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替身

林厌靠！

她甩了甩手，戒指却像生了根一样，牢牢套在无名指根，金属瞬间收缩——“咔”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戒指直接勒进肉里，血沿着银圈渗出，却被吸回去了，一滴不剩。影子见状，胸口位置裂出一道同样形状的环，像被无形线牵引，对她做出“戴上”的手势。

林厌疼得冷汗直冒，却咧嘴笑了。

林厌想娶我？行，先给你聘礼！

她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对准无名指根就割。玻璃尖刚碰到皮肤，影子突然扑来——速度比风还快，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意透骨，皮肤立刻结出了一层白霜。

林厌放手！

她抬脚猛踹，却像踢进空气一样，影子丝毫无阻，另一只手抬起，纸指化作细长的墨线，顺着她的虎口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立刻染成黑白灰三色，像被打印机喷头覆盖。墨线爬到肘弯，开始分叉，沿血管走向心口。林厌知道，再等三秒，整张皮都会被“扫描”成纸模板，成为沈砚的新容器。她猛咬舌尖，一口血混着玻璃碴，喷在影子脸上——“呲——”血里含有酒精的残液，遇纸即燃，火苗窜起，影子发出婴儿啼哭，墨线瞬间回缩。林厌趁机把玻璃尖插进指根，硬是把戒指连同一块圆皮撬了下来——血溅银圈，戒指落地，“当”一声脆响，内侧血珠炸成红雾，雾中浮出最后一行小字：“礼成，回收新娘。”

红雾凝成一条细线，笔直射向朝阳照不到的角落——那里，不知何时立了一台便携式的复印机，纸仓开着，红灯闪烁，像等文件已久的眼睛。

“咔哒”复印机自动启动，扫描光束扫过空气，把红雾连同林厌的侧影一并吸入。出纸口“沙沙”吐出一张A4纸，纸上的人像，赫然就是她本人——黑白影像，胸口缺了一块，正是她刚割掉的那块皮。纸像对她笑，嘴角裂到耳根，随后“噗”地立体折叠，化作真人高矮的纸林厌，一步跨出托盘，活动脖子，发出“咔啦咔啦”的关节响。

万能人物纸林厌:原版，你好。

纸替身开口，声音却是沈砚的。

万能人物纸林厌:从现在起，我替你活，你替我纸。

纸替身抬手，五指化作五把裁纸刀，闪寒光，直扑林厌面门——林厌后仰，刀锋贴着她的鼻尖划过，割断了几缕头发，发丝落地，立刻变成了细长的纸条，白得刺眼。

顾骁此时终于清醒，见状咬牙撑起，抄起屋顶废弃的消防斧，一瘸一拐冲来。

顾骁让开！

他抡圆斧头，对准纸替身腰侧横劈——“噗”纸壳被拦腰斩断，上半截飞出去，却在空中“哗啦”展开，变成一张巨大的“囍”字，红得晃眼，兜头罩向两人。“囍”字一落，立即收缩，像红色保鲜膜，把林厌和顾骁紧紧缠在一起，越缠越紧，边缘勒进皮肉，血一渗出就被吸走，纸色愈发鲜艳。

沈砚的笑声，从“囍”字的每一个笔画里传出，层层叠叠。

沈砚夫妻对拜——

沈砚礼成——

沈砚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