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冷气吹得我后颈发凉，手心里的碎玻璃硌得生疼。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匿名短信，指尖微微发抖。街边的风灌进领口，我缩了缩肩膀，正准备起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门铃响动。
我下意识回头，看见那个戴帽子的男人走进来。他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但我还是认出来了——就是刚才在直播间外走廊里见过的人。他穿着深色外套，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脚步很轻。
我迅速把手机塞进包里，转身朝反方向快步走去。刚走到门口，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我几乎是跑着冲出了便利店。
拐进小巷时，我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追上来。心跳声轰隆隆地响在耳边，我攥紧裤兜里的碎玻璃，手心已经全是汗。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不能停下来。小巷七拐八绕，路灯昏暗，地面上湿漉漉的，踩上去容易打滑。我几次差点摔倒，但还是咬牙继续往前冲。
终于，我停在一栋老旧居民楼前，喘着粗气靠在墙边。抬头看了看楼道，黑漆漆的，感应灯没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摸黑走了进去。
钥匙插进锁孔时，我的手都在抖。推开门的那一刻，玄关的感应灯没亮，整个屋子一片漆黑。我摸索着往卧室走，脚下一不留神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我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手机，点亮蓝光。光线照到地上，是一块碎玻璃，在地板上泛着冷光。和我刚才捏在手里的那块差不多大小。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有人来过。
我屏住呼吸，慢慢抬起头。卧室门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我迟疑了一下，伸手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但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竟然亮着。
我走过去，主机嗡嗡作响，像是刚刚启动不久。屏幕左下角的时间显示：23:47。
这不对劲。
我明明没有打开过电脑，而且我记得走的时候是关机状态。
我坐下来，鼠标轻轻一动，界面自动跳转到一个邮箱页面。最新邮件标题写着：“你必须知道的真相”。
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手指悬在触控板上，迟迟不敢点开。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是丁程鑫。
“小茸？你现在在哪儿？”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刚才那个号码是贺子然的私人助理，他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我还没开口，他已经继续说下去：“别慌，你现在立刻把手机定位关掉，别开热点，用流量登录你的邮箱。记住，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峻霖。”
我愣住了：“为什么连峻霖哥都不能说？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急促地喘了口气，“听着，如果有人问起今晚的事，你就说你什么都没看到。相信我，这不是普通的直播事故。”
我盯着邮箱界面，手指悬在屏幕上微微发抖。
点开邮件，附件是个加密压缩包，下面只有一行字：“密码是你生日倒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输入密码。
压缩包“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是三份PDF文档，标题分别是“贺子然MCN项目资金流向”、“时代峰峻内部会议纪要”和“你必须知道的真相”。
我点开第一份文件，越往下看，心跳越快。
页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和备注，其中一条写着：
**“2024年3月15日，转入贺小茸账户——用途：舆论引导启动资金。”**
我猛地合上手机，喉咙发干。
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刚才直播间里那一幕幕。贺子然递来的咖啡、提词器突然闪现的指令、合同内页露出的“贺氏资源共享协议”……
我突然意识到，我不是被利用了，而是早就被安排好了。
我重新打开电脑，点开第二份文件。“时代峰峻内部会议纪要”，时间是半年前。
我快速浏览着，越看越心惊。
“关于贺小茸的公众认知管理方案已通过，建议由贺子然负责前期舆论铺垫。”
“贺峻霖对该项目持保留意见，需加强沟通。”
“若贺小茸产生怀疑，可由其他成员协助安抚。”
“确保其行为符合公司形象预期。”
我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贺峻霖……早就知道？
我点开第三份文件，标题赫然写着：“你必须知道的真相”。
第一页只有两行字：
**“你不是贺峻霖的亲妹妹。”**
**“你是被选中的‘贺小茸’。”**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不，不可能！
我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有一段录音文件附录。点击播放，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贺小姐，您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们是第三方调查机构，受匿名委托进行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您与贺峻霖并无血缘关系。”
“这段录音我们会保留三个月，之后将自动销毁。如果您有任何疑问，请尽快联系我们。”
我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不是亲兄妹……那我到底是谁？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片段。父母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家庭背景”的话题，贺峻霖每次来探望我，也只是匆匆一面。我总以为是因为他太忙了，现在想想，也许不是。
我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如果贺峻霖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亲妹妹，那他这些年对我好，是因为什么？怜悯？愧疚？还是……公司安排的任务？
我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卧室走，脑子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猛地停下，屏住呼吸。
脚步声很轻，但确实存在。而且……好像就在门口。
我悄悄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我能感觉到，有人站在门外。
我缓缓后退几步，抓起桌上的台灯，随时准备反击。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贺峻霖**。
我盯着屏幕，手指颤抖。
接，还是不接？
门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近了一些。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小茸，是我。你现在还好吗？”
我没有说话。
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柔和：“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疑问，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一件事。”
我还是沉默。
“你不是我亲妹妹。”他说，“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我握紧手机，喉咙发紧。
门外的脚步声，忽然消失了。
\[未完待续\]我盯着来电显示，手指在接听键上悬着。
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可我分明听见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像是钥匙插入锁孔。
电话里贺峻霖的声音很轻：“小茸，听我说，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那里。”
我猛地转身冲向玄关，果然看见门锁正在缓缓转动。我抓起鞋柜上的台灯，指节发白。
“别碰门。”贺峻霖急了，“他们能定位你的位置。把SIM卡扔掉，去地铁站，找穿灰色夹克的工作人员，他会给你新手机。”
我攥紧手机后退几步，看着门锁咔哒一声弹开。门外没有光，防盗链还挂着。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压低声音，“你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就在这时，我听见门缝里传来轻微的电子音——像是一段语音播放。
“目标确认，执行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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