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缠绵

灵堂的檀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苏晚跪在冰冷的地砖上，盯着供桌上林念的照片——那双被烟头烫穿的眼睛位置，摄像头指示灯闪着微弱的红光。

脚底的伤口还在渗血，每挪动一寸都像踩在刀尖上。她借着月光打量药瓶，指腹摩挲着瓶底那行小字："如出现幻觉立即停用"。忽然听见走廊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厉云琛撞开灵堂门时满身酒气，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他直接跪倒在供桌前，额头抵着林念的相框喃喃："阿念...他们都说你妹妹..."

胃部突然痉挛让他蜷缩倒地，右手死死按着上腹。苏晚下意识去扶，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药..."

她慌忙倒出药片，却发现他瞳孔涣散得无法聚焦。掰开他掌心塞药时，触到一道横贯掌心的陈旧疤痕——与她记忆里某个溺水少年掌心的疤一模一样。

"水..."厉云琛突然攥紧她衣角，佛珠手串勒进她小臂。苏晚拖着伤脚挪向饮水机，转身时撞见林薇薇正站在门外阴影里举着手机录像。

"云琛哥怎么又喝多了？"林薇薇快步进来抢过水杯，指尖弹进白色粉末，"让我来照顾吧..."

苏晚突然打翻水杯。热水泼在林薇薇手背上，她尖叫着甩手时，苏晚已经捡起未融尽的药粉包藏进袖口。

"贱人！"林薇薇扬手要扇耳光，却被厉云琛突然抓住手腕。他迷蒙地睁开眼，望着苏晚呢喃："阿念...别吵..."

林薇薇脸色骤变："云琛哥你看清楚，她是苏晚！"说着故意扯开苏晚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烫伤，"姐姐身上从来不会有这种丑陋的疤痕！"

厉云琛眼底闪过一丝清明。他猛地推开苏晚，撑着供桌剧烈呕吐起来——暗红色的血溅在林念照片上。

"叫医生！"林薇薇突然慌了，"不行...不能叫陈医生..."她抓着头发原地转圈，突然瞪向苏晚，"你去地下室拿止血针！"

阴冷的地下室堆满医疗器材。苏晚找到药柜时发现所有药品标签都被撕毁，唯有针剂盒上贴着盲文标签。她凭着照顾姥姥时学的盲文摸索，突然摸到盒底刻着的"致幻剂"字样。

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林薇薇抢过针剂冷笑："别想耍花样。"她推着苏晚回到灵堂，却见厉云琛正用碎玻璃划自己手臂，嘴里念着："赎罪...给阿念赎罪..."

"快按住他！"林薇薇递来针管。苏晚假装失手将针剂砸向供桌，玻璃碎裂时溅出的液体竟腐蚀了照片表面！

厉云琛突然安静下来。他盯着照片上融化的笑脸，瞳孔剧烈收缩："那不是...不是阿念常用的药水..."

林薇薇猛地拔出发簪刺向苏晚："都怪你！"簪尖却在半空被厉云琛握住。鲜血顺着他掌心滴落，他喘着粗气问："为什么...怕她碰到阿念的照片？」

凌晨三点，苏晚被锁回卧室。她掏出藏起的药粉包，就着月光看清纸片上印着的"MX-7"批号——与白天在厉云琛书房看到的致幻剂文件相同。

门外突然传来扭打声。她贴门听见林薇薇哭诉："...苏晚在偷你的药！我亲眼看见她藏了一包..."

佛珠砸在墙上的碎裂声炸响。厉云琛的怒吼带着血味："你们都在骗我——」

脚步声逼近卧室。苏晚慌忙躲进浴室，听见男人翻找东西的动静。镜柜突然被拉开，厉云琛猩红的眼睛盯着她："交出来。」

他掐着她脖子按在瓷砖上，另一只手撕开她衣领。药粉包从内衣夹层掉出时，林薇薇突然冲进来抢走："云琛哥你看！就是这种药！」

厉云琛捏着药粉包的手指在抖。他盯着苏晚突然笑出声："模仿她...连下毒都要学她..."胃部剧痛让他跪倒在地，却仍死死攥着那包药粉。

晨光透过百叶窗时，苏晚在浴室角落醒来。电子镣铐已经解除，脚边放着医药箱。她打开看见胃药和纱布，最底下压着张字条："今晚宴会别穿白色。」

梳妆台上多了个首饰盒。打开是条蓝宝石项链——与她被扔进马桶的那条一模一样，但宝石背面刻着崭新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