。慕容风早已战死,慕容雄被废了武功,瘫在地上。
「沈清辞?」慕容雄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子,老泪纵横,「是我错了……」
沈清辞没说话,拔剑加入战局。林越则运转心法,引太湖之水化作水龙,冲散焚天宫的阵型。
激战中,焚天宫主的毒掌拍向沈清辞后心。林越想也没想,扑过去挡在他身前。毒掌印在林越胸口,他闷哼一声,喷出鲜血。
「林越!」沈清辞目眦欲裂,剑势暴涨,瞬间刺穿焚天宫主的咽喉。
林越倒在沈清辞怀里,感觉生命力在流逝,苦笑:「沈大哥,说好的五年……我好像……」
「不准说!」沈清辞抱住他,声音颤抖,「我不准你走!」他突然想起林越曾说过,《流云心经》有疗伤奇效,可需以自身精血为引。他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将血喂进林越嘴里,同时运转内力,引导两人的气血交融。
三天三夜后,林越终于醒来,看到沈清辞苍白如纸的脸,泪如雨下:「你疯了?」
沈清辞笑了,很虚弱,却很温柔:「我说过,要陪你看遍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