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号碎片持有者

林厌喉头一哽，指尖刚碰到蜡笔画，纸张“噗”地化成了一片红雾，顺着她的指缝钻入。掌心里，黑线外侧，多了一颗细小红色星点，像雷达上的第一个绿灯被点亮。

系统音温柔响起：【碎片 01/100：回收完成】【自愿转让，无惩罚】【剩余：98 片】【倒计时：23:29:47】

林厌抬头，女孩瞳孔里的“囍”字纹路，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清澈黑白。

女孩摸摸她的脸，小声说。

万能人物小女孩:姐姐，后面还有 98 个人在等你，你要加油，但不要变成坏人哦。

林厌握住她的小手，指节冰凉，却坚定。

林厌我尽量。

她起身，看向走廊尽头——窗外阳光透进来，照在女孩的光头上，像给她戴了一顶金色的王冠。

林厌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对着直播间的镜头，比了个中指 。

林厌礼物刷起来吧，老娘要开局了。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00号开麦了！全体起立！】【第一片就0伤害通关，赌她能无伤全收！】【我押十万，第十片必见血！】

礼物火箭、纸心飞船、囍字烟花……特效叠满屏幕，映得林厌眼里一片红光。她“啪”地关掉直播提醒，把屏幕亮度调到最暗——再亮的特效，也盖不住雷达上那98颗猩红的光点。

顾骁靠在走廊扶手上，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却勉强扯出个笑。​

顾骁接下来，挨个去求？

林厌求？

林厌把棒球帽檐压到眉下。

林厌我字典里，只剩“换”和“抢”。

掌纹黑线一闪，雷达自动缩放，最近的光点跳成黄色——【碎片02/100：距离1.2km，宿主状态：濒死，自愿转让概率：？？】位置：老城区公交总站，末班444路。

林厌皱眉——又是444，纸人开过的那辆。她看向顾骁。

林厌我自己去，你留院观察。

顾骁抬手，后肩的血渗透了纱布。

顾骁别废话，我押的是陪你走到终点。

……444路总站，夜雨初停。锈迹斑斑的公交车停在末位，车头灯一闪一闪的，像困兽眨眼。驾驶座空着，钥匙却插着，发动机发出“咚咚”的异响——和纸心跳同频。

雷达箭头直指车厢最后一排：光点缩成指甲盖大小，红得发黑。

车门“吱呀”自开，一股潮冷的纸灰味扑面而来。林厌抬脚上车，车内广播沙沙响起：“欢迎乘坐444路——单程，终点，阴司。”

投币箱口夹着一张车票，票面写： 【票价：1年寿命】 【乘客：02号碎片持有者】

林厌扯过车票，翻面一看——票背用圆珠笔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 “我不想死，可更不想变成纸。”

字迹力透纸背，却越来越淡，像写作者随时会断气一样。

车厢倒数第二排，躺着一个人影——一个中年男人，面色青灰，嘴角的白沫未干，手里攥着半瓶农药。农药的标签被人用红笔涂改过，改写成了“纸浆凝固剂”。